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找死!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任川沒什麽好脾氣,接起來,“幹嘛!” “川兒!”電話裏是祝凱風的聲音,“我還有十分鍾到你家!” 任川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吐出口氣,“你來幹什麽?我跟你說,絕交!” 自打醫院火鍋局之後,任川就親手斬斷了這造孽的發小情。 “有好東西。”祝凱風一本正經,“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這還差不多,任川有點小興奮了,祝凱風這種沉溺酒色的富二代都說的好東西,那一定不會差。 “十分鍾後到!”祝凱風還在開車,“等著我!” 這才是兄弟!任川滿意了,看看,關鍵時候還是兄弟給力! 讓狗男人全都去死吧! 任川準備全麵,衛生紙,精油,還有筆記本電腦,等著祝凱風來帶著他見見世麵。 十分鍾後,任川的家門被敲響,他一躍而起跑去開門,就見門外的祝凱風抱著一大捧玫瑰,臉上帶著墨鏡,朝他招手,“嗨!” 任川:“……” “操他娘的!”任川怒吼了,“老子花粉過敏你不知道麽!你買什麽花兒啊!” 祝凱風是在任川家門口撿的,“這是你家門口的,我給你帶進來。” 他嗅了嗅空氣,“怎麽一股子酒味。” 任川不想說那些糟心事,“你人可以進來,花不行。” “正好能用上!”祝凱風覺得他敗家,“多好的花兒啊!” 正好能用上?任川覺得納悶,還需要玫瑰花來調情? 祝凱風果然是高手。 他腳下放著倆箱子,示意任川,“快,幫我搬進去。” 任川將兩個箱子搬起來,走向臥室,祝凱風把他給叫住了,“客廳就行!” 任川:“???” 玩這麽開放? 他把倆箱子放在了地毯上,轉身去拉窗簾,不行,這不能讓人看見。 祝凱風奇怪了,“大白天的,你拉窗簾幹什麽?” 任川有點難以啟齒,“多羞啊。” 祝凱風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怕看啊?” 那當然了,做這樣的事兒,能不怕看麽,任川也將祝凱風打量了一下,“你不怕看啊?” “我有什麽怕的?”祝凱風很自豪,“我比你大!” "胡說!"任川不幹了,“你哪兒有我大!” 祝凱風嘲笑他,“你還別不信,不然咱倆比比!” “比比就比比!”任川還能怕了他不成, 祝凱風也坐在了沙發上,作勢要脫,任川也刷的一下就把褲子脫了,“老子比你大!” 祝凱風脫掉了一隻襪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任川看他脫了襪子,臉騰的一下就紅起來了,祝凱風臉紅脖子粗地朝他怒吼,“老子說的是腳!你他娘的說的是什麽!” 任川:“……” 他慌忙把褲子給穿上,自己想歪了不說,先埋怨祝凱風,“你他娘的說有好東西!還他娘的用玫瑰花調情!” 祝凱風把兩個箱子給拆了,露出裏麵的兩個足浴盆,朝著日任川怒吼,“老子說的好東西是足浴盆!玫瑰花是用來泡腳的!” 任川直接人傻了,“足……足浴盆?” 祝凱風都無語了,“你他娘的年紀輕輕就進醫院就是因為不養生!我買倆足浴盆來陪你一起養生!你以為我來幹什麽!” 任川:“……” 十分鍾後,他倆一人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泡腳,足浴盆裏灑滿了玫瑰花瓣,看上去十分貴婦。 任川在給祝凱風講狗男人,“你知道我住院的時候他給我買什麽麽?待產包!還他娘的是十個!” 祝凱風沒見過世麵,“什麽是待產包?” 任川沒什麽好氣,“生孩子用的,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 祝凱風琢磨了一下,“他想讓你給他生孩子?” 任川勃然大怒,“讓他滾——!” “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祝凱風寬慰他,“那現在你們兩個住對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應該處好一點。” “哼。”任川才不要呢,“過兩天我就搬走了。” 祝凱風環顧了一下屋內,“這房子挺好啊。” “他住對門,我惡心。”任川的怒氣是消不下去了,一口喝幹了紅酒,“他看我不順眼!還來挑釁我!” 祝凱風看向了足浴盆裏的玫瑰花,“這玫瑰花……” “他送的。”任川氣哼哼的,“他娘的送九百九十九朵,那你說他什麽意思!” 祝凱風噎了一下,“九百九十九朵?” 任川拿出手機,展示日期,今天正好是十一月十一日,“他這是在嘲笑我!說我是光棍!” 祝凱風義憤填膺,“他過分了!” 任川點頭,“就是!” 他開始給祝凱風告黑狀,“你知道他有多不檢點麽!隨隨便便就帶人回家!門口扔著安全套,大半夜都能聽見有人喊他親愛的!” “過分!”祝凱風附和著任川,但也有點奇怪,“你趴人家門口聽牆根?” “哪有……”任川剛想說那是自己親耳聽見的,話音猛地頓住,他不能告訴祝凱風,自己去江桓家給他上藥去了。 “隔音不好。”任川一臉認真,“叫的……挺大聲。” 他滿肚子牢騷,將江桓渾身上下詆毀了個遍,仿佛是什麽不共戴天的仇人,那關係恰似容嬤嬤和小燕子,最後蓋棺定論地來了一句,“誰看上他誰眼瞎!” 祝凱風聲音幽幽的,“你之前還追人家呢。” 任川:“……” 這一句話就讓任川麵子掛不住了,開始趕祝凱風走,祝凱風走到門口,拿起自己的鞋,卻見腳底粘了什麽,撕下來一看,一張酒瓶上的貼紙,他念出來,“champagne piper-heidesieck。” 他直接就呆住了,“操,誰他媽這麽豪,白雪香檳。” 任川不知道,“那是什麽?” 祝凱風給他解釋,“1916年在一輛海底沉船裏發現的沙皇尼古拉二世的香檳,封存百年,全世界就隻剩下二百瓶,有錢都買不到的酒。” 他想起來了,“我剛到你家門口就聞到一股酒味。” 任川的臉色變地煞白,猛地把大門拉開,滿地酒液橫流,瓶子已經粉身碎骨。 任川:“……” 後悔,現在就是相當的後悔。 作者有話說 白雪香檳真的存在,不是我瞎編的。第五十九章 委屈,相當的委屈 深秋有點冷,任川在晨光裏被凍醒了,從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按了一下床頭的空調開關,按了好幾下,空調都毫無反應,暴躁地爬起來,老老實實地穿上羊絨衫。 他洗漱完,走回衣帽間,在一排西裝裏選擇了一件青果領,亞青色的休閑西裝,然後又翻找出一雙小熊襪子,給自己的腳丫套上。 有些總裁看上去西裝革履的,實際上卻穿著小熊襪子。 早上起來,自己還不等吃上一口熱乎飯,先去伺候朱麗葉這個主子,任川給它添上堅果和水,又換了一套益智玩具。 他摸了摸朱麗葉的羽毛,“唱首好運來給爸爸聽。” 朱麗葉看他一眼,心想著人類果然是膽大包天,屈屈一點堅果就想讓他開嗓,咋不去死呢。 它扇動著翅膀大喊著,“老板火化了!老板火化了!老板火化了!” “好運來!”任川企圖糾正它,“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朱麗葉笑話他的不知天高地厚,不肯讓人類來左右自己的意誌,“老板火化了!老板火化了!老板火化了!” 在這場早期人類馴化鸚鵡的鬥爭中,人類完敗。 任川出門的時候左眼皮莫名跳了兩下,心裏咯噔了一聲,怕是有什麽大事兒要發生。 他擰開門把手,剛踏出去一步,對麵門也打開了。 江桓穿著件粉嫩衛衣,亂七八糟畫著看不懂的花體英文,下半身是水洗牛仔褲配帆布鞋,連裝文件的包都換了,帆布單肩背包。 任川看愣了,“你……秋遊去?” 江桓心說自己果然是青春了,他咳嗽了兩聲,用奶裏奶氣的聲音,“上班。” 任川:“……” 一米八六的猛男,說話奶裏奶氣。 他被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 別說是總裁,就連剛進公司的實習生都不會這麽穿,任川將江桓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琢磨了一下—— 難不成是公司倒閉了! 江桓迫不得已,炸雞店打工謀生! 任川看向江桓,眼神裏滿是同情,他倆的關係也難得在這一瞬緩和下來,“挺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