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是雁門馬邑人,聶壹的後人,就是武帝時期,馬邑之謀的發動者。


    張遼年少時為雁門郡吏,中平五年,十九歲,勇武之名冠絕縣邑,被並州刺史丁原召為從事。去洛陽後,與曹操相識,轉眼十三載。


    張遼將滿三十五歲。


    斬殺拓跋詰汾的時候,他就跨過了那道門檻。


    但直到返回鄴城,國運之地,溫養修行多日,此刻才以武運交感國運,力量扶搖直上。


    府內的靜室。


    張遼麵色莊嚴,雙目輕闔,身後顯出一柄武運兵鋒所化大戟的虛影,鋒芒直衝天外。


    隨著他的氣息外放,一道紫暈如懸天的長河,奔湧而至。


    許褚奉曹操命令,托著傳國璽,從府外進來。


    國璽如一輪紫日,與張遼兵鋒相合,推助其力量,進一步攀升。


    同時傳國璽也在交融神將的武運,反過來提升國運。


    大魏又增一神將,國之運勢也隨之受益。


    而當武運和國運交融,作用到舉國之民當中,民眾的體質,又會有潛移默化的增長,出現更多身體素質強悍的兵將。


    文脈強盛,則會多出能臣。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曹操靠詞條的提示,少走了許多彎路,數年間,神將已多達四位。


    許褚和太史慈,包括關羽,張飛,也都距神將境不遠。


    讓許褚持傳國璽,來近距離觀摩張遼突破,對他也有好處。


    寢殿。


    曹操收回目光,回看了眼榻上。


    側臥的甄宓呼吸勻稱,濃密的睫毛微翹,小臉上滿是欣悅滿足之色,薄被下的身段起伏生姿。


    亥時。


    曹老板走門串戶,來到了甄煙屋裏。


    他最近有個新發現,自己的妃嬪,好像快要湊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體質。


    次日是個特別的日子。


    早上,百官齊聚,來到銅雀台宮以北的宗廟。


    祭壇前,曹操身著皇袍,神色肅穆。


    鄭玄,華佗,張機,水鏡,鍾繇,童淵等人為陪祭,將為封禪定下吉日。


    曹操回鄴城的第二天,就祭祀過一次,得卦初春是與天祭祀,溝通的佳時。


    眼下是第二次再祭天地,以定下最後的日期。


    前後兩次祭祀,才能選定一個封禪日,主打一個費時費力。


    這是古人傳下來的規矩,曹操也隻能隨波逐流。


    負責宗廟祭祀,鬼神之禮的太常華歆,執卦呈給皇帝。


    【你即將起卦,以兩千萬聲望匯聚的氣運推之,卦卦皆大吉】


    曹操笑了笑。


    掛簽分陰陽兩枚,合在一起是個圓形,有些像陰陽魚。


    曹操手托陰陽掛簽,往前一扔。


    啪!


    兩枚掛簽落在祭台上,數次翻滾,然後合在一起,成了一個整掛,完美無缺,嚴絲合縫。


    華歆一呆。


    身畔的鄭玄是起卦說吉祥話的老行家了。


    他原本已經想好了皇帝得出什麽卦,他都給圓回來,絕不會掃了皇帝叩問蒼天的興致。


    但此時鄭玄也是一呆。


    其他稍懂卦象的人,都跟著愣了愣。


    先天易數六十四。


    其中六十三卦,皆是半吉半凶。


    勉強有一掛算全吉,就是謙卦,得六爻皆吉,譽為上上卦。


    但曹操這個,陰陽相合,不在先天易數之列。


    兩枚掛簽,嚴絲合縫到完整如一,這麽規整的卦象,是先天大圓滿,對應天地合數,全吉。


    要解釋起來,得這種卦的人,就是老天爺最寵的崽,想幹啥幹啥。


    嘖……


    華歆和鄭玄一起上前一步,小聲嗶嗶:“陛下,叩問卦象,是與天地相合。”


    他倆的意思是不能作弊,要敬畏蒼天,但沒敢對皇帝直說。


    曹操斜眼瞅瞅倆人。


    一共要連起三卦。


    於是又搖第二卦。


    啪!


    兩個掛簽,還是合在一起。


    曹操一攤手,意思:你們看,朕就說沒作弊。


    眾人:兩次一樣,作弊也太明顯了。


    最後第三次起卦,兩枚掛簽還是貼在一起,大圓滿卦象。


    朕就這水平。


    “陛下得大滿之卦,用事皆吉,對應九五,年五月五日,六四,皆為陰陽和合,得十數,為混沌天卦。九,十雙月亦為大吉,請陛下欽定。”


    難為鄭玄,混沌天卦,是他專為曹操這一卦創造的詞。


    因為從來沒有這麽一掛,隻能說成陰陽相合是混沌天卦,聽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


    他給出五月五日,六月四日,此外還有九月,十月,讓曹操選。


    遠近日期都有,是鄭玄往昔幾次總結的經驗。


    五月太倉促。


    九月十月太遠。


    “六月最佳。”曹操說。


    鄭玄忙道:“六月正是最吉日,陛下欽定封禪日,祈國泰民安。”


    就此定下了泰山封禪日。


    一應準備,早就在進行。


    當下大魏內部安穩,外部戰事的主動權,都在自己手裏,可說是初現治世氣象。


    加上擊潰鮮卑的大捷,此時封禪,確實是合適的。


    日子定好,各方積極籌備。


    這天傍晚,曹操回到內宅,來到貂蟬的寢殿。


    中午的時候,貂蟬讓寅來送小紙條,說有事要跟曹操商議。


    曹操進來時,見虞傾,卞媚兩人,還有長公主曹寧也在,正和那三隻半大的虎崽嬉鬧。


    長公主殿下給三隻虎崽起名叫福祿壽。


    “阿父。”


    長公主上來吧唧一下親了親老爹,然後帶著虎崽一溜煙的跑了。


    “清兒是不是又惹禍了,見朕就跑,顯是怕朕責問她。”


    孩她媽虞傾趕緊甩鍋:“我可不知道,這事得問文姬,孩子是她教的。”鍋甩的幹幹淨淨。


    曹操來之前,貂蟬和虞傾在室內的小榻上吃蜜餞。


    卞媚在一旁品茶。


    曹操進來,擠到三女香噴噴的軟榻上。


    “上午王氏送來消息說,義父家裏有人要過壽,望我能過去參與。”貂蟬說。


    太原王氏的家主王驥之母過壽,王氏來人,邀皇妃去省親。


    早前王家之主王驥來過鄴城,還帶了兒子王安一起來,原想拜會曹操。


    但後來王驥提前將兒子趕回了太原,其子並未見到曹操。


    王氏和曹魏這些年,關係還算親厚。


    貂蟬又念著王允當年的收養照顧,明顯是推拒不過,想去一趟。


    “在哪過壽?”


    “王驥之母本姓吳,回祖地省親,過壽也在吳氏家裏,地點在任城。”


    任城就在曹操早年執政的兗州東南角,離泰山隻數百裏,隔了一個郡。


    “那正好,朕去泰山封禪,是大祭,親眷宗室也要參與,你去參加過壽宴,再過來匯合。”


    曹操點頭允了。


    虞傾眼神亮晶晶的道:


    “泰山封禪,還有些日子。不如我們提前出去走走,鮮卑大捷後,家裏還未慶祝過。


    我們去大野澤待上幾日,方向上也順路。”


    卞媚亦聞言心動,躍躍欲試。


    曹操雖然不禁妃嬪出宮,但她們的身份,總歸要避嫌,很少出去走動。


    常年待在宮裏,都想出去活動活動。


    曹操想到荀彧。


    解決了北部的鮮卑以後,朝中如陳群,蔣幹,徐庶,龐統登入陸續得到提拔,分管諸事,荀彧倒是能輕鬆些。


    這次帶他一起出去?


    曹操同意提前出行,幾女頓時歡呼一聲。


    曹操遂讓人去傳口信,告訴荀彧,郭嘉,荀攸等骨幹出去團建。


    前殿。


    荀彧理事結束,正要回家,收到內侍送來的口諭,皇帝要帶他出去走走。


    荀彧愣了下,眼淚差點掉下來。


    多少年了,終於輪到帶我一塊出去了。


    他欣然回到家裏,讓媳婦唐氏這就開始準備。


    數日後,貂蟬在三月末出發,去參加王驥之母的大壽。


    曹府的一應家眷,準備了幾天,也打算出發。


    荀彧早十來天,就把一應出門的物事準備好,熱切期待出行的日子到來。


    四月中,曹操安排好朝內諸事,出發的時候到了。


    中午,郭嘉,荀攸來找荀彧,打算一起走。


    倆人進院就看見十多個大箱子在裝車。


    “文若,你帶這麽多東西?”郭嘉意外道。


    幾人私下裏以私交稱呼,不論官職。


    荀彧表麵淡定,其實心裏興奮的一批。


    他七八年沒外出過,那種日日期盼能出去看看的心思,越積累越強烈。


    “陛下的內侍,會準備好一切,我等隨行就可,文若你帶這許多東西作甚?”程昱也從門外進來道。


    荀彧沒跟曹操出過門,不太清楚出去的套路。


    但帶都帶了,總不能卸下來,再放回去。


    荀彧高深莫測道:“本司馬自有考慮,且去了再說。”


    轉而問道:“奉孝你身上為何一股脂粉味,你個大男人還掛香囊?”


    荀攸,程昱,也跟著用奇怪的眼神看郭嘉。


    我不一定是男人了,郭嘉暗自心酸,表麵從容:


    “我這是特製的草藥,帶在身上,提神醒腦,出門必備。”


    其他幾人半信半疑。


    一刻鍾後,眾人來到銅雀台宮門口匯合。


    大佬出去團建,各級官吏都來相送,心裏羨慕不已,發願要早日混進大佬圈子。


    剛突破神將境的張遼,也跟著隨行。


    眾人出發後,沿黃河往東去,不日便來到大野澤。


    曹操在大野澤駐留了兩天,要去周邊郡縣視察。


    荀彧也想看看各地情況,與郭嘉,荀攸,程昱等人亦在附近郡縣走動。


    曹操出了大野澤,往東行出一段距離,距任城已不遠。


    他臨時起意,打算去貂蟬參加壽宴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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