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進展到最刺激也最恐怖的部分,林棲轉過眼,看到池越如臨大敵地豎著耳朵,神情越發戒備,彎了彎唇角。“,池越,”他發了善心,開口引走池越的注意力,“你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來看恐怖片?”“別人都看了,我也要看。”池越隨口找了個理由,順理成章地看向林棲。宿舍隻有手機這一小塊屏幕散發著微光,變化的光線將林棲的臉襯得忽明忽暗,但仍然可以看見他密密的眼睫毛。還可以聞到比平時更清晰的柑橘香。池越突然反應過來,他在林棲的床上,和林棲披著同一床被子。他沒有偷偷高興,反而有點茫然無措,他這算不算是欺騙呢?林棲是不知道他對他什麽心思才會願意和他玩,要是知道了才不會和他一起看電影,說不定還會摔門讓他滾。池越腦海裏翻來覆去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利用林棲不知情故意和他接近的流氓,一時間沒轉過彎來,鑽進了死胡同裏,怎麽想怎麽覺得自己下流,本就緊繃的身體更加僵硬,生硬地往一旁挪了挪,和林棲拉開了距離。林棲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懷好意地往他麵前靠:“你是不是害怕?”池越抿著唇,沒有說話,又往外挪了挪。林棲聲音變得更柔,仿佛拉絲的糖漿:“你不要緊張啊。”池越腦子裏亂成糨糊,直直地還想往外挪,林棲同情地把他拽了回來:“你再往外挪就掉下去了。”“……”池越矜持地坐好,“哦。”林棲看到他嚇成這樣也不肯放棄,於是在腦海裏分析了一番,是什麽能讓他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池越什麽都不缺,能支撐他這麽堅定的顯然不會是物質,那麽就隻有精神了。他是有喜歡的女孩了嗎,所以才要看恐怖片練練膽量?再想到今天那一群在教室裏看恐怖片被嚇到鬼哭狼嚎的同學,還有池越反常的主動幫助同學的舉動。林棲之前不知道他也怕恐怖片,現在知道了,頓時覺得池越堅持自己去幫女生拿回手機的舉動充滿了異常之處。思路極其流暢,根本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林棲若有所思地問:“池越,你是不是喜歡言雙啊?”“啊?”池越呆住,“言雙是誰?”接著,他反應過來這是什麽問題,氣急地說:“沒有,才不是!”“沒有就沒有,”林棲把被蹭倒的手機扶好,“你這麽激動幹嘛。”池越豈止激動,簡直要委屈死了。林棲不僅沒有意識到他的心意,還拐出了九曲十八彎,誤會到了別人頭上。他正想和林棲認真討論這個問題的嚴肅性,目光一轉,看到了跳出來的終極鬼boss,猙獰的紅眼睛緊緊貼在屏幕前:“……”他像炸毛的小狗,渾身一抖,想都沒想,伸手扯過被子蓋住兩個人,蒙得嚴嚴實實。手機微弱的光線也被拒之被外,林棲猝不及防被籠罩進黑暗裏,反應過來後,他艱難地壓住笑意,安撫地拍了拍池越的背:“我把電影關了,別怕,假的有什麽好怕的。”池越抖抖耳朵,害羞得想自殺。他沉默半天,懊惱地說:“我不敢回去睡了。”林棲盡量笑得很克製:“啊?”池越沮喪地捂住臉:“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池越覺得這個要求很丟臉,聲音越來越低:“好不好,林棲哥哥?”很難想象,這種小學生會是他們學校惡名遠揚的校霸。林棲:“好吧,哥哥答應你。”學校單人宿舍也有兩張床鋪,池越把自己被子抱過來,鋪在另一張空床上。林棲覺得兩個人睡在一起也行,不過池越堅持要回去抱被子,他也沒阻攔。等到池越鑽進被窩裏,他把台燈調到最暗,笑著說:“晚安。”池越眨了眨眼,低聲說:“晚安。”競賽在下周六,他們不是專門的競賽生,想要在賽場裏贏過那些專業選手,集訓的密度隻能更高。高強度訓練下,林棲隻好苦中作樂,自己找樂趣:“池越,來比賽。”輔導老師剛給他們發了練習,一張a4紙隻有孤零零一道題,但看題的難度,這張紙連正反兩麵可能都不夠寫答題過程。池越:“比什麽?”“看誰解題比較快。”“有獎勵嗎?”池越不是非要獎勵才肯行動,隻是想找林棲要糖。林棲循循善誘:“我是在通過比賽的方式激發你和我的積極性,你為什麽總是想著要獎勵?難道你不覺得勝利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好的獎勵嗎?”池越不解:“你為什麽說什麽都很有道理?”“老天爺看我可愛,給我的天賦。”“……”林棲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威脅地問:“我說的哪裏不對嗎?”池越低聲下氣:“沒有,哪裏都對。”“那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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