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敲在了凸起的脊椎骨上,敲得還有點疼。“待會兒我去找南杭,他說在老師那兒等我。”柏習說著,蹬動踏板,逐漸加速。南杭算是他師兄,以前去了北京,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又回了重慶。柏習在酒吧打鼓,溫青的清吧裏算是有一個還算穩定的樂隊搭配,隻不過主唱不固定,有時是樂隊成員輪流,有時會請人來唱。現在南杭回來了,自然而然成了樂隊主唱。懷一在柏習背上打了個“√”,以示他清楚了。昨晚懷一沒去,南杭在台上唱得很嗨,有人還認出來了他。南杭在北京也算有點名氣,聲線很獨特,唱腔也是,更何況長著一張美人臉,還留了齊肩短發,辨識度極高,被拍下的視頻在網上熱度也高。不過懷一還沒見過人,倒沒有那麽期待,隻是想著以後大概沒什麽機會聽柏習唱歌了。路過一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他們正好停在一輛公交車旁邊,有個小孩兒肉臉貼著窗戶,在往外看。懷一看那小孩用力的樣子,忍不住笑得眼睛眯起來。小孩兒發現懷一笑得開心,圓溜溜的眼珠子盯住了懷一。懷一仰頭,也瞪大了眼睛。大眼瞪小眼,直到綠燈變成紅色,車流又開始湧動。拐了個彎,然後是一道下坡路。沒有那麽陡,但懷一緊抿著嘴巴,眼睛眯著,生怕柏習沒擋住風,把嘴巴吹開。視線又落在了柏習後腦勺。柏習上次還是和他一起剪的頭發,但很明顯,頭發發展趨勢完全不同。懷一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感受了一下觸感。柏習的頭發比他的硬,逆著摸起來的時候有些紮手。懷一還能回憶起那觸感,不過好像有好長好長時間沒摸過了。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場景。不知道是哪天晚上。台上剛完一首歌,懷一一個人從休息室裏趕完作業出來,坐在台下,旁邊坐著一對小情侶,女孩大概是第一次帶男朋友一起來。懷一喝著溫青給他的果汁,聽到隔壁兩個人的對話。男生離他比較遠,他沒聽清楚說了什麽,隻聽到女生回男朋友說:“酷哥,酷哥懂嗎?酷哥連頭發絲都是硬的,打鼓的時候簡直就是在敲擊我心髒好嘛!”“你,你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記不清那對情侶說的其他話了,但懷一還記得當時自己好像看了看在台上垂眸的柏習,然後柏習突然抬頭望過來,兩個人對視上了一秒,然後樂隊開始了下一首歌。哎,好想摸一摸他的頭發哦。男子漢就是要說到做到,懷一幾乎是無意識地伸出了手,在食指觸上溫熱的後腦勺時突然驚醒似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秒慫並沒有起作用,柏習側了側頭,懷一聽到他問他:“怎麽?”懷一掏出手機,迅速地打字。ai的聲音有些呆,一字一頓地念完了懷一打的字。“我覺得你後腦勺可能有點冷,我也有點冷。要不待會兒去買個帽子吧!”感歎號是為了掩飾心虛,不過ai並沒有讀出感歎高興的語氣,還好柏習不能轉頭,發現不了此刻懷一那跟電量過低充電時信號燈一樣紅得耀眼的耳朵。“好。”柏習回他。下坡過了之後是還算平坦的小巷,沒什麽風,但懷一耳朵的紅色漸漸消了下去。然後後知後覺地琢磨出一點不同來:怎麽柏習現在脾氣這麽好?不對不對,好像他的脾氣本來也不壞。哎,怎麽回事?“到了,下車。”哦。懷一還沒緩過勁兒,被柏習牽著衛衣帽子拉進屋裏。懷一進屋時小心翼翼,他老師家養了隻短腿長毛貓,每次一見到懷一就“喵喵喵”叫個不停。小時候第一次跟著柏習來嚇了一大跳,導致現在都還有些不敢靠近。不過這次進屋迎接他們的不是那隻小貓咪。小花園裏的搖椅上坐了個人,一本書蓋住了臉,隻露出了一點美人尖。懷一看著那挑染了不少顏色的頭發,在心裏感慨:這個小姐姐好有個性。“噠。”那本書從麵上滑落,露出一張雌雄難辨的臉,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從地上把書撈了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露出一截腰。懷一閉了閉眼想著不能看不能看,再睜眼看見那本書封麵上的名字《紅與黑》。然後聽到“小姐姐”開嗓:“終於來了哈,這書看得我都睡著了。”個性還是個性的,不過懷一終於注意到了麵前這人齊肩短發遮掩下的喉結,然後聽到了熟悉的貓叫。“喵喵喵!”呆瓜一號今日通知:1今天上線的是狗短短,不過誰叫這人今天有早課呢2重慶今天降溫了,又是見不到太陽的呆瓜和鼓棒~第5章 毛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