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開車載他們回到了帕拉斯雅典娜,凱利迎接了四個人。


    “你準備好了嗎。”


    莉默默地抬頭看渥爾,渥爾俯視著完全變了樣的自己的王妃。


    “……雖然很可惜,但是不能呆很久吧”


    “就是這麽回事。”


    國王借了一個房間,換上了原來的衣服,腰上掛著劍。雪拉幫他換了衣服。


    準備好衣服的王被帶到了接待室。


    雖然不清楚本來的用途,但是這裏是船內相當大的房間。


    茉莉看到地板上畫著白線的三角形,問道。


    “這是什麽?”


    凱利說著“我怎麽知道”,聳了聳肩膀。


    “這就是‘門’啊。”


    茉莉目瞪口呆地把視線投在了地板上。


    “……看起來隻是在地板上貼了非常普通的膠帶……”


    “別在意。我也這麽認為”


    “……順便說一下,這艘船現在應該還在飛行中……”


    “這可不是順帶說一下的事情。停下來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雖然聽起來不可能,但恐怕真正的“門”是站在三角形旁邊的人。


    路法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穿著一身黑的服裝,頭發長得可以貼到地板上,發梢在地板上蠢蠢欲動。


    國王看到這樣子的路法也不吃驚。


    不僅如此,還笑著輕鬆地說。


    “簡直就像黑夜中的彩虹一樣?”


    增加了深色和光輝的藍色眼睛發出了妖豔的微笑。


    “國王大人能理解得很快,幫了大忙了。站在這個圖形裏。這樣就可以送還你了”


    “——什麽?站著就行了嗎?”


    期待著更大的更複雜的魔法,但因為太過無聊而感到失望。


    莉笑著說。


    “好懷念啊。以前也是這樣”


    這種情況在國王看來是‘過於簡易’也沒辦法。


    國王有點怨恨地說。


    “莉,如果這麽簡單就能回來的話,經常來找我也可以……”


    “那可不對。一點也不簡單。現在看到的隻是路法的夥伴們組成的魔法的一部分。實際上使用了非常大的勞力和技能”


    路法也說。


    “是啊。隻是國王大人看不見的地方,集結了相當大的力量。因為是很難的術式呢”


    “……嗯。是嗎?”


    使用超出了人的智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這是一個即使是人類世界上最高貴的國王,也無法參與的領域吧。


    懷著理解的心情,渥爾向著凱利鞠了一個躬。


    “承蒙您的關照。船長”


    “哪裏的話。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讓您多呆一會兒呢”


    這是真心的。他想問問莉在這個國王身邊是怎麽度過的,但他知道國王不是可以挽留的人。


    國王接著向茉莉打了招呼。


    “祝你和丈夫永遠幸福。”


    “陛下也是。——請向夫人問好”


    國王還向在大的內線畫麵上倒映出身影的戴安娜鄭重地打了招呼。


    “打擾了。船之精靈。——很遺憾我的世界沒有像你這樣的船”


    戴安娜向優美鞠了一個躬。


    “感謝您的過分誇獎,陛下。”


    渥爾也回禮,對雪拉笑了起來。


    “你在莉身邊我就放心了。要健康地生活”


    “是的。陛下也要保重。請代我向珀拉問好”


    “哦,一定會轉達的。她也很在意你啊。”


    渥爾最後俯視了莉。


    莉理所當然地張開了手臂。


    緊緊相擁了身體,國王現在凝視著少年的王妃,正顏厲色地問道。


    “最後我可以說一句任性的話嗎?”


    “根據內容而定吧。——什麽?”


    即使莉催促,國王也很少見地猶豫了很久,但他好像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也許我不能拜托你這樣的事,但是我想把和你見麵的證明帶回去。就算和別人說了,也會被人笑著說‘你是在做夢吧’”


    確實大有可能


    但是,莉困惑地歪了頭。


    “說是根據,有什麽合適的東西嗎?怎麽可能拿不到照片……”


    在這種情況下,想不到什麽給這個男人帶走的紀念品。雖然莉真的很為難,但是國王好像有線索。


    把手指指向綁在腦後的金色頭發上。


    “我想要這個”


    “……”


    “這樣的金發很少有。看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頭發吧”


    “這樣啊。——凱利,你有什麽刀嗎?”


    凱利笑著從長靴裏拿出極細的刀遞給她。鋒利度出眾,是金屬探測器也不會檢驗出來的優秀產品。


    手裏拿著刀的莉隨意地抓住了紮在一起的頭發,想把頭發整個剪掉,國王大吃一驚製止住了他。


    “不必那樣!”


    路法也苦笑著。


    “不要全部剪掉。剪一個發梢不是很好嗎?即便這樣,也能知道是你的頭發”


    隻有本人好像很不滿。


    “……頭發的話會再長出來的”


    “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


    如果被夥伴和丈夫齊聲說那就沒辦法了。


    把卷起來的一個發梢切下來交給國王,國王小心翼翼地用手巾包起來,藏在懷裏。


    於是,國王幹脆踏上了與王妃再度分離的圖形中。


    莉說。


    “請代我向大家問好。”


    “嗯”


    國王一直盯著莉的臉,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裏一樣。


    “再見”


    莉禁不住苦笑了。


    那是那天分手時自己說的話。


    但是,國王說的“下次再見吧”這句話,自己不能對他說。


    當猶豫著要說什麽的時候,站在三角形中間的渥爾消失了。


    消失得太快了。


    雖然這是通常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凱利和茉莉都不吃驚。兩個人都看過好幾次路法這樣在空間裏移動。


    但是,這次的消失和那個意思好像不一樣。


    莉吐了一口氣想走出房間,但是路法停了下來。


    “請坐在那裏。”


    “路?”


    “這個通路還激活著。可以看到對麵的樣子”


    莉瞪著眼睛,困惑地說。


    “但是……時間的流逝不一樣吧?”


    “我來解決。好好看就好了”


    “你這樣做的話,斑鳩可不會沉默的。”


    “咦?你不想看對麵的樣子嗎?”


    莉果斷的認輸了。仰望天花板,不服氣地呻吟著,自暴自棄地坐下了。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管啊”


    “事到如今就這樣吧。”


    張開豐滿黑發的黑色天使嫣然一笑,向內線畫麵的戴安娜搭話。


    “可以借一下那個地方嗎?”


    “——


    你要做什麽?”


    “我想用它放映畫麵。”


    “好啊。請便”


    戴安娜的臉從內線畫麵消失。


    路法一邊拖著展開在地板上的頭發一邊移動,坐在內線畫麵的正麵——莉的旁邊。


    雪拉也簡單說了一句“打擾了”,就高高興興地坐在對麵。


    凱利和茉莉也坐在了其他椅子上,凱利特意用手臂的終端問自己的船。


    “這個房間的分機啟動了嗎?”


    “沒有。機械上什麽都沒收到”


    也就是說不可能出現影像,但說了也沒用。


    相反,雪拉卻很冷靜。


    以前,莉用自己的能力做,給我看了其他地方的景色。


    隻是那個變成了內線畫麵而已。


    在五個人(包括戴安娜在內的六個人)懷著多少有些緊張的心情注視著他們的時候,內線畫麵開始了影像的連接。映出來的是古風裝飾的房間。


    地板、天花板、厚重的桌子、椅子、裝飾牆壁的牆紙,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手工製作出來的。


    盡管如此,它還是一種洗練的裝飾。


    透過畫麵也能讓人心情舒暢的空間裏,凱利和茉莉發出了小小的感歎聲。


    “哦……?”


    戴安娜用令人佩服的口氣代替了在機械文明中成長的他們的心境。


    “光靠人力就可以構築這麽高的文化水平啊。”


    那個房間裏有一位女性。


    穿著與現代流行相差懸殊的能蓋住腳踝的服裝,頭發梳得很光潤。


    是莉最在意的人。


    這個人曾經像山上的鬆鼠一樣敏捷,是個動不動就很勤勞的人。


    十年過去了的現在也十分年輕,也許是因為成為了四個孩子的母親,讓人感覺到以前沒有過的成熟女性的穩重。


    那個人打開了鵝絨的小箱子,愛撫著裏麵收著的銀梳和小鏡子。


    看到這一幕的莉露出溫柔的微笑嘟囔著。


    “……還帶著嗎?”


    雪拉輕輕地私語。


    “因為是一生都可以帶的東西。即使不是那樣,那也是珀拉大人的寶物”


    屋子外麵傳來孩子的輕聲


    “媽媽。可以進去嗎?”


    陷入沉思的母親嚇了一跳。


    關上鵝絨的小盒子的蓋子,放在梳妝機上後回答了。


    “請進。”


    打開門進來的是和黛西-蘿絲差不多大小的少女和更小一點的女孩。


    兩個人手裏都拿著什麽。好像是手工作品。


    大女孩用蕾絲編織,小女孩用針在布料上描繪圖形。母親用笑容稱讚了女兒們的手藝。


    “兩個人都做得很好呢”


    小女孩眼睛閃閃發光地說。


    “針線活做好了,可以去馬場嗎?終於可以騎小馬了!”


    大女孩責備道。


    “阿拉貝爾滿腦子都是馬。”


    “姐姐您也喜歡馬吧?”


    “我針線活可不偷懶。”


    母親笑著給兩個女兒們打圓場。


    “——阿拉貝爾,下次練習縫背麵吧。保萊特差不多可以練習織領子了”


    “好。”


    妹妹很有精神地回複了,被稱為保萊特的姐姐也很開心地笑著說。


    “我想縫一下這次出生的嬰兒的出生服。——可以嗎?”


    “好啊,我很開心。嬰兒也一定會高興的”


    雖然肚子還沒怎麽顯眼,但是年幼的姐妹好像很期待新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


    姐妹走到屋外,視線追上了兩個少女。兩個人理所當然地在天花板很高的壯麗的走廊上小跑。對於兩個少女來說是生活的場所吧。有人向那樣的兩個人打招呼。


    “你們倆都不要在這裏跑啊。”


    雪拉發出了小小的歡呼聲。


    “女官長!看起來很健康……”


    雖然是一位看上去像六十多歲的老婦人,但皮膚光澤度很好,身材矮胖,麻利地處理著工作。對兩個少女充滿慈愛的笑容。


    “您這麽著急要去哪裏?”


    阿拉貝爾明亮地回答。


    “我要去騎小馬。”


    保萊特也補充道。


    “在此之前向王妃殿下問候”


    “那麽,一起去吧。”


    下一個瞬間,三個人在一個空蕩蕩的大房間裏。


    麵對突如其來的場麵轉換,“帕拉斯雅典娜”的每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路法省略了移動中的時間給大家看,所以就變成了這樣。


    接著,三個人一起盯著看的東西映在畫麵上,莉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這是什麽?”


    雪拉也不知所措地問路法。


    “這裏……在寇拉爾城內嗎?”


    “是啊。本宮中”


    “以前沒有這種東西。”


    “從位置上來說……是在薔薇之間附近嗎?”


    兩個人驚訝的是掛在牆上的大畫。


    占據了畫麵的大部分,金黃色的頭發,白色額頭上閃耀著綠色的寶石。纖細的下巴和大膽微笑的紅色嘴唇嘴唇都是女性的東西,跨越巨大的黑駒,右手高高舉起劍來。


    茉莉驚訝地嘟囔著。


    “這個……是你啊,莉?”


    凱利肯定道。


    “從情況來看應該是這樣吧……隻有眼睛相當抽象吧?”


    因為是稍微向下的臉,所以視線本來就朝下。


    劉海輕輕地掛在額頭上,與臉的下半部分相比,上半部分看起來很難看清,但是這張臉上沒有明確的眼睛。本來有眼睛的部分隻是鑲嵌著碎綠色的寶石。


    盡管如此,還是出色地表現了雄赳赳、凜凜美麗的人的姿態和靈魂。


    保萊特和阿拉貝爾都一心仰望著畫,跪在地上,雙手交叉著閉上了眼睛。


    簡直像是在祈禱。


    老婦人也在兩個人的後麵模仿了。


    這在她們看來是常有的事。


    即使站起來祈禱,她們也沉默地抬頭看大畫。


    阿拉貝爾在這神聖的地方,悄悄地小聲說。


    “卡琳殿下應該很了解王妃殿下吧。”


    在回答問題之前,老女人責備了少女。


    “阿拉貝爾大人。不能用敬稱叫我”


    “可是,媽媽就這麽叫你啊。”


    阿拉貝爾不滿地嘟起嘴唇,保萊特也站在妹妹的一邊。


    “隻有我們的時候沒關係吧?”


    老女人隻能苦笑著認同了。


    “那麽,在人前請一定要直呼我的名。兩位是國王的公主。對家臣說敬稱是不行的。——如果被人問到的話,我會被責備的”


    “是的。”


    “我保證。”


    少女們坦率地點頭。


    有一個少年走進了那裏。


    “哎呀,古拉斯梅亞卿。”


    女官長說,莉和雪拉又齊聚在一起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古拉斯梅亞卿……是尤裏嗎!”


    “長大了呢……”


    從那之後過了十年的話應該還是十一歲,發育的很好。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皮膚是白色的,有著聰明伶俐的容貌,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表情都很有氣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貴公子。


    “……和團長不太像”


    “是啊。要說是哪一邊的話,感覺像貝爾敏思塔公爵一樣……”


    畫麵上兩個人在發表這樣的感想的時候,阿拉貝爾也很有精神地和年長的少年說話。


    “現在開始要騎小馬了!尤裏也不來嗎?”


    “不,我不用了。”


    少年奇怪地把話糊弄過去了。


    對這個皺眉的是保萊特。


    “阿拉貝爾。和女官長先走吧”


    “是的,姐姐大人。”


    妹妹和女官長走了出去,保萊特繃緊了表情,和年長的少年搭話。


    “我有話要說。古拉斯梅亞卿”


    “……怎麽了?不用那麽拘謹。普通地說就可以了”


    保萊特改口嚴厲地追問。


    “那麽,看著我的臉好好回答。為什麽劍和馬術的練習都偷懶了?卡薩很擔心。布萊斯哥哥也一樣”


    剛在想國王的長子是不是叫布萊斯這個名字,但尤裏卻說出了意外的話。


    “保萊特你覺得誰會成為下一個國王?”


    “那是父親決定的。”


    少女立刻回答了,但是尤裏預料到了這個答案,同時也感到很沮喪。


    “為什麽不說下一個國王是費爾南?明明是你哥哥、陛下的長子”


    “……”


    “我以為費爾南會繼承王位。應該是那樣的”


    少女像是在盯著少年的臉,尖銳地問道。


    “你哥哥說了什麽?”


    尤裏無精打采地移開了視線,對她說。


    “費爾南是庶子,陛下也是庶子。條件應該是一樣的。盡管如此……”


    “為什麽?”


    “……因為費爾南說,我的祖母是上代國王陛下的妹妹……他說我的血統比較正統,我應該成為王”


    “我覺得哪邊都可以。”


    保萊特說。


    “哥哥是父親的長子,尤裏繼承了亞拉王家的血統。所以,我覺得哪一個成為王都可以”


    還不到十歲的少女直說。


    十一歲的少年雖然還小,卻苦澀地皺起了眉頭,再一次,愚笨地直來直去地重複著。


    “……費爾南應該成為下個國王”


    在帕拉斯雅典娜的接待室裏,莉吐出了痛苦的歎息。


    “……好像變成了麻煩的事情啊”


    雪拉也露出擔心的表情。


    “……既然陛下和珀拉大人還沒有結婚,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這麽小的孩子現在開始為將來而煩惱……”


    在莉正苦悶的時候,場麵變了。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花園。


    兩個男人在通過畫麵在仿佛飄散著濃厚的花香的美麗庭院裏散步。


    忘記了在孩子們的對話中感受到的小憂鬱,莉發出了開心的聲音。


    “——兩個人都沒變啊!”


    無論哪一個都是非常優秀的男性。


    其中一人是黑發、黑色瞳孔、身材高大、體格健壯、充滿霸氣的人。


    外形總覺得有點像國王,但與溫暖的國王的目光相比,這個人的目光銳利得像射過來的箭一樣,嘴角上露出大膽無敵的笑容。


    另一個身高差不多,但相反的是身材纖細、皮膚白皙、麵容清爽的人,水色的瞳孔裏浮現出平靜的光芒。


    這個人應該已經過了不惑的年齡,但是怎麽也看不出來。隻有一點變化,和以前不同把頭發剪短,但看起來更顯成熟的美貌。


    水色瞳孔裏的人說。


    “——要商量什麽?”


    “其實,是尤裏的事情。我想讓未來的薩沃亞公爵趁現在選擇一個好對象”


    被問的人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以為你和陛下都在考慮尤裏是和保萊特大人……”


    “別說傻話。保萊特大人是表兄的長女。能下嫁給臣下嗎?”


    對於憤然的語調,水色的瞳孔意外地眨眼。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你說了也沒有說服力吧?說起來,你的母親本身就是被下嫁的吧”


    黑發的人發出了呻吟。


    “……麵對著我說出那句台詞的隻有你,納西亞斯!”


    “這是事實。倒不如說,保萊特大人那樣的應該沒那麽麻煩吧。那位肯定是陛下的女兒,但不是公主”


    巴魯越來越咬牙切齒地呻吟。


    “……不管到哪裏都把話說的那麽清楚的家夥”


    “我倒不如說覺得這個很好。保萊特大人是一位聰明伶俐的人。繼承了陛下和珀拉的優點。我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好的組合……”


    男子氣得打斷了朋友的話。


    “表兄聽了這個應該會很感謝,但是我覺得把德爾菲尼亞國王的公主作為兒子的妻子,非常害怕。——所以在那裏和你商量。我想讓他娶婕拉汀”


    納西亞斯這次瞪著水色的眼睛,像是驚呆了似的搖了搖頭。


    “像以前一樣淨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把我的女兒當作未來的薩沃亞公爵夫人?”


    “對了。你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


    “那孩子才六歲呢。”


    “尤裏也才十一。年紀也正好”


    “巴魯。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我的老家隻是地方貴族。身份差太多了”


    “你才不要說傻話。拉蒙納騎士團長的女兒有什麽不足?”


    納西亞斯越來越吃驚,縮了聳肩,但他知道如果這位老朋友說出來的話就不會退縮。


    雖說如此,但他並不是個能老實接受的人。他帶著一張涼爽的臉,爽快地還擊回去。


    “巴魯。對你來說視野真狹窄啊。還有適合尤裏的少女吧。和婕拉汀同歲,所以也很合適。聰明美麗,門第也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那個孩子平時和尤裏都很親近”


    “……你在說誰?”


    “當然是伊芙琳了。”


    巴魯跳了起來,像山楂好像一下子刺開了一樣。


    “別說傻話!這的確是一個坦率可愛的女孩,因為她是夏米昂的女兒,所以也知道她很聰明……父親是個大問題!”


    “——您說的是什麽?”


    連氣息都沒有感覺到就接近了過來,突然打斷對話的是一個黑衣人。身材瘦小卻鍛煉得很好,年輕的蜜色的皮膚上映照著淡淡的金發,眼睛像大海一樣碧藍地閃耀著。


    這又是個好男人。


    這三個人並排在一起實在是很漂亮,茉莉很佩服地嘟囔著。


    “……三個都是好男人啊。”


    莉開心地笑著。


    “伊文的女兒伊芙琳。易懂真好啊”


    “很漂亮的名字啊。——獨騎長一點也沒有變啊”


    莉看到伊文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其實,眼神是認真的)逼近了巴魯。


    “你現在不是因為在說我的壞話而情緒高漲嗎


    ?”


    納西亞斯微笑著說。


    “獨騎長。你來得正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什麽?”


    “這個壞朋友說想現在決定未來的薩沃亞公爵夫人。”


    “啊?騎士團長一定認為是保萊特大人,不是嗎?”


    巴魯大驚失色地說:“閉嘴!”雖然向老朋友發送了這樣的信號,但是當然會被無視。


    “剛才,這個男人說他想要我女兒之類的話。”


    “哈哈……”


    一身黑色的戰士微微一笑。


    “那是那個啊。拉蒙納騎士團長。如果得到了你的女兒,哥哥也會跟著一起的。——迪雷頓騎士團長真正想要的不是愛爾文嗎?”


    納西亞斯歎息著,看到了多年的朋友。


    “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大兒子。為什麽還想要我們家的孩子?”


    “有什麽不好嗎?在年輕的時候確保優秀人才是鐵則吧”


    雖然巴魯稍微有點別過身子說,但黑衣男子卻忍住了笑。


    看來還有其他真正的理由。


    伊文即使知道那個也不想向納西亞斯說明。像是說別人的事情,所以非常輕鬆地說了。


    “迪雷頓騎士團長。我有一個建議,如果你那麽想要拉蒙納騎士團長的長子的話,幹脆讓塞拉和愛爾文在一起怎麽樣?這樣的話,愛爾文就會成為你的繼子。願望就實現了吧”


    “獨騎長……”


    對於這個不著邊際的提案,納西亞斯也很吃驚,但是巴魯更加反對了。


    “請不要隨便亂說,求求你了。塞拉一定會嫁給柳敏特卿的!”


    “是啊。然後,尤裏要娶保萊特。——那就不行嗎?”


    納西亞斯說。


    “即使你說接受陛下的公主很不好意思,我女兒還是不行。因為身份相差太大了。我想在那裏和您商量一下,您的女兒怎麽樣……”


    這次輪到一個渾身是黑色的人睜大眼睛,變成了全身刺刺的山貓飛起來了。


    “那、那、別開玩笑了!拉蒙納騎士團長!到底搞錯了什麽才會變成那樣呢”


    “我是認真的,獨騎長。”


    “不行!”


    巴魯和伊文的聲音漂亮地統一了起來。


    伊文先說道。


    “我拒絕,但不是對尤裏有任何不滿。那是個好孩子。特別是一點都不像父親這一點最棒了。雖然他是一個坦率、聰明、霸氣的少年,但是能把重要女兒送到這樣的公婆的家裏嗎?”


    “這是我的台詞!幸好伊芙琳一點也沒有繼承父親的缺點,是一個和夏米昂長得很像的可愛少女,但是有這樣的父親就免談了!”


    “這是我的台詞!”


    這次納西亞斯陷入了一味忍住苦笑的窘境,但還是稍微認真地和伊文說話了。


    “——身份應該不成問題,獨騎長。你的夫人是德拉伯爵家的首領,也是波西利亞平原的領主。伊芙琳是她的女兒。應該配得上尤裏吧”


    伊文臉上很痛苦,要吐出來一樣說道。


    “別忘了。女兒雖然繼承了名門貴族的血統,但我是個微不足道的山賊”


    “真的是這樣嗎?”


    “……”


    “陛下什麽也沒說,其實波西利亞平原不是送給德拉伯爵家,而是針對你的血統贈送的不是嗎?”


    渾身是黑的人輕輕咂嘴,用厭惡的眼神看著納西亞斯。再往巴魯那邊看一眼,這個天生的諷刺家怒氣衝衝,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沉默著。


    也就是說他知道情況。


    在畫麵前,莉和雪拉一起歎氣。


    “……已經十年了啊。藏不住了嗎?”


    “但是……我不認為獨騎長會公開承認這件事”


    “沒有吧。伊文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是塔烏的男人”


    事實上,在反映異世界的內線畫麵中納西亞斯說了要處理的事情。


    “我知道你把自己當成了普通人。也有人認為獨立騎兵隊的旗幟是最值得驕傲的。領地自己也不接受委托給夫人管理,將來也打算轉讓給您的兒子……”


    “是的。”


    伊文輕輕點頭。


    “我應該說過了。我隻是個山賊而已。隻是,我的兒子不同。是名門德拉伯爵家的直係。我想給他一個合適的東西”


    在這裏巴魯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說了。


    “等一下……獨騎長。幹脆讓伊芙琳和愛爾文在一起怎麽樣?”


    就在這時,納西亞斯露出了苦澀的臉。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家隻是個地方貴族。我沒有資格娶德拉將軍的孫女”


    然而,對於這個提案,伊文卻意外地感興趣。探出身子熱心地說。


    “不,拉蒙納騎士團長的長子的話,我和妻子——我的父親也不會有什麽不滿的。作為騎士團長來說是個好主意”


    “獨騎長……如果真的能接受的話就拜托了”


    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納西亞斯感到很困惑,但是巴魯卻很高興地繼續著。


    “當然。如果讓獨騎長的女兒成為愛爾文的妻子,婕拉汀做尤裏的妻子,那一切都會解決的”


    “適可而止吧。女兒說她不會成為薩沃亞公爵夫人的”


    語氣變差的納西亞斯不滿地回話,但突然微笑了。


    那是一張讓人看了會更心動、寂寞、虛幻、快要消失的笑臉。


    納西亞斯苦笑著向其他兩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為自己態度的理由道歉。


    “不好意思……。如果能實現的話,我想十年後再說這樣的話”


    其他兩個人一下子變認真了。


    巴魯粗魯地說。


    “你……還是老樣子不死心”


    伊文也歎氣,慢慢地搖了搖頭。


    “拉蒙納騎士團長。這是不說為妙”


    “嗯……是啊”


    不知道為什麽三個人的表情很痛苦。明明不是會因為事情而做出這種表情的人。


    莉皺起眉頭,場麵又變了。


    這次在更加狹窄的庭院裏有兩個少年。


    看到其中一個人,莉吃驚地說。


    “……是啊,一眼就知道是誰的孩子了”


    路法開心地補充道。


    “長得真像花先生啊。”


    那個少年比尤裏年輕一點吧,溫柔聰明的臉龐,明亮的頭發,沉靜的水色的眼神。確實一看就知道了。


    是小號的納西亞斯。


    雪拉深深地欽佩地說。


    “……公爵大人想要他的理由一下子就清楚了”


    雖然對帕拉斯雅典娜中的每一位都是意義不明的感想,但莉苦笑著解釋道。


    “團長大概是想自己鍛煉和納西亞斯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孩子吧。”


    路法笑了。


    “那是父親花先生的職責吧。”


    無論多美的外形,為什麽四十多歲的男性會是“花先生”呢?船上的人們對此抱有疑問,但在詢問這個問題之前,路法問了莉。


    “老虎先生對花先生有什麽想法嗎?”


    “我聽到的是納西亞斯小時候幫團長練習劍。那時的團長隻有12歲左右,納西亞


    斯比他大5歲,當然贏不了”


    “老虎先生會悔恨嗎?”


    “不是這樣的。雖然團長很不服輸,但他是會認可對方實力的人。——大概,以前自己是被鍛煉的那一方,這次是不是想自己鍛煉納西亞斯的兒子呢?”


    “……那對愛爾文來說是個麻煩啊”


    另一個少年大概七八歲左右吧,有著茶色的頭發和清澈的茶色的眼睛。


    好奇心豐富的眼睛圓溜溜地活動著,像蘋果一樣的臉頰很可愛。看上去很活潑的少年。


    兩個人用了一把小弓。


    瞄準了吊在十米左右遠的枝頭的靶子射擊。雖然是沒有箭頭的練習用的短箭,但是因為箭羽製作精良,所以飛得很直。


    當然,年齡大的少年的命中率更高,小少年對此似乎十分失落。


    小男孩把手中的箭全部射了出去,大聲地歎息道。


    “好想快點長大啊!”


    年紀大的少年笑著說。


    “別這樣。我像塞德裏克你這麽大的時候可沒那麽準”


    “愛爾文啊,長大後果然還是要加入拉蒙納騎士團嗎?”


    “如果爸爸允許就好了。”


    兩個人撿起了靶子彈回的箭,這時被稱為塞德裏克的少年突然說道。


    “――庶子是意思?”


    愛爾文發揮了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有的驚人的判斷力,平靜地問道。


    “……是誰說的?”


    “姐姐大人。她說‘雖然我是德爾菲尼亞國王的女兒,但隻是庶子,不是公主,所以不會嫁到其他國家。’”


    “是的……”


    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愛爾文已經領悟了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塞德裏克是不知道的吧。


    他平靜地說。


    “那庶子顯然更好。姐姐也不用去遠處。——幹脆和愛爾文結婚就好了”


    拉蒙納騎士團長的兒子困惑地笑著。


    “不行。她是陛下的女兒嘛。和我身份相差太遠了”


    “但是,是庶子吧。姐姐大人和我都是”


    愛爾文是一個頭腦非常聰明,而且善於理解別人心情的少年。


    用清澈的水色的眼睛看了塞德裏克。


    “發生了什麽?塞蒂”


    一邊擺弄練習用的箭,一邊保萊特的弟弟顯得很冷淡。


    “……下次,媽媽要生孩子了”


    “當然啊。我媽媽和婕拉汀都幹勁十足,現在開始準備祝賀的喲”


    “……他說‘盡是些沒用的庶子’”


    “——誰?”


    “不知道。——是個官員”


    年幼的塞德裏克也知道自己被說了壞話吧。臉色很陰沉。


    愛爾文的表情很堅強。


    “塞德裏克。那不是可以沉默的事情。必須告訴陛下”


    小少年慢慢地搖了搖頭。


    “媽媽……”


    “珀拉大人?”


    “說不能讓父親煩惱……”


    “……”


    “還有,他說如果是王子的話就可以當人質了。姐姐不是公主。我也不是王子,所以沒用嗎?”


    “塞蒂……那是不對的”


    特寫停留在愛爾文走投無路的幼小臉龐。


    在莉怒發衝天的時候,出現了兩個新的人物。


    兩個人都是美麗的少年。一個人和愛爾文差不多大。火紅的金發卷毛加上亮晶晶的藍色眼睛,凜然而鮮明的性格讓人眼前一亮。


    另一個是在愛爾文和塞德裏克之間的年紀。雖然給人一種謹慎、穩重的印象,淺藍色瞳孔裏有一道盡管年幼卻很聰明的光。


    愛爾文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跟兩個人說話。


    “艾米爾、塞勒斯、要不要練習劍?”


    但是,在兩人回答之前,塞德裏克又突然問道。


    “艾米爾知道庶子嗎?”


    “我知道。是正妻以外的人生的孩子”


    回答的是大少年。


    看起來年紀大一點的少年的名字叫做賽勒斯。賽勒斯稍微改變了臉色,看著艾米爾和塞德裏克。


    塞德裏克在旁觀者來看也很沉默。


    “那麽……我也是庶子啊。”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因為陛下和王妃結婚了。珀拉大人是愛妾吧”


    愛妾這個詞——特別是國王的愛妾,對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意味著“不體麵的妻子”。


    雖然沒有誹謗塞德裏克母親的意圖,但是塞勒斯急忙打斷。


    “即使是庶子,塞德裏克也是陛下的孩子。”


    “費爾南哥哥也是吧?但是,哥哥也是庶子,所以不能成為國王嗎?”


    艾米爾豪爽地笑著說。


    “真傻,塞蒂。你在介意那種事嗎?費爾南不可能不成為國王的”


    “為什麽?”


    “你想想看。陛下自己不是庶子嗎?”


    塞德裏克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注意到這一事實後臉上閃耀著光輝。


    “——這樣啊。是啊!”


    “當然。我覺得塞德裏克和費爾南是庶子真是太好了。如果是王子的話,笨拙地用劍來練習的話就不敬之罪了”


    賽勒斯認真地提醒。


    “哥哥。兩個人都肯定是陛下的孩子,所以打得太厲害還是不敬罪”


    “練習和身份無關。手下留情的話就不會進步了吧”


    斬釘截鐵地說完後,艾米爾邀請塞德裏克。


    “比起劍的練習,不去右邊的山嗎?從那裏可以看到布陣”


    “去!”


    賽德裏克十分興奮地叫了起來,但他並沒有把武器扔出去。把到現在為止使用的練習用的弓箭整理好後,和賽勒斯一起跑了出去。


    愛爾文和艾米爾兩人繼續著,這時,艾米爾向愛爾文投來了一雙似乎很在意的眼神。


    艾米爾看起來像是在大放異彩地說話,但國王的次子為什麽突然說出那樣的話,似乎已經完全知道了。


    愛爾文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到那雙眼睛裏有明顯的感謝之光,茉莉深深地感歎道。


    “這些孩子們……到底幾歲了?”


    路法回答。


    “愛爾文和艾米爾九歲,塞勒斯八歲,塞德裏克快八歲了。”


    “真了不起。比我孫子還成熟呢”


    凱利也有同感。


    然後,他也想到了其中的理由。


    這個世界上有相當嚴格的身份製度,既然生活在這之中,即使是孩子,也不能對人的細微之處漠不關心。站在誰的立場上,注意什麽,是不得不掌握的狀況。


    但是,隻要看到他笑著跑去的樣子,他就是隨處可見的充滿活力的少年。


    跑累了的賽德裏克慢下腳步開始走,其他的三人自然地配合了最小的少年的步調。


    塞勒斯向愛爾文搭話。


    “——拉蒙納騎士團長什麽時候出征?”


    “不知道,沒告訴我。獨騎長呢?”


    “一樣啊。不告訴我。為什麽要隱瞞呢?”


    聽著塞勒斯發牢騷,艾米爾斷言。


    “我一定要一起去。”


    “不行,哥哥。父親不會允許的”


    “不,我一定要去。我要繼承獨立騎兵隊。如果不趁現在習慣戰鬥的話不行”


    八歲的弟弟向勇敢的哥哥說道。


    “……我覺得哥哥獨立騎兵隊長和領主兩個都做不好”


    “領主你來做就行了。”


    “又說那樣的事……”


    弟弟雖然一臉吃驚,但同時也很苦惱。


    “羅亞和波利西亞,哪一個都可以,但是兩個領主我一個人做是絕對不行的。現在也由祖父和母親分擔著”


    說得那麽嚴肅,但哥哥好像也不想讓步。


    “塞勒斯。人有適合與不適合的東西。我不適合當領主”


    “哥哥。社會上有社會的常識。我不能丟下哥哥當領主。比方說——塞德裏克也不能把費爾南推開,成為國王吧”


    “你才是,不要把王位和領主混為一談啊。我不會成為領主的。你來!”


    “什麽……”


    從這種情況來看,兄弟之間似乎從以前開始就展開了這樣的對話。


    塞德裏克興趣滿滿地對兄弟說。


    “我也想去塔烏看看。我早就拜托爸爸了。他怎麽也不允許”


    然後艾米爾露出一副很有趣的表情,說了些奇怪的話。


    “賽德裏克還是不要去塔烏比較好。禮儀會變糟糕的”


    “禮儀?”


    “是啊。與其說‘好久不見,還好嗎?’,更會說‘你這家夥跑到哪裏去了,還不累嗎,這個混蛋!’怎麽說呢。陛下的孩子去不太好吧?”


    塞德裏克的茶色眼睛圓滾滾的。


    有人笑嘻嘻地向一邊走路一邊說話的他們打招呼。


    “您要去哪裏,塞德裏克大人?”


    被問到的是塞德裏克,但是艾米爾和賽勒斯的兄弟都一起挺直腰板,艾米爾用不像自己一樣的態度恭恭敬敬的說。


    “我們正要去爬右邊的山,媽媽。”


    塞勒斯也趕緊附和哥哥。


    “沒關係。因為有我們在”


    兄弟的母親和莉初次見麵的時候是十七歲的少女。現在過了三十歲,在劍術和馬術中鍛煉出的身體還是非常苗條的。而且當時的男裝也沒有改變。


    夏米昂嫣然一笑。


    “請在中午之前回來。本宮的人會擔心的”


    “是的。”


    “然後,艾米爾。”


    “是!”


    “在城堡裏不能說塔烏的話。我們約好了吧?”


    “……是的”


    艾米爾臉稍微紅了一點,低著頭。


    愛爾文和兄弟的母親說話。


    “我可以問一下嗎,夏米昂大人。艾米爾要繼承獨立騎兵隊嗎?”


    艾米爾趕緊小聲說:“笨蛋!”雖然他小聲斥責,但是兄弟倆的母親卻溫柔地微笑著。


    “那要看艾米爾了吧。獨立騎兵隊長不能靠血統繼承。”


    伊文的長子毅然地說。


    “母親大人。我不適合當領主。我想塔烏的人更需要我。”


    “那麽,為了得到認可必須要努力。雖說是父親的兒子,但想能簡單地代替父親就大錯特錯了”


    “是!”


    少年勇敢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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