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接近他都是帶有目的的。肮髒,或者卑微,虛偽。隻有一個人不同。飛揚以一個弱小的姿態出現在程警官麵前,為博取他信任,身受重傷。然而程警官沒有絲毫懷疑,甚至心疼他,為他治療上藥,每天早起十分鍾給他準備早餐,晚上再忙也會先回家給他做了晚餐再繼續出任務。程警官對他,沒有肮髒虛偽的想法,從來都非常坦誠而直接。“別動,我沒什麽輕重,要是弄疼你就說。這藥雖然疼,但是好得快。”“餓了吧?不好意思,今天出個任務,耽誤了點兒時間。唉,你啊,下次不要餓著肚子等我了,不是給你留了錢嗎?想吃什麽,自己買。”“生日快樂。抱歉啊,看了你的身份證。路過蛋糕店,看見這款還挺可愛的,就買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愛吃的口味。”“怎麽哭了?唉,你這小孩兒。”程警官對他的好,不摻雜任何雜質。隻是單純的心疼他,可憐他,想照顧他,保護他。但是在飛揚的心裏,對程警官的想法卻沒有那麽單純。他仿佛成為了自己的光,唯一的光。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那些肮髒的負麵的東西,還有美好、單純的一麵。看見自己吃完他煮的麵,會高興。看見自己吃完了他盲買的生日蛋糕,會高興。看見自己每天都在客廳裏等著他回家,他也會高興。他好像總是會因為很小的事兒,而高興。他覺得,那些肮髒黑暗的過去,不是不能忘記的。就這樣和程警官呆在五十平的家裏,簡簡單單普普通通,似乎挺好。直到一場意外。程警官出任務時受了傷,搶救七小時,總算脫離危險。飛揚得知消息已經是兩天後,站在醫院走廊上,隻能遠遠的打聽,不敢靠近打探。偶然聽見兩名警察在聊到這場意外,讓他再次走上歧途。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你弱小,就活該被強者隨意欺o辱。他弱小,所以活該忍受十年,才能反抗。他想保護那個男人。反正,他的手已經髒了。刑警這樣高危職業,抓捕的罪犯越多,給自己樹敵也越多。程警官這次並非意外,而是謀殺未遂。飛揚輕而易舉就根據從程警官這邊偷聽到的線索,先一步找到了凶手。他喜歡用殘忍近乎變態的方式,看著對方在他麵前漸漸死去。當警察找到凶手時,對方已經沒有生命跡象。而現場已經被處理幹淨,沒有留下線索。這還是程警官教他的。犯罪思維邏輯,偵查手段。稍微動動他的腦子,就可以靈活運用。程警官出院,飛揚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體貼耐心的照顧他,當他身邊乖巧聽話的小孩兒。程警官全然不知,他們一直在找的連環殺人犯,就在身邊。程警官教他偵查線索的邏輯,鍛煉他體魄,以自己在警校學習的方式教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成為他的利器。直到某天,程警官發現飛揚脫口而出的邏輯,竟和前一晚凶手行凶時邏輯相似,才起懷疑。幾番測探,更加證實心裏想法。飛揚自知已經暴露,索性將他關起來,利用對方教他的,反用在對方身上。看著程警官厭惡痛恨的表情,飛揚不解。“他們都該死,我隻是在替□□道。我有錯嗎?”“有!你沒有資格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飛揚,你已經瘋了!”他沒有。第一次,他是為了自保。之後幾次,那是那些不知死活的老鼠挑釁。這幾次,是那些人企圖傷害對方。他保護對方,不是正當防衛嗎?為什麽對方不能理解?飛揚把一切可以連接外界的東西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