姚靜來到曹操麵前,拿起茶盞,給他倒了杯茶湯。


    當她下腰倒茶時,曹操的視線落過去,映入眼簾的是精致的鎖骨和小巧的肩窩。


    夏日衫薄,能隱隱看見她內襯的月白色小衣。


    姚靜斜睨了曹操一眼,紅唇輕啟:


    “我看青玉她們分管青筆吏,時常忙碌,能幫陛下做些事情。”


    “師尊想把禮樂方麵的古卷,讓我和文姬幫忙,增補些內容。”


    “妾想答允下來,但有時要去太學宮。


    師尊遣人來問,就在宮外等著回信。”


    曹操:“朕也不想你們一輩子在宮裏,終老難離,足不出戶。”


    意思就是同意她們去增補經卷。


    姚靜喜笑顏開:“妾謝過陛下寬宏。”


    “朕還沒說完,盯著這宮裏宮外的人不少,你出去可以,但女衛不能離身。”


    現階段敵對勢力在掙命,曹昂都有人蓄意接近,妃嬪外出也要注意。


    “曉得了。”姚靜欣然道。


    那幾隻小老虎跟著靠過來,狂刷存在感,在曹操麵前排排坐。


    見曹操沒理它們,其中一個揚起肥乎乎的爪子,搭在曹操的龍紋祥雲靴上,使勁拍了拍。


    另外兩個,一個仰著腦袋,發出像呼嚕般的稚嫩咆哮。


    剩下那個,用背脊去蹭曹操另一隻腳。


    貂蟬沒什麽事,是隨行過來走動的。


    姚靜得了應允,拉著貂蟬一起去了。


    三隻小胖虎,也跟著歡快的跑走了。


    曹操又將注意力轉回詞條的提示上。


    華夏曆史上,過千萬平方公裏的有三個朝代,接近千萬的有兩個。


    嚴格的說,接近千萬,是算上了世界屋脊的高原地區。


    而眼下的高原地區,還沒有統一的政權。


    地廣人稀,大麵積的無人區。


    蔥芘羌,發羌,象雄,女國等部族,都在高原上居住分布。


    到後世的唐宋時期,高原地區出現過吐穀渾政權。


    元朝以後,高原地區才正式並入神州。


    曹操目前已在著手將高原地區,約兩百四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納入神州。


    這個過程可以不興刀兵。


    其區域內人丁不興,通過外交,駐兵等手段,便能逐步占據,兼並其土地。


    “我大魏的國境,暫列第五…”


    傍晚。


    鄭玄被曹操召過來,“各地增設學舍的事,進展如何?”


    “多是些大小士族,為響應陛下,將子弟送入學舍,入學者不多,發展遲緩。”


    鄭玄已七十四歲。


    但麵相看不出老態,仍是七八年前,初見時模樣。


    大魏立國,氣運攀升,他推行教化,執掌太學,得了莫大的益處,在儒家一脈的修行,深不可測。


    “學字習文,筆墨紙硯,非普通民眾能承受。


    紙張不普及,不論如何推動,也難見到教化大興。”


    目前曹魏的紙張種類,已擴充到竹簾紙、藤紙、魚卵紙等多種。


    相關造價,原料也在對應降低。


    曹操和鄭玄談論興教的事,轉眼便是驕陽落山的時間。


    鄭玄走後,曹操出了書房,看見寅坐在廊道上。


    典韋拿了張蒸餅,裏邊塞了醃菜,驢肉,做了個漢代版的巨無霸驢肉堡,還給寅也做了一個。


    曹操往內宮走,賈詡從後邊追上來:


    “陛下,武威郡今晚有行動,是斬草除根,還是放一部分,趁機把我們的諜子滲透進去?”


    “眼下形勢已很分明,沒必要再釣魚放長線,都除了吧。”


    ……


    步六孤呆坐在弗樓沙的大月氏王宮裏,一動不動。


    大師兄叱雲伏戰死,以精銳著稱的薩滿軍,也被擊潰,全軍覆沒。


    統兵大將穆托,同樣戰死。


    西域的環境,沙漠對馬匹的限製,抵消了鮮卑騎兵來去如風的優勢。


    薩滿軍根本沒發揮出應有的戰力,就被魏軍以最小的代價擊潰。


    而穆托,叱雲伏,帶領鮮卑部眾,進入西域,和她步六孤盜取的布防圖,有直接關係。


    她再次取出那張布防圖,低頭打量。


    她到現在也沒弄清這張布防圖的真假。


    怎麽看都不是假的。


    他們依仗布防圖,先期也確實大占便宜,所以才一步步深入,導致了最終的大潰。


    鮮卑從十年前的兵馬煊赫,一點點走到現在,被曹魏瓦解削弱。


    雙方的強弱之勢,已越來越明顯。


    步六孤臉上,淚痕無聲滑落。


    曹魏的強大,讓她,乃至整個鮮卑,都生出了懼意。


    貴霜在兩個方向與大魏接戰,同樣未見寸功,目前已經收兵後撤。


    步六孤抹了把臉上的淚痕,身形沒入黑暗裏。


    她要去找莫幹丘,看看能做些什麽,彌補自己的錯失。


    ……


    莫幹丘在焚燒天水穀倉的任務後,連夜往西北方向撤離。


    數日後,他進入河西走廊,再次蟄伏。


    他眼下位於武威郡,河西走廊和神州腹地交界的一座郡城內。


    暮色初降。


    他在城內的街上走動。


    城裏人員混雜,南來北往的商賈,異常興盛。


    單看人流,很難相信這裏隻是大魏邊關的一個中型城池。


    莫幹丘抬頭看向城外。


    入夜後,似乎也能聽到往來馱運土石,興修道路的動靜。


    他收回視線,背脊微駝,不緊不慢的回到了城內的住處。


    誰也不會想到,這名看似老邁的車夫,是鮮卑的一部之主,掌管著鮮卑僅有的消息傳遞體係。


    莫幹丘的住處,是一個小院落。


    他在這裏的一間車馬行任職。


    他屋裏還有個學徒,兩人住在一起。


    那學徒的左手,缺了半邊手掌,麵色黝黑,也佝僂著肩膀。


    他是袁紹的少子袁尚,數年前在西鮮卑戰敗後,被砍掉數根手指。


    因為他對漢土的了解,而隨同莫幹丘,來漢土執行破壞的任務。


    兩人以師徒相稱。


    袁尚提著木壺,給莫幹丘倒熱水,壓低聲音道:


    “我探查到武威郡西部,魏人在河西最大的馬場,常年招募養馬的人。或可讓人混進去,找機會破壞馬場。”


    莫幹丘搖頭:


    “魏人收回西域後,又得烏孫,大宛等地,馬備充沛。”


    “我們掌握的消息,他們的後備馬源,已超過十五萬匹。


    毀掉一兩座馬場,對魏影響不大。”


    “且天水之事剛發生,現在想下手,很困難。”


    “各大王部正嚐試與魏議和,這時候也不適合動手。”


    袁尚急道:“曹…是絕不會接受議和的,我父與其相識,關係親厚,尚被他所殺。”


    “往昔數年,他對周邊部族,逢戰必殺俘。


    除非壞其要害,讓他無力北征,不然他豈會善罷?”


    “他若接受合談,必是假象。”


    “魏土有不少士族,曾和我袁氏過從密切。鮮卑早數年在北關販賣皮貨,也與不少士族有往來。


    我們逼這些士族,為我們做些事,不然就將他們此前和我們有聯係的事,捅出去。很大可能把一些士族拖下水。”


    “從曹魏內部進行破壞,才是鮮卑唯一的希望。”


    莫幹丘上下審視袁尚,自己往昔,似乎輕視了這個漢人青年:


    “你還有什麽打算?”


    “我製定了一份破壞大魏的計劃,他們的船塢,匠作,臣屬,都可以進行刺殺。”


    “曹魏為了修渠,動用了大量苦役,多是外族人,與曹魏有滅族之恨。


    若能將這些苦役放出來,能造成莫大的動蕩。”


    “包括烏孫等地,曹魏靠殺戮占領的地方。


    魏再是遷移烏孫的人口,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化解仇恨。


    可以在烏孫增加活動,策反烏孫人,再和貴霜呼應,就能破壞魏人東西往來的商道。”


    莫幹丘愈發驚訝。


    袁尚所說,和他的考慮很接近。


    他也有對應的安排,派人去烏孫活動,試圖掀起動蕩。


    兩人在屋裏密議時,武威郡的另一處所在。


    有兩個青年,在天黑後,推著一台木車,剛進入一處院落。


    他們卸下車上的貨物後,走進內裏的一間屋子。


    這兩個青年看起來普通,個子不高。


    推著木車裝卸貨物的打扮,在大興土木的河西走廊沿線,亦是隨處可見。


    然而他們一進屋,便雙雙挺起腰杆,目芒遽盛,顯出驚人的修行。


    他們看向屋裏坐著的一個賬房先生,眼神又是崇敬,又是期待:


    “您是我們在河西四郡的大統領?”


    那賬房先生皺了下眉,對兩人的表現不太滿意:


    “為何不說切口,便暴露身份?”


    “我們來的時候,已接到通知,知道是您,親自指揮這次行動!”


    三人迅速對了暗號切口,證明是自己人。


    兩個青年大喜道:“您是兩位大統領中的哪一位?”


    “我,雙花紅棍!”


    賬房先生,傲然報出了自己的代號。


    這騷裏騷氣的代號,一聽就是曹老板的手筆。


    賬房先生是河西四郡的諜探之首:“你二人的代號。”


    “我是‘四二六’,我是‘棍’!”


    雙花紅棍和四二六棍。


    四二六棍就是紅棍,在曹魏內部,負責刑罰和武力擴張,是諜子中的武將打手。


    紅棍若立下大功,才有望晉升為雙花紅棍,負責多個地區的諜探,執掌武力處刑等事。


    “燒天水倉的人,就在武威郡。上邊吩咐,把他們除了!”


    雙花紅棍的身形挺了挺,體內傳出一陣劈啪的爆響,身形變得高大威武,氣勢逼人:


    “走,去幹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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