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已經要昏過去了,心裏麵的小人在尖叫著,“啊——!” 江胥白的手! 但是表麵上他卻不動如山,微微一笑,“江先生,你好。” 兩隻手握了握,緊接著分開。 任川心中的小人嘶聲裂肺,“媽媽咪呀——!這隻手這輩子都不洗了——!” 席間隻有簡單的交談,任川頭一次這麽近距離地麵對偶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抑製著自己的激動,低頭悶聲吃飯。 吃著吃著,江胥白的經紀人金姐發現了問題了。 她小聲地問江胥白,“你對任總有什麽看法?” 江胥白沒想到他會這麽問,看一眼吃飯的任川,“吃的……挺多的。” 金姐狠狠一捅他,“任總都不看你也不跟你說話!” 江胥白想不出這有什麽問題,“也許是人家性格就這樣呢?” 金姐不放心,她站起來,對著任川舉杯,“任總,為了祝賀我們第一次合作,讓江老師敬您一杯。” 江胥白無可奈何地站起身,和任川碰杯,“任總,合作愉快。” 沒想到這輩子竟然能喝到偶像敬的就,任川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酒都還沒有喝呢,就直接上頭了,“我……” 江胥白仰頭幹了,任川看著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極其性感,頓時熱血上頭,都要呼吸不了了。 “任總……”江胥白看著他,“你……” 太帥了,太帥了,怎麽能這麽帥,任川的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江胥白伸手過來,“你別動……” 任川直接就窒息了,媽呀,江胥白他要幹什麽?! 隻見江胥白的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馬上就要碰觸到自己的臉頰了—— 任川心髒跳速已經超過了極限,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席間響起了一片驚訝的聲音,“任總——!” 江胥白:“……” 他幹巴巴地解釋,“我隻是想給你擦一擦鼻血。” “別看著了!”金姐一拍大腿,“趕緊送醫院啊!” 任川就這麽風度翩翩地豎著進來,再風度全無地橫著出去。 江桓在車裏,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任川出來。 他正納悶呢,這時候孟春的電話打來了,好像是在疾跑,說話粗喘著氣,斷斷續續,“江總……任總他……進醫院……江胥白……” 光是“進醫院”和“江胥白”這兩個字,就如同硝石和火藥,直接就讓江桓的大腦炸開了! 操! 江胥白你他娘的有種!膽敢碰老子的人! 江桓一腳油門下去,布加迪威龍就如同轟鳴的野獸一樣咆哮著,疾馳在馬路上。 他按著耳機,“露西,報告任川的手機定位。” 露西的聲音響起來,“下麵為您報告任先生的手機定位,位於市中心人民醫院。” 江桓直接將車在了停車場,鎖都不鎖,就直接衝進了醫院大門,衝進電梯,剛要關門,就聽見一個聲音,“抱歉!等一等!” 江桓伸手攔了一下電梯門,一個長相非常好看的男人氣喘籲籲地衝進來,“謝謝。” 男人看氣質大概三十多歲,一雙妙目,無量情動,收腰的西裝恰到好處地勒出身形。 少見這樣好看的男人,江桓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電梯升入最頂樓,叮的一聲大門打開,兩個人同時邁出了一步。 男人落後了一步,“您先請。” “多謝。”江桓直接就衝了出去。 江胥白就坐在私人病房外麵的長椅上,還有經紀人同行,見到仇人分外眼紅,江桓衝上去直接揪起他的衣領,一拳就打過去—— 不過這一拳沒能砸到他的麵門上,江桓的手腕被人牢牢握住,根本動不得分毫,扭頭一看,竟然是電梯裏偶遇的那個漂亮男人。 男人皺著眉,“有話好好說。” 江胥白委屈巴巴,像隻大型犬,“寶寶……” 江桓怒吼著,“寶寶你媽了個逼!” 他渾身力量暴起,掙脫了男人的手腕,再一次提起拳頭衝了上去,男人將江胥白猛地一推,提臂擋住了江桓的拳頭,肌肉與骨骼相撞,傳來酥麻的感覺。 這一招就讓江桓明白過來,對方是個練家子。 男人皺著眉,“這位先生,我想這裏麵有誤解。” “誤解個屁!”江桓咽不下這口氣,“都進醫院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兩個大男人在走廊裏互相對峙著,男人將江胥白擋在身後,根本就不給江桓動手的機會。 就在江桓準備發作的時候,病房門口忽然響起一聲,“哥——!” 任川看不懂這走廊上的形式,“這是……” 江桓大步走過去,抱著他,“川兒!” 他指著江胥白,"他無恥——!" 任川急眼了,“不許你說我偶像——!” 江桓胸膛裏翻湧著氣血,難以啟齒,“他……他喊你寶寶——!” 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舉起手,“那個……” 他看向江桓,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表情,“……寶寶是在喊我。” 江桓:“……” 他終於有功夫能把江胥白和這個男人打量一下了,隻見他們的手牢牢牽在一起,無名指上甚至於戴著同樣的戒指。 任川狠狠一錘江桓,恨他丟臉,“張老師和小白都結婚了!” 江桓好像不會說話了,“張……張老師?” 男人伸出手來,“你好,張弛。” 於是事情就演變成,四個大男人圍在病房裏吃鹵煮。 江胥白幫張弛將筷子掰開,又一點點將毛刺刮幹淨,做慣了這樣的小事兒,隨口道:“任總早說喜歡我啊,我好帶幾張簽名照過來。” 任川噌的一下抬起頭,眼睛裏都是光,“能現場給我簽名麽?” 江胥白笑著從口袋中抽出筆,“好啊,簽在哪……” 隨後他就對上了江桓仿佛要吃人一樣的目光。 江胥白:“……” 他尷尬地笑了笑,把手裏的筆給收回去,“那什麽……下次吧……” 任川:“……” 某些狗男人,該收拾了。 任川好不容易等到了和偶像一起吃鹵煮的機會,作為粉絲尤其關心偶像身體,“小白,你多吃點,演戲太辛苦了。” 江桓猙獰笑著,“對,加麻加辣才好吃。”說著,主動伸手拿起辣椒油,非常的“一不小心”,將整瓶辣椒油都倒進去了。 江胥白看著自己麵前紅彤彤的鹵煮:“……” “給我吧。”張弛將自己的鹵煮和江胥白換了一下。 江桓沒打算誤傷別人,剛想要伸手阻攔,“哎——” 張弛吃起來毫無負擔,甚至還自己主動伸手加了點辣椒麵。 任川小聲告訴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張老師是重慶人。” 江桓:“……” 任川狠狠一踩他的腳背,蓋棺定論地總結,“丟人死了。” 偶像近在眼前,任川鼓起勇氣想問點私人問題,“那個……” 江胥白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兒,擦了擦嘴,“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 任川激動起來,“真的麽!我想知道參演《綠浪》這部片子的時候您的心情是什麽樣的!” 江胥白:“……” 他有點難以理解,“我都這麽不火了麽?就沒一點緋聞要問問的麽!” 張弛坐他身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咳咳……” 江胥白就如同一隻訓練有素的大狗,挺直了身體,“當然了,像我這麽潔身自好,自然是不可能有緋聞的。” 江桓看著他,覺得自己的第一印象沒有錯。 這確實是人模狗樣。 吃完了飯,江胥白與張弛就要告辭,任川借機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小白!你真的是因為被粉鑽的故事打動,來當代言人的麽?” “一部分。”江胥白雙手插兜,非常帥氣地笑了,“主要原因是想見識一下喂豬的總裁是什麽樣的。” 任川:“……” 丟臉丟到偶像麵前去了。 江胥白夫夫走後,任川坐在醫院地麵上哭天搶地,“啊——!我不活了——!” 他抹著眼淚,“以後小白該怎麽看我啊——!” 這哭聲吸引來了不少人,江桓感受著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有點不知所措,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好了好了……別……” 這時候就聽見背後響起了一聲,“川哥?” 江桓轉過身,隻見背後站著一個非常漂亮的青年,一雙眸子是淺淡的琥珀色,看上去柔柔弱弱,他臉上是驚喜的表情,“真的是你呀,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