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下午申時。


    虞傾坐在窗欞後,看著院子裏的一顆老樹發呆。


    皇帝駕崩後,他的妃嬪通常有幾種結局。


    一種是兒子封王,跟著出宮,去兒子的封地,稱王太後。


    這是最好的一種。


    最慘的是被殉葬。


    另有部分美貌的會被新皇繼承,還有的則遷出原本宮殿,去內宮頤養天年。


    虞傾有些特殊。


    她被太後點名留在宮裏,雖然還住原來的院子,但太後掌權,周圍都換成了太後的人。


    虞傾等於變相被囚禁,哪也不準去。


    皇帝活著的時候,太後善嫉,手段凶戾,對虞傾的受寵最是記恨。


    所以虞傾有種朝不保夕的感覺,老想跑。


    上次被張讓抓出宮,然後被曹操堵住,殺了張讓。


    她當時沒機會接觸曹操,膽小,還慫。事後好容易找了個信任的女侍,給曹操送去傳訊的珠子,而那女侍回到宮裏就失蹤了。


    虞傾很確定是太後把自己最後一個信任的女官給害了。


    這時的虞傾坐在窗邊,念頭轉個不停,撒氣似的吃完一個果子,又抓起另一個。


    她也沒別的事,隻能和果子較勁。


    窗外缸裏的幾尾鯉魚,是虞傾最好的朋友,每天對著大缸,和魚互訴衷腸。


    “大紅,二青,三棗,你們倒是快活,有我對你們好。先皇過世這麽久,家裏人為什麽沒來看我,還是說家裏的人都被太後攔住了。”


    虞傾嘀嘀咕咕:“還有那曹操,我怎麽說也是皇帝的妃子,他對我一點不恭敬,說什麽都不肯幫忙。”話落唇瓣一抿,吐了口果皮。


    那幾尾魚天天撿她吐的果核,倒是養的頗為肥胖,肚子滾圓。


    宮裏人心惶惶,虞傾的寢殿隻有幾個仆婦,是太後的人。


    後殿沒什麽人,十分安靜。


    虞傾屁股一抬,挪到窗沿上側坐。


    她把藕荷色裙衫下的大長腿也搭在窗沿上,探頭去看魚,上身下壓,和腿接觸在一起,溢出飽滿到驚人的輪廓。


    “你這宮裏倒是冷清。”


    突然響起的聲音,虞傾把嘴裏吃了一半的果子都嚇掉了,正好掉在窗外的缸裏,濺起幾朵水花。


    那幾條魚霎時蜂擁而上,對果核展開圍攻,廝殺慘烈。


    虞傾回頭,便見到另一側窗戶外,曹操和典韋一前一後的翻進來。


    蕭項則在稍遠處,負責放風。


    “你怎麽進來的?”虞傾又驚又喜。


    怎麽進來的,宮中密道,有一個出口距這裏不算遠,神不知鬼不覺。


    曹操打量寢殿。


    這裏和冷宮差不多。


    想把虞傾帶出去,要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至少不能讓人知道是他把先皇的妃子給弄走了。


    不然後世準給他記上一筆,撿皇漏。


    虞傾從窗欞處下來,身段妖嬈,神色期許。


    典韋瞅見虞傾,心裏直犯嘀咕:公子認識的女人都好生漂亮,往昔可從沒見過這麽美豔的女人。


    上次殺張讓,情況特殊,曹操也沒細看虞傾。


    這時著意打量,見到虞傾那一刻,外掛詞條便自行浮現:


    【虞傾:鄴城虞氏女,玉脂甘露之體。帝得之大喜,惜國運衰敗,難以消受】


    【此女氣象瑰麗,有隱藏身份,她想求取你的幫助…可殺,可用】


    曹操眨了下眼睛,詞條消失。


    ‘可殺’的詞條後綴,有一段時間沒出現了,為什麽對虞傾特殊標注?


    “你的身份,要從宮裏把伱帶出去,風險很大。”曹操說。


    虞傾急道:“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應你。”


    “上軍的手段,我已見識過,那日在崇德殿,盧尚書所言我聽得清楚,短短幾天,上軍就掌握了西園軍,值守宮禁。”


    “太後,新帝都對你多有倚重。”


    “上軍問過馬場的事,我虞氏有三座,若能出去,我願傾力促成上軍的要求,你想買馬還是想要馬場?”


    都想要,還不想給錢…曹操沒吭聲。


    虞傾娓娓道:“我是虞氏家主的獨女,自己名下也有田莊十餘座,若上軍需要可盡數轉到你名下。”


    曹操看到這座宮殿的情況,就能猜到虞傾急著出去的原因,生死攸關。


    那麽她抓著自己不放,非要逃出宮,動機就說得通。


    虞妃往前走了兩小步,從寬袖裏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遞給曹操:


    “五顆墨家寶珠,這是兩顆,若上軍帶我出宮,我會將另外兩顆一起給你。”


    曹操伸手接了。


    這珠子如果用來戰時傳訊,效果大的驚人,比馬場更重要。


    靈帝劉宏用這種墨家至寶取悅一個妃嬪,是暴殄天物。


    曹操過來,最主要的就是為這珠子,拿了便準備離開。


    多待增加風險,“機會合適時,我會帶你出去。”旋即與典韋消失在窗外。


    “…拿了東西就走。”


    虞傾輕輕跺足,身上掀起一陣波瀾。


    她取出自己剩下的一顆海珠,書寫問道:“什麽時候能救我出去?”


    曹操原路返回,出了內宮。


    夕陽快要落山了。


    大概今晚或明晚,就有機會…曹操心想。


    從虞妃的寢宮出來,曹操又去崇德殿見了太後。


    董卓占據宮城北門,西側也有大半宮禁被其兵馬所占。


    太後原居住的永樂宮,位於皇宮偏西的位置,已不大敢回去住,遷居到了崇德殿。


    曹操掌握宮禁後,時常被太後問訊。


    接連而來的宮變,讓這位太後的不安與日俱增。


    她近來找曹操,盧植等人詢問最多的就是能不能離宮,另尋安全所在。


    太後出身不高,入宮最初是名宮侍,掌權後隻知依仗凶橫,殘忍,來維護權勢。


    她對當前局勢彷徨無計,有了離宮另尋安全之處的念頭,並不奇怪。


    曹操和盧植的態度,都是讓太後穩坐後宮,稍安勿躁。


    曹操從宮裏出來,天色已擦黑。


    他登上宮門處的車駕,取出一卷簡書,進行閱看。


    “去東門。”


    車駕啟行,典韋、蕭項隨在兩側。


    曹操翻閱的古卷,是另一位兵家手書,漢開國後外戰第一人,數擊匈奴,屢戰屢勝,一度打上匈奴龍城的衛青。


    翻閱兵家真跡,以洞悉的天賦解讀其中真諦,能提高曹操自己的天賦。


    他這幾日斡旋在各方勢力間,看書時間不多,此刻有閑,便埋首翻看簡書。


    衛青的兵書,後世絕跡,當代倒是還有少量存世。


    “車上可是孟德?”


    車外傳來一個聲音,是王允。


    他給人的印象是文官,實則少習經傳,通騎射,年輕時還親自統兵剿過寇。


    此時他騎在一匹馬上,攔住了曹操的車駕。


    曹操收了簡書,“王刺史尋我有事?上車一敘?”


    曹操仍以王允罷官前的官位稱呼。


    王允應了聲好,翻身下馬,匆匆上車。


    “孟德可知現在洛陽形勢,危若累卵,隨時有傾覆之險,眼前便有大禍?”王允語出驚人。


    曹操淡然道:“何出此言?”


    ps:大家的評論都看了,集中回複下。


    荀彧為什麽急著投資,自己倒貼錢,其實他不是投資曹操,是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當下朝中,洛陽的危局。


    他覺得曹操是和他誌同道合,要不然也不會同意入夥,天下局勢已到了不敢耽擱的地步。


    另外為什麽讓族親來洛陽,不在家裏悶頭發展,不是都來,現階段,一部分在家裏發展足夠了。而在洛陽,曹操缺真能信任的人,且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三兩章內就有相關情節,一看便知。


    最後,求追讀,求票,尤其這個新書期,太特麽重要了,感謝大家的投票,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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