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草被他灼熱的大手,撩撥得渾身綿軟,恍如一灘春水,就連推在他胸口上的手,都變得有些欲拒還迎的味道。


    「給爺,解開腰帶。」他在她耳邊嗬氣緩緩說道。


    她從耳根一直蘇蘇麻麻到全身,綿軟無力的搖頭,「不要……」


    「不要什麽?」他悶聲發笑,手上動作越發撩人。


    寧春草無力抵抗,也絕不伸手幫他。


    景玨這次鐵了心不肯放過她,騰出一隻手來,十分麻利的解開腰帶,撩起衣擺,退下裏褲。


    他強壓上來,寧春草立時心頭一緊,被撥開裙擺的雙腿猛的一涼。繼而又猛的一熱,灼熱的感覺正抵在下頭。


    她心跳隆隆,仿佛隨時都要跳出嗓子眼兒。


    她嘴唇都在微微顫抖,緊張的感覺,讓她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原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可事到臨頭,才發現還是免不了如此的緊張。


    景玨的一隻手在她胸前劃著圈圈,另一隻手則向下滑去……


    寧春草早就在他手中,化作一灘軟泥,任君拿捏,毫無反擊之力。


    隻嘴上不肯示弱的將牙關緊咬。


    他俯身而下之時,她猛的劇痛,忍不住開口痛吟,他順勢吻住她的唇,撬開貝齒,纏綿深吻。


    寧春草在心頭一股難以名狀的絕望之中,欲仙欲死。


    後來索性安慰自己,重活一世,也不能未嚐人味,便紅顏早逝吧?幸而這世子爺的功夫是真好,比之前世的李布,那簡直天上地下。


    他節奏頻率把握極有手段,更會隨時留意她的神態,時深時淺。


    倘若放下她要去青城山這件事不想,能有如此枕邊人,還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寧春草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時,在痛不欲生中漸漸體會到欲登仙境的暢快淋漓之感。更記不清這種感覺侵襲了自己多少次。


    隻知道景玨翻身躺在她身邊之時,她幾乎連抬抬小指頭的勁兒都沒有了。


    世子爺莫不是就想將她折騰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免得她逃跑?


    她微微喘息的仰麵躺著,兩人的衣服早就不分你我混雜在一起,滾落床邊。


    「冷。」寧春草嚶嚀了一聲。


    世子爺伸手拽過薄毯搭在她的身上,口中卻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寧春草聽出這嘶的一聲似乎有異,睜開眼睛來,詫異看他。


    他玉麵依舊魅惑迷人,便是有傷在臉上,也絲毫不影響感觀,隻是臉上都有傷,那身上呢?


    「你的傷?」


    景玨冷哼一聲,白了她一眼,伸手想要為她拉一拉肩上的薄被,腿上似乎卻是吃不住力,身子一偏,整個人砸在了她的身上。


    寧春草一驚,原本綿軟無力的身體,此時也被硬逼出些力氣來。


    她硬撐著自己坐起,將景玨扶到身側躺好。


    這才瞧見,他修長有力的大腿上,有傷口已經崩裂開來,暗紅的血順著他渾厚有力的腿,一直流到了榻上。甚至沾染在了她素白的裏衣上。


    「你!」寧春草忍不住眉頭緊蹙,「受了傷還這般不節製,你是有多急?!」


    景玨睜開眼睛,幽暗的眸中盡是怒火,「滾!」


    寧春草白了他一眼,抓起薄毯披在身上,裹住一身春光無限。


    她又拿起她素白的裏衣,為他擦拭著腿上的血跡,反正都已經染上血了。


    傷口原本已經結痂,定然是在剛才的劇烈動作中,被撕扯開的。


    寧春草想起上次自己臉上受傷,他給的那淡淡荷香的藥膏還有剩餘,便起身去拿藥膏。


    隻是適才他將她折騰的夠嗆,此時她赤腳走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之上,仿佛走在天上雲端,一腳深一腳淺,膝頭軟軟,好似隨時都要跪倒在地毯上。


    「你去哪兒?」景玨躺在那兒,閉目問道。


    寧春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叫我滾?」


    「滾回來!」景玨哼道。


    「滾遠了,一時半會兒滾不回來了。」寧春草回了他一句。


    景玨猛的睜開眼,卻見她並未出屋子,不過是裹著薄毯,緩慢的挪到博古架旁,磨蹭了一會兒,又緩慢的轉身,挪回來。


    他立時閉上眼睛,好似根本沒看她。


    寧春草心頭有些好笑,這世子爺,平日裏狠厲,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倒也有這麽小孩子心性的時候?


    她在榻邊半蹲下,扭開了瓷盒,纖長瑩白的手指尖挑了一點點藥膏,準備往他腿上傷口上抹。


    景玨似乎嗅到了藥膏馨香清冽的味道,睜開眼來,猛的捉住她的手腕。


    「我給你抹藥,自己傷口又裂了,都不知道麽?」寧春草掙紮,卻沒有他力氣大。


    景玨看了看那藥膏,「這藥你放著用。」


    寧春草微微一愣,「我臉上的傷已經好了。」


    景玨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幽深的雙眸中,是她麵帶潮紅的清晰倒影,他看著她的臉,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寧春草微微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景玨卻忽而別過視線,「叫你放著用就用,這藥極為難得,便是沒有傷,塗抹於麵,也是很好的。能使皮膚容顏不老,氣色上佳。我一大男人,傷又在腿上,留不留疤有什麽大不了?」


    寧春草有些錯愕。


    「博古架上有三七粉,去將那個拿來。」景玨吩咐道。


    寧春草見他固執,也未強求,收好了瓷瓶,又慢騰騰的拿了三七粉。


    三七粉猛的倒在傷口上的時候很疼,景玨咬著牙,玉麵之上白了一白。


    她記得很清楚,他給她的藥膏,抹在傷口上是清清涼涼的,帶著荷香的芬芳,很舒服。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恰恰也在垂眸看她,「別太感動,若不是瞧著你若沒了這張臉,便一點兒可取之處也沒有了,爺才不舍得將那藥給你!」


    他說完,哼了一聲,轉過臉去。


    先前他腿上的傷口不知是誰包紮的,包紮的紗布可能在兩人激烈運動中,掉到一旁。


    寧春草隻好又取了新的幹淨紗布來,將止住血的傷口,重新為他纏好係好。


    她本就被折騰的沒有力氣,又這麽一番操勞,為他處理好傷口,便一頭栽到榻上,昏昏欲睡了。


    「你為什麽想離開王府,在這裏過得不好麽?」景玨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幽幽的格外好聽。


    「王府很好,比寧家好,更比李家好……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寧春草恍恍惚惚,她又連著被新的噩夢糾纏了好幾日,早就困倦的不行。


    話未說完,人就已經落入沉睡之中。


    天光昏暗,抬頭隻能瞧見四下裏霧氣蒙蒙的。


    寧春草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不小的湖邊,迷蒙的霧氣之中,有個腳步聲,正往她的方向靠近。


    她心中並不覺得緊張,腳步聲的臨近也並未讓她害怕。


    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麵前的霧氣似乎也在漸漸的散去。


    她瞧見那腳步匆匆的人,看起來十分熟悉,從動作到身形,都莫名的親切。


    她向前迎了兩步,想要看清楚那人是誰,可當那人猛的抬頭向上看,她也恰瞧見那人的臉時,卻是將自己嚇了一跳。


    因為衝著她走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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