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亦鳴問:“你這周和盛池要見麵是吧。”尹延咧嘴笑:“嗯。”簡亦鳴默了幾秒,而後道:“就是……你到時候方便的話,能幫我問問sunny樂隊最近的情況嗎。”尹延眨眨眼,反應過來:“你是問許薄言嗎?”簡亦鳴:“……你也看到了他的事。”尹延嗯一聲。網上現在到處在傳sunny樂隊團隊不和,電吉他手李準每回在舞台上宣兵奪主、許薄言主唱位置不保、許薄言聲帶受損、李準疑似退出樂隊準備單飛、十年樂隊即將解散。簡亦鳴是sunny樂隊的老歌迷了,粉了sunny樂隊近□□年,是資深團粉。“簡哥。”尹延問:“你覺得,sunny真的會解散嗎?”簡亦鳴沒直接回答,像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他說:“如果他們解散,那天肯定會有很多人崩潰,要是……蘇栗還在,sunny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蘇栗,樂隊最早的吉他手,三年前,意外離世。在sunny樂隊的老歌迷心中,sunny的電吉他手永遠都是蘇栗,而不是現在的李準。其實,尹延挺明白簡亦鳴此刻的心情,追星的人永遠希望偶像一切萬事順意。就好像他聽到盛池的助理鄧等,是樂章放在盛池身邊監視他一舉一動的人,他當時隻想大罵樂章垃圾,恨不得拿起火把去鄧佩青家裏拜年。“你放心。”尹延道:“我到時候幫你問一問,但我不確定能不能了解到你想要的東西。”“沒事兒,我隻想知道許薄言的情況。”簡亦鳴又想起來上回吃飯時,聽尹延說的話:“誒?你上次不是說見過許薄言,你聽出他嗓音跟以前有什麽不一樣嗎?”“……”尹延一頓。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跟簡亦鳴說,他並未了解過許薄言,不知道許薄言以前嗓音是什麽情況。但那天晚上,許薄言一直在幹咳,再加上盛池和許薄言的對話中,他大約猜到了許薄言有聲帶損傷的情況。尹延沒直接說:“我……沒聽出來,明天幫你問問。”“好,謝了。”簡亦鳴說。原本尹延還以為能等到明天,見到盛池幫舍友問許薄言的狀況。可他沒想到,第二天就聽到許薄言出事了。視頻裏,sunny樂隊的歌迷見麵會現場,有歌迷朝台上扔尖銳物品,嘴裏還邊哭邊罵:“滾下去,許薄言,你不配在sunny樂隊,你不配在c位,你知道不知道,我粉了你們樂隊十年,十年,你知道對我意味著什麽嗎……”視頻最後,粉絲被保安拖了出去。尹延看到這兒,不敢置信,同樣也無法理解:“這粉絲怎麽這樣啊。”“這就是粉絲脫粉回踩現場。”簡亦鳴關掉視頻,聲音不輕不淡道,“你不關注sunny,所以不知道,現在網上都在傳許薄言要退出樂隊,很多老歌迷受不了,覺得是他毀了sunny,拿他泄憤。”尹延想不明白:“許薄言是sunny主唱,拿他泄憤不也是變相逼他離開。”簡亦鳴笑著坐在凳子上:“粉樂隊和粉歌手是不一樣的,樂隊大多數都是團粉,他們在乎的是一個團,不是個人,誰要是在團裏拉後腿了,歌迷就覺得他毀了這個樂隊。”尹延:“……”粉樂隊可真複雜。這時,手機響了。他撈出來,看了眼來電,麵色一喜。寢室裏信號不好,尹延走去陽台,接起來。盛池聲線低沉:“接這麽快。”“手機剛好在身邊。”尹延問:“你到學校了嗎?”盛池沒直接回答,片刻,他說:“我現在在醫院,你來嗎?我讓鄧等來接你。”聽到醫院,尹延第一反應是:“你生病了?”聽見聲音裏的急切,盛池輕笑:“不是我,是老許,我暫時沒法走開。”尹延鬆口氣,他想起簡亦鳴拜托自己的事,便道:“那我現在來醫院找你吧,我自己打車過來。”尹延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簡亦鳴不一樣,簡亦鳴曾在他去年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幫助過他,拿他當半個家人。所以無論從什麽角度,他都應該幫簡亦鳴。剛好於他來講,也不是什麽難事。二十分鍾後。尹延根據盛池發給自己的位置到了醫院,他徑直坐上電梯,上了10樓。剛出電梯,就看到站在走廊裏的男人,盛池抬起眼,第一時間注意的是尹延被凍紅的鼻尖。紅紅的,有點可愛。待人走近,盛池抬手,自然隨意地用手背碰了下他的臉,問:“外麵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