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出來了,他們同意你出來……”  景漠笑著拍拍他,“我跑了,我趁他們不注意悄悄放倒了倆保鏢,然後跳窗戶□□,偷偷跑了。”  王仲秋睜大眼睛看著他,景漠刮刮他的鼻子,“怎麽樣,你老公厲不厲害。”  他才剛好,就又這樣折騰,萬一再傷著怎麽辦,萬一碰到傷口怎麽辦,萬一他父親生氣把他綁起來怎麽辦,想到這些王仲秋心都要碎了,哭的更厲害了。  看他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越流越多,景漠慌了,“怎麽了乖寶,別哭啊,這不沒事嗎,不是好好在你身邊站著呢?”他輕輕拍著他,像在哄孩子,“不哭了哈,臉都花了,都不好看了。”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我錯了,口誤口誤哈。”他用手指抹掉他臉上的淚珠,憐惜的撫摸他的眼角,再到他的鼻子和嘴唇下巴,“我的寶貝怎麽都好看,什麽時候都好看。”  王仲秋緊緊抓住景漠的衣服,像是怕一鬆手他就會飛了一樣,“他們要是發現你跑了來追你怎麽辦啊。”王仲秋既害怕又著急,就像是下一秒景漠就會消失。  “除非把我的腿打斷了。”景漠看著他,笑得溫柔寵溺,“不然啊,隻要老公還能走,老公就一定會來找你的。”  “不對,就是爬,老公也得爬著來見你。”景漠摸著他的臉頰,“乖寶,不會嫌棄老公吧。”  王仲秋搖搖頭,望向他的眼睛裏是化不開的愛戀和崇拜。  就在這個旖旎的氛圍下,王仲秋卻不是時候的打了個酒嗝兒,他尷尬的把頭埋進景漠懷裏嘿嘿笑,被景漠一把抓出來。下一秒景漠拿嘴唇堵住他的嘴,頃刻後,放開他,撇著嘴評價道:“一股子酒味兒。”  王仲秋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景漠隨手打了他的屁股幾下,“以後再敢喝酒,看我怎麽收拾你。”  王仲秋委屈的窩在他懷裏,臉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委屈的說:“我也不想喝,我討厭喝酒,他們都灌我。”這委屈著臉給自己告狀的模樣,就像受氣的小媳婦給老公告狀,景漠太吃他這一套了。  閃亮亮的大眼睛看著景漠,景漠覺得自己真是著了這個小妖精的道了,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得給他夠下了啊,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他算了。  “你不在,他們都欺負我。”第83章   景漠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 想把他箍進肉裏,印記進骨血裏。打心眼裏心疼他的寶貝,疼的心都麻了,他怎麽會不知道他的父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知道會用多少手段威脅恐嚇小秋, 想讓他知難而退。小秋卻隻說了一句他們都欺負我, 萬千委屈都蘊含在這一句話中, 此時此刻, 兩個人之間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了。沒有埋怨, 沒有不甘, 沒有誤解, 隻知道彼此就是唯一, 就是答案。  “寶貝, 對不起。”景漠心疼的一下一下撫摸他的頭發, “讓你一個人……”他喉嚨像被什麽哽住了, 想想都疼的難受。早就說過會好好保護他,不會讓他一個人, 可還是沒做到, 一次次讓他難受, 一次次給他帶來傷痛。  聞言, 王仲秋離開他的懷抱,拉著他的手,直視他的眼睛, “你已經回來了, 你現在我身邊。”他緊緊抓著景漠的手,不留一絲縫隙,就像在怕有一點點沒握緊他就會憑空消失一樣。“沒有什麽比這更重要的, 你在我身邊就好。”  什麽投資啊,資源啊,打壓啊,工作啊都見鬼去吧,他隻想拉著景漠回家,回他現在的家也好,回以前兩個人的家也好。不對,他要馬上搬家,搬回兩個人以前同居的家,再也不要和他分開。  他什麽都不在乎了,以前的那些愛恨糾葛,都隨風去吧。生死攸關時刻,其他一切無關緊要的都已喪失,內心隻剩下活下去和在一起。好不容易景漠轉危為安,卻被帶走,讓他飽受分離之苦,這要他如何受得了。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要和他在一起,隻恨太短,餘生都不夠。  隻要能兩個人在一起,即使不是抵死的纏綿,隻是對視著,能看到他,能觸碰到他,或者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起抱著說悄悄話,都足以療慰他空浮著沒有著落的心。是他就好。  王仲秋拉著他的手就要走,景漠看穿他的意圖,笑著製止。  王仲秋再次回到包廂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淚早已經被心疼之人一點一點的抹去,隻剩下紅紅的眼角。包廂裏烏煙瘴氣,猛的進來,眼睛被刺的的難受,王仲秋連著眨了幾次眼睛方能適應。  他想悄悄的坐下,有人偏不讓他如意。  “喲,秋老師幹什麽去了那麽久啊?”有個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好意思,接了個電話。”  “什麽人的電話啊,這麽重要,女朋友的?”一桌人哄堂大笑,他和景漠公開戀情那麽久,卻從未和女生傳過緋聞,應該都知道他的取向,就是故意要他難堪。故意否認他的過往,否認他和景漠的戀情。  “不是。”王仲秋搖搖頭,“普通朋友。”  “我不談女朋友的。”他毫不避諱的說。倒讓那個開口的人臉上一陣兒尷尬,臉上青一片白一片的。王仲秋端坐著,眼神直視前方,雖然是有求與人,但眼神不卑不亢。  “普通朋友的電話都說那麽久啊。”那人拖著腔調,“是不是不想跟我們一起吃飯啊。”擺明了是要刁難人。  跟王仲秋一起來的製作人見情況不對連忙打圓場,“張總您說笑了不是,跟您一起吃飯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感激都來不及,怎麽會不想呢?還得謝謝張總和諸位肯賞臉跟我們吃飯不是。”  製作人見王仲秋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的樣子,有些著急,他拉了拉王仲秋的袖子,小聲給他說:“別犯扭。”  製作人在心底歎氣,那麽大腕兒,以前是不用這樣低三下四到處求人,看人家臉色,如今這不是……  “我們小秋年齡小,沒見過大場麵,不怎麽會說話,如果冒犯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製作人陪著笑臉看著那個張總。  “你為什麽代他道歉。”張總吸了一口煙,把煙灰嗑進煙灰缸裏,“大家一起吃個飯而已,道什麽歉呢,有什麽可道歉的啊?”  顯而易見,這意思就是不原諒,製作人急得額頭明亮,汗都要出來了。他瘋狂對王仲秋使眼色,讓他服個軟,別太軸,隻圖一時之快,以大局為重。  製作人左右為難,張總咬著不放,王仲秋又不接招,他無人可求,隻能自己想辦法。  “這樣吧張總,今天見到您實在太高興了,不知道是否有幸和您交個朋友。”製作人給自己倒了三杯酒,“我給您敬酒,我自己喝三個,您隨意,咱們交個朋友怎麽樣?”  他有意轉移話題,他喝了這三個這事兒算翻篇了。  “那怎麽行啊。”張總靠在椅子上,坐他身邊長相妖豔的男孩立馬識相的把煙給他點上,張總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說:“也行啊,要是你替的話就不是這三小杯了。”他端起麵前的玻璃杯,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那被子倒滿,“也不要你三杯了,這一杯你一口氣喝完。要是他喝的話,就三小杯吧,怎麽樣?”張總笑著問:“也不是不給你留情麵,但咱酒桌有酒桌的規矩,既然來了,總不能破壞規矩不是。怎麽樣,還要不要替了?”  明擺著的難為人,那麽高的玻璃杯一口氣喝完不喝死也得嗆死,繞是製作人混過那麽多酒席,也招架不住。王仲秋也已經喝了不少了,這種局麵就明擺著跟你過不去。  “我代他行嗎?”不知道什麽時間門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逆著光站著,隻聽見他的聲音,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眼尖的已經認出來了來的正是景漠,或許現在稱他為景氏集團的少東家更合適。一桌子的人三三兩兩的開始認出來,都站了起來,“景先生好”“景少怎麽了”“景先生好久不見,令尊身體還好吧”紛紛跟他打招呼寒暄。  景漠走到王仲秋身後,手撐在他的椅背上,看著給他打招呼的眾人,麵上帶著笑,眼底卻寒意驚人,他開口道:“說什麽呢這麽熱鬧,我就這麽不請自來不會掃了各位的雅興吧。”  “怎麽會呢。”張總笑得一臉諂媚,看著景漠說:“平時見您一麵那麽難,想請景先生還請不到呢,您能來是我們的榮幸?”  “哦?”景漠的視線停留在王仲秋麵前的酒杯上,看著小秋被灌成那個樣子,他簡直想把這些東西抓起來一把摔了,砸了。  有人趕緊喊服務員加椅子:“景先生坐啊,您請坐,站著多累啊。”  景漠沒動。  “景先生您坐吧,您不坐下大家都不敢坐了。”  景漠站在王仲秋身後不動,而王仲秋深色如常的坐著和緊張的眾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坐在王仲秋身邊的人眼明手快的起身給他讓座,景漠看了一眼人家給他讓出的座位,這才在王仲秋旁邊坐下。服務員馬上拿來新的餐具,給他擺上。  眾人看他坐下才紛紛跟著他坐下,要是擱以前,即使他是影帝,這一桌子的人也不會慫他,隻是今非昔比,他是景氏集團的少東家,眾人就不得不重新掂量他的分量,用新的眼光看待他,尤其是跟景氏集團有生意上往來的人。就算暫時沒往來,也隻是他們沒攀上而已,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有關係呢,畢竟景氏集團覆蓋了房地產、酒店、餐飲、商超、服裝、娛樂等各行各業。  “玩的什麽這麽開心?”景漠擺弄著他麵前的小酒杯,看樣子他是跟酒杯過不去了,“怎麽我一來反而大家都放不開了,剛剛不是挺開心的嗎?”  張總作為跟著景氏集團收下混飯吃是,自然是首當其衝的得拍景少爺的馬屁,“景先生您來了,我們隻顧著高興了,我們都是些粗鄙之人,哪有什麽高雅的玩法啊。”  景漠‘哦’了一聲,“是嗎?”他狀似無意的把手搭在王仲秋身後的椅背上,看著無意,實則是一個曖昧無比的姿態。  這一桌子的人都是人精,做生意的,投資的,電視台的,新媒體的,圈兒裏的,哪裏還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隻是他們以前隻知道兩個人談過戀愛,可是已經分手了啊,而且據聽說景家大家長非常不滿意自家兒子的這一段戀情,公開表明隻是玩玩而已。而且還接到授意,故意在各方各麵卡著他,可見景家大家長不隻是不滿意,可以稱得上是討厭了。那麽大一個集團的掌門人,不惜掉自己的份兒,使用這些手段掉跟一個娛樂圈的小男生過不去。  一直沒什麽動靜,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王仲秋突然咳嗽了一聲。  景漠冷著的臉一秒換了表情,轉過去關切的看著王仲秋,眼中的關切絲毫不帶掩飾的,“怎麽了?”出口的聲音溫柔無比。  王仲秋掩著嘴,輕輕開口,“沒事。”  景漠瞅著桌上的煙灰缸,“不是室內禁止抽煙嗎?”  張總馬上把手裏的煙按進煙灰缸。  張總賠著笑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我有眼無珠,我都沒看見牆上貼的禁煙標識。”  王仲秋特意瞅了一圈,牆上沒有貼標識啊。  景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沒說什麽。  眾人戰戰兢兢開始動筷子夾菜,紛紛開始反思自己今天有沒有為難王仲秋,有沒有灌他酒,再想想有沒有故意卡王仲秋資源,故意撕他合同。  “怎麽吃這麽點,看你瘦的。”景漠用自己的筷子給王仲秋夾菜放在他麵前的菜碟裏,不用公筷用自己的筷子,任誰看都是什麽親密。  “飽了。”王仲秋看著一桌子菜和人,著實沒什麽胃口。  “是不是不合胃口?”景漠旁若無人關切的問,“我看著也不怎麽樣,還不如我做的,等回家我給你做。”  “沒辦法,被我慣壞了,嘴刁的很。”他看著眾人無奈的笑,語氣裏不無得意:“我特意去學了幾個月,就為了讓他多吃點。這才多久沒給他做,就瘦成這樣,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都給我瘦沒了,可把我心疼壞了。”說的王仲秋身上的肉跟他的所有物一樣。  “嬌氣的很,聞不得煙酒兒。”景漠瞅著桌上的眾人,笑著說:“我有時候想抽煙喝酒啊都得偷偷的,被發現了還得挨打。”  張總起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被秋後算賬,雖說是景氏授意的讓他為難王仲秋。可人家景氏的少爺,自然不會找自己家裏的事兒,當然還是找他算賬。景氏肯定首當其衝舍棄他,自然不會為了他跟自己少東家過不去。  王仲秋瞪了景漠一眼。  “好,不說了。”景漠求饒的看著王仲秋,“再說家裏的遙控器都不夠我跪的了。”  他說完,一桌子人都笑了,紛紛附和著說起自己酒後被老婆收拾的糗事。  “沒辦法,自己寵的自己受著。”景漠笑得寵溺,“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人,要是看見他被人欺負,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他把視線轉向眾人,“各位,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第84章   一桌子的人跟著點頭附和。不隻是這個圈兒,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非常現實,誰有錢誰有資源誰就厲害,誰就是大佬。他們都深諳此道, 在王仲秋和其他那些明星麵前, 他們都很厲害, 並且肆意享用著這種高高在上。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 讓你紅就紅, 讓你黑就黑, 否則就讓你混不下去。管你什麽大明星, 你不是厲害嗎, 不是紅嗎, 有成百上千萬的粉絲又如何, 不是還得乖乖過來笑臉相迎陪我們喝酒。  但是遇到比他們更高一個層次的景家, 他們就矮人一頭, 自動變成笑臉相迎陪人家喝酒人家還不一定賞臉的人。  “麻煩各位以後照顧著點,別有哪個不長眼的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景漠似笑非笑看著眾人, 眼神卻一直往那個張總身上瞟, “你說是不是啊, 張總。”  “是是是, 您說的是。”張總訕笑著不住的點頭,拿著紙巾擦著額頭上的汗。  擱以往,即使他是影帝, 圈裏地位很高, 那些資本大佬也不一定會買賬。但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景家的少東家,自然沒有人會欺負他的, 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欺負他。他的話很有意思,他甚至說的不是欺負我的什麽什麽人,而說是欺負自己,欺負王仲秋就等同於欺負他,兩人不分彼此。  他甚至不留任何情麵的直接點張總的名字,隻因他親眼看到張總三番兩次強迫王仲秋喝酒。都是體麵人,他沒直接動手已經是給這些人最大的麵子了。即使他知道根源還是在於他的父親,但這些踩高拜低的家夥讓小秋喝得直吐,他是不會就輕易過去的,至於他家裏,他遲早會解決。  “我寶貝被我慣壞了,以後若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各位擔待一下。”景漠說完把自己麵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王仲秋立即擔憂的看向他,怕對他身體不好。懊悔自己沒能奪下他的酒杯,嗔怪的看著他。  景漠心裏一軟,小秋滿心滿眼都是他,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讓他牽掛著,這樣的眼神,是自己曾經夢寐以求願意拿自己的一切去換的,如今終於失而複得。  他想讓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王仲秋就是他的寶貝,就是他含在嘴裏都怕化了的稀世珍寶。恐怕不出今晚,就會在圈內傳開,他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這世人再不敢欺負他的寶貝。  即使這麽多人在場,他也情不自禁伸手去摸王仲秋的臉,怕小秋害羞,不自在,他的手指在觸碰到小秋臉頰的瞬間即落下。  “怎麽會怎麽會,景先生說笑了,秋老師那麽招人喜歡,哪裏有人會不喜歡他,我們都很喜歡他。”  “是啊是啊。”  “就是就是,連我老婆女兒都天天說喜歡小秋,還讓是幫忙要簽名呢。”  “哦?”聽著他們的奉承,景漠挑眉,看著他們可憎的麵孔,將笑不笑,“他有我喜歡就夠了。”  你們算什麽,你們也配?  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景震鈺聽著保鏢報告景漠是如何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逃跑且至今下落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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