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裏是皇帝調侃,到了回門的日子,淮王和江蕙盛將仆從回了安遠侯府,又被江老太爺、江峻朗和孩子們打趣了一番。


    「子充,你氣色很好。」江老太爺樂嗬嗬。


    江峻朗哈哈笑,「子充,就算不認識的人見了你,也知道你家裏必定有喜事啊,人逢喜事精神爽!」


    「小火哥哥,你的喜悅從心裏漫出來,都寫到臉上了呀,你左臉寫著‘我很開心’,右臉寫著‘我很快樂’,額頭寫著‘我樂翻天了’。」阿若煞有介事。


    「樂翻天了,樂翻天了。」江苗和江蓉等孩子們眉開眼笑,合不攏小嘴。


    淮王不停的給孩子們發紅包,「阿若,苗苗,蓉蓉,阿暢,阿略,來來來,姐夫給紅包。」幾輪紅包發過之後,孩子們歎息,「姐夫太客氣了,都不好意思再開他玩笑了,嘻嘻。」


    「拿紅包堵小舅子小姨子的嘴啊。」眾人都樂壞了。


    江蕙和淮王衣服是大紅的,臉也是大紅的,喜氣洋洋,歡喜無限。


    蘇老夫人、丹陽郡主、文氏等人悄悄問了江蕙,知道她在宮裏一切都好,不光淮王敬她愛她,皇帝、杭皇後對她她疼愛有加,都是欣慰。


    夫婿愛重,公婆也另眼相看,江蕙以後這日子是不愁了。


    馮蘭和杜龍又和眾人不同。


    馮蘭把江蕙拉到一邊,問了一些事,給一對新人許多祝福之語,杜龍微笑,「子充,叔叔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忠告:男人若娶了太優秀的女子為妻,一定得看好她、守好她、照顧好她。要不然,你照顧不好他,自有別人照顧,到時候你腸子悔青了,又有何用?」


    馮蘭嗔怪的看了杜龍一眼。


    杜龍小小聲,「蘭,子充畢竟年紀小,咱們做長輩的得多提醒提醒他,你說對不對?」


    江蕙雖然害羞,也樂得不行了。


    杜龍比淮王又大不了幾歲……


    馮蘭拉著杜龍的手走開了,隻剩下一對新婚小夫妻。


    「蕙蕙,我要看好你、守好你、照顧好你。」淮王輕吻江蕙。


    江蕙懶洋洋的「唔」了一聲,不知怎地想起了馮蘭從前的某句話,不禁嫣然一笑。


    若有人過於粘著你,其實也是有點煩的。夫妻之間再親密,一個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不過,如果那人有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那又另當別論。


    子充哥哥不正是有著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麽?所以以後就算他看得緊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呀。


    中午安遠侯府舉辦了回門宴,氣氛歡快,賓主盡歡。


    不過,江蕙和淮王就要告辭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掃興的事。


    一名侍女匆匆進來,低聲向江老太爺稟報著什麽,江老太爺臉色大變。


    「怎麽了,祖父?」江蕙一向細心,見老人家臉色不對,關心的問道。


    江老太爺呆了片刻,一迭聲的道:「沒事,沒事,蕙蕙,咱們江家沒事。」


    他越是這麽說,江蕙越是疑心,「祖父,您就告訴我們吧,爹爹不在家,有事本該我們擔著,沒有讓您老人家操心的道理。」


    江老太爺躊躇不決,「今天是你和子充的好日子……」


    「無妨,我不講究這些。回門就是陪蕙蕙回家看望親人長輩,家裏有什麽事便辦什麽事吧,不必礙著有我在,倒把正事耽誤了。」淮王通情達理。


    江老太爺麵有羞色,長長歎氣,「江峻健和嚴氏來了,在門口哭鬧呢。」


    江蕙驚訝,「他們不是應該回老家了麽?」


    不光江蕙驚訝,蘇老夫人、丹陽郡主、江峻朗文氏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當初走的時候可是說好了的,要在老家好好教養子女,不再返回京城的啊。」


    本應該在老家的江峻健回來了,還帶了他的妻子嚴氏,這夫妻倆是中午到了安遠侯府的,但府裏有回門宴,門房、管家等不敢替他通傳。江峻健和嚴氏便哭天搶地的鬧,到了這會兒,嚴氏更是威脅著要一頭撞死在安遠侯府,這嚴氏跟瘋了似的,管家怕真的鬧出人命不好收場,這才不敢再攔著了,讓侍女報了上來。


    江老太爺滿臉歉意,江蕙不忍讓老人家難堪,微笑道:「這有什麽呢?祖父您隻管讓他們夫妻二人進來,瞧瞧有什麽話可說。」


    江老太爺滿心不願意讓江峻健和嚴氏這時候來掃興,但人已經上門了,已經鬧起來了,大家也都知道了,瞞也瞞不住,隻好命令侍女,「讓他們進來吧。」


    蘇老夫人和江老太爺並肩坐著,小聲告訴他,「這兩個人要是知道蕙蕙做了王妃,想來沾蕙蕙的光,你可莫要答應他們。咱們蕙蕙才成親,在宮裏還沒站穩,這時候娘家人可千萬不能給她添亂。」


    江老太爺聲音也低低的,「放心吧,別說咱們蕙蕙才成親,在宮裏立足未穩,就算蕙蕙膝下兒女成群了,和子充已是老夫老妻了,我也不會讓阿健去麻煩蕙蕙的。這不是給咱蕙蕙丟人麽?子充若是因為這個看不起蕙蕙,咱們不得心疼死。」


    「虧得你想開了。」蘇老夫人微笑。


    「我,我早就想開了……」江老太爺很不好意思。


    一對蓬頭垢麵的中年夫妻自外頭跌跌撞撞的進來了,一進門便跪倒在地,放聲大哭,「叔叔,叔叔救命啊,甲兒的性命危在旦夕,全靠您老人家了啊!」


    「江甲怎麽了?」江老太爺唬了一跳。


    江峻健往前跪爬了幾步,滿臉是淚,「甲兒他被縣令冤枉了,被抓起來了……」


    嚴氏捶胸頓足,「我的甲兒遵紀守法,從來沒做過壞事,靳家那個丫頭的死和他一點兒幹係也沒有啊,她看不開自殺了,幹我的甲兒什麽事?」


    嚴氏還在嚎啕大哭,江老太爺卻已氣得身子直抖,「江甲為什麽害死了一個姑娘?為什麽?」


    「造孽啊,造孽啊。」蘇老夫人知道出了人命官司,連連歎息。


    江峻朗大怒,連連冷笑,「出人命了?大堂哥,大堂嫂,你家這個江甲出息啊,在京城隻是勾結外人坑自己人,回老家都敢整出人命來了!」


    丹陽郡主和文氏對嚴氏的為人都知道一些,聽她這麽哭訴,便知道那靳家姑娘的死和江甲一定有關係,不由的很為那陌生姑娘難過。花一般的姑娘,正是好年紀,是被江甲逼到了什麽地步,才會憤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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