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淩晨時分便收到訊報,知道了首戰的戰況。


    詞條也給出提示。


    【你麾下將領於禁,發動兵家戰技‘嚴令’,攻破冀州軍白馬駐營,記破營戰功一次】


    【你麾下大將趙雲,以戰策神通‘無中生有’融入槍式,臨陣格殺冀州軍副將顏良】


    曹操披衣坐在中軍大帳的矮席後。


    寅趴在行軍用的臥榻旁,鼾聲如雷。


    它不遠處的帳篷,在它吐氣時,宛如被鼓風機吹動,高高鼓起。吸氣時,又轉為內凹,一脹一縮,蔚為奇觀。


    逢戰時,許褚和典韋會有一人,徹夜不離的在曹操的帳外值守。


    此刻是典韋在帳外。


    許褚在輪值休息。


    典韋拿出一個油皮的布袋,坐在門口,一邊看門一邊拿出布袋裏的吃食,時而吃上一口。


    “上次與你那妻室陳柳見麵,結果如何?”曹操問典韋。


    比鄰的帳幕裏,許褚聽到動靜,頓時就不困了,從帳內出來,勁勁的接道:


    “那天我拉著他去見陳柳,他見麵就對人說,可以和人家睡覺。”


    典韋反駁道:“州牧和夫人們也是這麽說的。”


    合著還是跟我學的……曹操心想。


    “後來呢?”


    典韋傲然道:“人當時就跑了。”


    “不過回頭讓家人來告訴咱,說她喜歡我這種直白不遮掩的,戰後便可婚配。”


    曹操嘖嘖稱奇,與兩人閑聊了一會,轉開話題道:


    “伱二人日夕跟在我身邊,少了許多立功的機會。”


    “往北不遠的黃河渡口,敵我正在交戰,你們留一人值守,另一個去陷陣殺敵吧,立下功勳,也好給你二人提升職務,漲漲俸祿。”


    典韋眼神一亮。


    許褚道:“他要娶妻成家了,這次我不跟他搶。大典,你先去吧。”


    典韋應了聲好,緩緩起身。


    “去了戰場,不可驕縱冒失,要聽前線將領指揮。”曹操叮囑。


    “曉得了,州牧放心,咱聽前線將領的。”


    典韋選了匹特別壯碩的戰馬,翻上馬背,帶領一小隊親軍,往北疾馳而去。


    曹操坐在帳內,取出行軍圖,視線落在東北方向,青州、兗州交界的位置,思忖道:青州還沒動靜……估計太史慈和黃忠,已等的頗為焦急。


    帳內,寅的呼嚕聲忽然停了。


    它睜開睡眼惺忪的大眼珠子,回頭看曹操。


    見曹操坐在矮席後,寅溜溜地挪到挨著他的位置趴下,很快又睡過去。


    這時曹操把兩隻秘甲獸取出來查看。


    他試著從指端逼出一滴血跡。


    都說滴血能讓靈物認主。


    然而事實證明是假的。


    血液滴落,兩隻秘甲獸毫無反應。


    曹操又把仙台印取出來,試著往其中推送氣運。


    仙台印倏然放出一縷微光,表麵篆刻的咒文,有一小部分明滅。


    秘甲獸居然也有了變化。


    它們甲葉上的暗金色咒紋,跟著閃爍出稍許光暈。


    兩者能互感?


    似乎是仙台印觸發了甲獸身上的咒紋。


    曹操以手指摩擦著仙台印表麵。


    這件器物太神秘了,反複嚐試,仍不確定其功用。


    他又試了數次。


    可仙台印和甲獸恢複沉寂,再無聲息。


    曹操將兩件東西收起來,走出大營,往北看去。


    延津位於白馬的西南方向。


    麹義遣文醜為先鋒,領軍追擊撤走的於禁所部。


    於禁統兵往西南疾行,和攻延津的曹軍另一將領樂進匯合。


    而他與樂進碰麵後,冀州軍在文醜帶領下,急追而至。


    雙方在延津以南,往烏巢方向,再次接戰!


    烏巢的位置,和討董時各路聯軍匯合的酸棗大營比鄰。


    周邊地勢開闊,最利於兩軍衝殺。


    正午,雙方甫一接戰,殺聲已是驚天動地。


    戰場往北,郭圖坐鎮在剛被襲擊的延津。


    他也命部眾出戰,與文醜匯合。


    “左翼出兩千軍,衝擊對方帥旗。右翼五百軍,以鋒矢陣呈夾角刺入戰場。”


    戰場南側邊緣的高地上,於禁接連下令,調度兵馬。


    樂進身形很矮,性格卻是暴烈,躍躍欲試:“我去衝殺一陣,你來指揮兵馬…”


    他話音未落,驀地被一聲悶雷般的長嘯打斷。


    典韋帶兵連夜疾馳,從平丘往北過酸棗,便聽到兵器磕碰,無數的喊殺聲交織。


    萬軍廝殺的戰場,出現在眼前。


    “來得正好!”


    典韋脫口長嘯。


    他獲得部分呂布的武運後,提前衝開了桎梏自身的關隘,觸摸到了神話武運的門檻。


    其長嘯的聲音,竟在虛空中掀起一陣潮浪般的波紋。


    這聲音匯合兗州軍的兵勢,如無形的潮汐,席卷戰場,撼動敵軍心神,壓製其戰鬥意誌。


    典韋通過嘯聲與兗州兵馬氣機呼應,彼此推助借勢,遂從馬背躍落,往戰場飛奔。


    越接近戰場,其聲音越高亢。


    倏地,天人交感,蒼穹上憑空生雷,降下一道閃電。


    典韋順勢抽出背上的渾天戟。


    那閃電落在戟上。


    整柄戰戟如同得到雷霆洗煉,閃爍灼目。


    典韋持戟大步殺入戰場。


    文醜也在戰場上衝殺,接連刺死多名兗州軍。


    他聽到嘯聲,回頭看去,不由得抽了口涼氣。


    典韋猛然發力,投出日戟。


    在日戟脫手的刹那,他大手前探,抓住日戟握柄的尾端,借日戟破空的力量,跟著騰空而起,往文醜逼來。


    典韋的師傅張槐,也曾用同樣的招數,追逐潛入譙縣曹氏的道人。


    如今典韋用出來,聲勢更盛,瞬息便跨越數十丈距離,來到文醜近處。


    文醜周邊,眾親兵相繼出手。


    但典韋的投戟之勢,勢大力沉,試圖阻擋他的冀州軍,如同和一輛重卡,迎頭對撞,觸之便倒飛出去,鮮血狂噴。


    此一刻,文醜亦是推動全力,打出了生平最巔峰的一擊。


    他手中宿鐵戰槍上挑,直刺典韋。


    鏘——


    一聲震鳴響徹戰場。


    文醜的臉色紫漲,灌注全力,橫向一撥。


    他看出典韋來勢凶猛無匹,想發力將其撥開,而不是對攻硬撼。


    然而就在接觸的一瞬,文醜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一股山呼海嘯般的力量,衝入他體內。


    同一刻,典韋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滯空跨步,來到他身側。


    喀嚓!


    文醜肩甲碎裂,胸腔炸開,全身焦黑,仿佛被雷霆劈中。


    典韋的日月戟,不分先後的抽在文醜身上。


    這一擊落下來,文醜仰天栽倒,連毛孔都滲出血霧。


    斬顏良,誅文醜,趙雲和典韋,一人一個,關老二氣運又被奪。


    整個戰場都出現了一霎的安靜。


    典韋在萬軍交鋒的戰場上取將,殺的又是同樣以勇武著稱的文醜,對冀州軍的震懾,可想而知。


    於禁,樂進旋即下令,全力衝擊敵軍。


    兩方這一場廝殺,鏖戰半日。冀州軍最終敗退,縮回延津大營,閉門不出。


    於禁,樂進,典韋也按兵後撤。


    到這天下午,麹義親領兵馬,緩推到了延津,隨後繼續往南逼近。


    兗州在烏巢附近,有兩支兵馬負責阻敵,分別以呂布麾下投過來的降將,宋憲,侯成領軍。


    兩人仍帶領著在呂布麾下時的舊部。


    他們加入兗州後,兵器,輜重,全都得到補充,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得知趙雲,於禁,樂進,典韋,在白馬,延津分別獲捷。


    宋憲和侯成,主動請命阻敵,頗有建功的心思。


    二人帶領兵馬占據地利,依托山勢,居高臨下和冀州軍遭遇。


    然而麹義的兵馬,稍稍靠近,便以強弩軍列陣,以步兵護持兩翼,用腳蹬上弦的方式,拉開強弩,萬箭齊發。


    那種威勢,弓弦震動,遮天蔽日般的箭矢射下來。


    宋憲、侯成依仗地勢,壘砌挖土構築的防禦工事,轉眼就被射穿!


    土石飛濺,構築的防線,全被箭矢覆蓋。


    包括宋憲,侯成,在接戰後不久即被強弩射殺,聲音都沒吱一聲便喪命!


    兩人所部,隻少部分倉促後撤,得以幸免。


    “射的好,也叫兗州嚐嚐被殺的滋味。”


    隨軍的袁譚振奮道:“麹將軍,接下來如何?”


    麹義淡然道:“州牧說,既要穩紮穩打,不能中了曹操的圈套,也要速戰速決,快速擊潰兗州。前進!”


    次日,冀州軍逼近烏巢。


    兗州在烏巢,增派兵馬駐守。


    而冀州軍靠近後,仍是萬箭齊發。


    連烏巢大營外的矮牆,亦被射穿,砰然倒塌。


    萬弩攢射的威力,讓烏巢大營,也隻守了兩天,便被麹義部攻占。


    烏巢的兗州軍,損傷頗重,放棄陣地,繼續回撤,往官渡方向。


    消息傳回冀州黎陽,袁紹,袁隗皆是大為欣喜。


    曹操同步收到戰況,烏巢兩天被破,他也多少有些意外。


    誘敵深入,聚而殲之,是之前就製定好的戰略。


    但戰場瞬息萬變,不可能和預計的完全一樣。


    曹操思忖:我兗州比曆史同期要強大的多,但袁紹也比所知的官渡之戰,更謹慎強勢。


    曹操此時才從平丘啟程,往南親自進入官渡大營。


    而袁紹獲知冀州軍占烏巢,同樣動身,從黎陽南渡黃河,進入了白馬津,踏足兗州。


    聞名曆史的官渡之戰,正式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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