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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垂水!你下星期日有沒有空啊!」


    二月某日。在圍繞著放學後和睦喧囂聲的教室裏。


    進入新學期之後,時不時就來纏著我的同班同學川西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強勢地問著。


    我應該是沒有安排,但我總覺得有股麻煩的氣息,決定還是先拒絕。


    「星期日?抱歉,我不行。我記得當天我的頭會很痛──」


    『下星期日是吧?稍等一下。我看看,垂水的行程表app……嗯,他很閑喔。應該說,垂水本來就不是會主動安排行程的人嘛。』


    「……鈴夏,你最近開始會肆無忌憚地在教室說話了嘛……受不了。所以呢?星期日要幹嘛?有什麽事嗎?」


    「有什麽事……你還問?喂喂,不會吧?你這個人真的是不諳世事耶!遊戲啦,遊戲!你也知道吧?就是那個『斯費爾主辦的遊戲』!」


    「…………」


    麵對這個已經聽慣的單字,我以難以言喻的表情陷入沉默。然而川西卻不察言觀色,激動地繼續闡述。


    「所以啊,其實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聽說這次的遊戲是三人一組的團體遊戲!而且如果不能在遊戲當天以前組好隊伍申請,就不能玩……你看,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會趁你還沒被搶走前,先來挖角你!」


    「啊……我姑且問一下,為什麽要找我?路上多得是想參加的人吧?」


    「啥!這有什麽好問的?這不是廢話嗎!難得我有你這個『史上最快速&目前唯一一個玩家等級ss的朋友』,我反倒想問你,我有什麽理由不找你啊?」


    「……等級ss啊。」


    川西不斷抓著我的肩膀搖晃,我不禁別開視線,複述那個加諸在我身上的誇張「稱號」。


    那個稱號總讓我覺得心癢難耐、害臊不已……畢竟引人注目是件麻煩事。


    ──在那之後。


    結果euc的遊戲場域恢複原狀。病毒能力消滅是其中一個因素,此外就是跟我互換身體的冬亞也在現實世界幫忙修複。總之euc沒有被消滅,成功保留下來了,gra則是順利落幕。


    而我在一切處理完畢,回到現實世界後,就看到星乃宮織姬整個人直挺挺地站在我麵前,然後深深低下頭。


    她說──「是我輸了。」


    這句話來得突然,我一時之間搞不懂她的意思……一問之下,才知道那是因為未冬她們介入,而不了了之的「euc敗北宣言」。由於係統管理權限從未冬她們那邊回到星乃宮手上,這才總算能判定勝敗。


    我們輕描淡寫地說到這裏,她於是詢問我要什麽「報酬」。跟我為了阻止複仇而開始進行的gra不一樣,euc是正式的地下遊戲,我身為贏家,有收取報酬的權利……經過兩個遊戲的洗禮,她的表情已經變得相當沉穩,看起來完全不像個輸家,不過既然她要提供報酬,我也沒有理由拒絕。


    因此我提出的願望是──「安穩」。


    再說得具體一點,就是讓「斯費爾全體」發誓「不再對春風和鈴夏(順便加上雪菜)出手」。這是為了不讓他們像euc那樣,再度做出過度自私的掠奪行為,說白了,就是不幹涉條約。


    星乃宮毫不猶豫就接受了我的要求……不過也是啦。她之所以搶奪春風她們,並非「目的」,而是單純的「手段」。她完全沒有執著於電腦神姬的理由。


    所以星乃宮靜靜地對我行禮致意。


    接著她俐落地轉身,牽動西裝外套的衣襬,優雅地準備離開教室。


    『──先等一下。』


    「如果我當時沒有叫住她」,我和斯費爾之間的「緣分」,或許就會當場結束。


    可是當時我大概是想到了什麽所以「忍不住開口」。雖說我們在gra中是同一陣線,星乃宮基本上卻是我的敵人。而我就這麽對這位敵人拋出了我在腦海裏描繪的「某個提案」。那是個對我來說完全沒有益處──弄個不好,甚至是難保不會變成弊端的毫無意義的「策略」。


    『…………你……』


    星乃宮聽完,微微睜著大眼說道。她就這樣,有好一陣子都像看著某種奇妙的東西一樣,直盯著我看。後來她低著頭沉思,然後──


    『我會審慎考慮的……我會以非常、非常積極的角度考慮這件事。』


    她以柔和的語調這麽說。


    ──後來沒過幾天。


    斯費爾就盛大對外發表了一款稍微降低(detune)過往的「地下遊戲」性能,好讓每個人都能參加的世界第一款完全潛行型vrmmo遊戲。


    「……唉……」


    我結束短暫的回想,輕輕歎了口氣。


    順帶一提,川西說的「等級」是指斯費爾在那款vrmmo中導入的「強度定義」。它跟一般的遊戲一樣,隻要在各遊戲中取得佳績,數值就會慢慢提升。現在還隻是單純的成績評價,以後據說會慢慢追加跟等級有關的遊戲係統。


    其實這件事本身沒什麽大不了。畢竟是其他遊戲常見的模式。


    問題在於「原本的地下遊戲參加者」會被歸為封測者,並在一開始獲得較高的等級──「其中成績名列第一的我,也就是垂水夕凪,已經以史上最快達成『等級ss』的人之名,公告全世界了」。


    事情就是這樣,大家對我的關注度攀升到異常的程度……這毫無疑問是星乃宮的惡整。那女人知道我本來就討厭人類。根本不可能出自善意做這種事。


    不過……跟過去諸多的惡整相比,這或許是非常可愛的了。


    總之就像這樣,地下遊戲以相較過去更開放的形式再次出發。破關報酬變成非常現實的東西──基本上是以萬為單位的獎金──大概是因為這樣,這款遊戲給人另類運動項目的印象。因此沒有像roc或ssr那樣拚死參加的玩家……話說回來,這款遊戲本來就跟喜歡非法氣氛而聚集在地下世界的人合不來。


    「──而且啊!我聽說這次那個『冰之女帝』和『染血月光』共同組隊參加耶!太強了吧!光是名列前茅的兩個人組隊,感覺就是冠軍候補了!這……這實在太讓人熱血沸騰了!」


    「…………」


    ……我要稍微訂正一下。雖說是地下遊戲參加者,也不是所有人都退出遊戲。「冰之女帝」這個名號是三辻本人自己報上的,就先不追究了,另一個「染血月光」則是十六夜弧月的別名。


    「呃……嘿嘿嘿……他們兩個還是老樣子耶。」


    坐在隔壁座位的春風輕笑著說,彷佛替我說出內心話。


    我差點被她柔和的笑容牽著走,險些點頭……但不行。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十六夜直到現在還是把我視為勁敵,常常針對我(我在euc曝光了住處,他偶爾也會殺來我家),但又沒有人規定他參加,我就必須參加。


    我這次就算了──就在我即將開口這麽說的瞬間。


    ──教室內一陣嘩然,跟剛才喧鬧的氣氛截然不同。


    「咦?」「不會吧,她是……」「斯費爾的遊戲管理者!」「喂,她不是星乃宮小姐嗎?是、是本人?」「嗚哇,好漂亮……我在網路上看過照片,可是感覺本人的氣場不一樣……」「呃……星乃宮織姬是確有其人嗎?」「什麽叫確有其人啊……啊,不果我好像有點懂你的意思。」「星乃宮小姐降臨了……」「天哪,我可能有點想被她踩一下。」


    「…………………………不會吧。」


    從四麵八方湧出的吵雜聲,我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隻是忍不住無奈地抬頭仰天。我根本不想看同學們的視線聚集在誰的身上。也不想把正確率幾乎100%的預測結果變成確定事項。


    所以我有好一陣子閉著眼睛,沉浸在現實會不會趁著這段時間有點變化的無用妄想中,最後我緩緩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前方。


    「──好久不見了,垂水夕凪同學。」


    「…………嗨,星乃宮。」


    但想當然,我的期待完全落空。


    站在我眼前的人,是穿著一身套裝的黑發美麗女人──星乃宮織姬本人。


    從班上的人興奮起哄就可以知道,她現在是個非常有名的人。身為斯費爾這個藏有許多謎團的大企業領頭人,同時也是世界第一個實現完全潛行vrmmo的人,她上遍各大電視和報章雜誌。再加上她本人的美貌,網路上甚至有幾十萬人組成的粉絲俱樂部。


    這樣的星乃宮站在講台上,靜靜地行禮致意後,教室裏的吵雜聲頓時變成尖叫。


    接著當她按下某個開關的瞬間……「某個影像」就這麽投射在背後的黑板上。


    『……唔、唔耶!那個……難道已經開始拍了嗎!』


    以黑白兩色構成的荷葉邊女仆裝。沒有紅色混在其中的清亮淡紫色中長發。


    ──她是電腦神姬一號機秋櫻。


    對,沒錯。星乃宮發出信號後,投射在黑板上的人影是秋櫻。而且正好選在她整理儀容的時候切換畫麵。本來拿在手上的梳子因為一陣慌亂而掉落,當她想伸手撿起的瞬間,腳滑了一下,就這麽直接往前跌倒。


    『啊嗚!』


    途中甚至發出一道小聲的哀號……不過秋櫻馬上搖搖晃晃地起身,雙手緊握放在胸前,嘴裏嘟囔著『我、我是姊姊,才不會認輸!』這種逞強的話語。


    看她那副不氣餒又拚命的模樣,整間教室傳出溫暖的加油聲和掌聲。


    「…………不是,我說這是啥?」


    我忍不住發出抱怨般的聲音。


    嗯──我先透露一下情報,其實秋櫻現在是星乃宮這位斯費爾第一把交椅的專屬ai,擔任各種遊戲的導覽員。她在媒體的曝光度也急速上升,身為電腦神姬,擁有悖離現實的外表,加上女仆裝和冒失少女屬性,讓她獲得偶像級的超人氣。基於這層原因,我也不是不懂同學們(這些家夥)會有誇張的反應。


    『呃……啊,是夕凪!』


    慌張的秋櫻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表情瞬間亮了起來,同時稍微挺起胸膛。


    『你看,氣氛這麽熱絡,很厲害吧!大家都被我的姊姊作風感動了喔!看來我又更靠近姊姊大人一步了!』


    「啊……好啦,既然你這麽想,就當成這樣吧。」


    『呣。怎、怎樣?你這種話中有話的說法──啊!你……你就是想用這種方法,攪亂我的心思對吧!玩……玩弄過我的身體之後,你就食髓知味!』


    「呃……你……你到底要記恨到什麽時候啊!」


    秋櫻以連自己都害羞的說法,形容我們在gra「互換身體」的情節。之後理所當然的,教室內的體感溫度急遽下降,接著飽含「你到底還想讓幾個可愛的女孩子伺候啊,渣夕凪」的視線便開始交錯。


    「…………」


    總之我就先忽略吧。


    我輕咳了兩聲,並重新看向眼前的秋櫻。她的表情比euc的終盤或gra時還要耀眼開朗。感覺就像凡事都過得很充實,是非常有魅力的笑容。


    不過──隻要稍微想想,就會知道她心情這麽好非常合情合理。


    畢竟現在地下遊戲跟以前不定期舉辦時不同,已經是定期舉辦的狀態,「星乃宮每天都會以遊戲管理者的身分登入地下世界」。而站在星乃宮身邊的人,就是她。換句話說,她們兩人見麵的機會已經比之前隻有在係統維修才能接觸時,還要多出許多了。


    …………沒錯。


    我當時的「提案」,就是「這個」。如果星乃宮的野心並不是什麽「征服世界」,而是「和秋櫻共存」,那麽像這樣「定期舉辦許多人參與的遊戲,也能獲得同樣的成果」。玩家將會不斷造訪地下世界,星乃宮也能以管理者的身分,與秋櫻一起行動。


    這就是──對所有人都很簡單、單純、和平又平穩的幸福解決方案。


    ……唉,這的確是我提案的事。


    既然拋出這個提案了,我也沒有挑剔做法的意思,而且我看截至目前為止,都進行得很順利,也很放心。關於這部分,我是真的很開心。可是──


    「這就算了──可是我覺得『你們三番兩次都要找我麻煩』,根本有病!」


    我憤慨地揮動右手,直指站在講台上的星乃宮。我已經覺得寄邀請函到家裏(這是上上次),還有在電視上當著全國觀眾的麵指名我(這是上次)都不太好了,不管怎麽想,闖進教室更惡質。


    「不,這你就錯了。」


    但星乃宮靜靜地搖搖頭。接著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以我個人來說,我根本不在乎你。我對你毫無興趣,也不關心你。但是秋櫻說『你不參加很無聊』,說都說不聽……沒錯,我也是出於無奈。」


    『什麽!我?才……才不是,不是!這是騙人的!才不是我說的,是姊姊大人說什麽都想打敗夕凪啊!你說你要給他好看!』


    「不不不,是你──」


    『才不是我!是姊姊大人──』


    「…………」


    「……哦,小凪,你很搶手嘛。」


    雪菜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身邊,以輕蔑的眼神喃喃說道……可是無論怎麽想,這都不是什麽桃花運吧?她們兩個人的確都想讓我參加遊戲,可是那大概是出於「想出一口氣」或是「複仇戰」那類的心思。


    「……唉。」


    我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到頭來,這純粹是我的「失誤」。因為euc的勝利報酬,也就是「不幹涉條約」的對象,並不包括垂水夕凪(我本人)。如果以定期測試來比喻,這完全是初階到讓人頭痛的失誤。


    不過──雖然這件事本身的確有失萬全,卻也有一件好事。


    「喂,星乃宮。那兩個人……『未冬和冬亞』怎麽樣了?」


    「嗯?什麽怎麽樣?」


    「我是說……她們在斯費爾(那裏)過得還順遂嗎?」


    ──沒錯,再更進一步說……


    gra結束之後不久,未冬和冬亞在各種意義上獲得自由,星乃宮竟然就這麽「挖角她們去斯費爾」。她以跟我訂下的「不幹涉條約」當中不包括她們為由,私下向她們提出邀約。


    當然了,星乃宮並不是把她們當成實驗對象,而是以「秋櫻的姊妹」身分──換句話說,是以對等的夥伴,拉攏她們到斯費爾。


    「…………」


    其實這件事本身很值得開心,先不說不善言辭的冬亞,未冬原本就生性認真,所以每天會傳業務報告(message)給我。因此我並不是懷疑她們兩個人的待遇……隻不過之前事情鬧得那麽大,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嗬嗬。」


    星乃宮笑得彷佛看穿了我的內心,慢慢地點著頭。


    「你不用擔心。應該說,既然秋櫻也在一起,她們怎麽可能不順遂呢?想利用電腦神姬的能力為非作歹的部分成員,早在『災厄之冬』結束時,就從斯費爾消失了。何況她們現在都拚命地想『獲得幸福』,已經跟以前全方位滿身是刺時不同了,我想現在不管麵對誰,都可以處得很好喔。」


    「……這樣啊。那就好。」


    「是啊……噢,還有一件事。」


    這時候,站在眼前的星乃宮稍稍改變了氛圍。她一反過去擔任euc的遊戲管理者時的那種冰冷感覺,但我也不知道該說柔和還是「調皮」,總之她臉上帶著那樣的微笑,窺探我的眼眸。


    「我忘記說了──其實確切說起來,我們討論時,並未刻意提及這件事,不過從這次起,為了讓你參加遊戲,『我請那兩個人一起幫忙嘍』。」


    「…………啥?」


    麵對這個突然公開的情報,我回以一道呆滯的聲音。下一秒──投射在黑板上的畫麵有一瞬間大大地晃動,隨後馬上恢複……不對,說「恢複」有點不對。畢竟「直到剛才都隻映著秋櫻一個人的畫麵,現在卻有三名少女並排在一起」。


    畫麵右側是單手輕輕扠著腰,綁著深藍色馬尾的少女──未冬,而另一邊,則是畏畏縮縮地抓著秋櫻的手,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少女──冬亞。


    此外她們的打扮都跟站在中間的秋櫻一樣──是「荷葉邊女仆裝」。


    「穿、穿成這樣還真令人害臊啊……」「…………嗚……嗚嗚……」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周遭的同學一見兩名新的美少女突然降臨,那興奮的場麵讓我覺得自己身處異次元。而我站在這些人當中,卻有一股和他們不同的感情襲上心頭,整個人無法反應。


    ……未冬從前被禁錮在複仇中,而冬亞自責自己讓她發狂,總是低著頭。但她們現在卻跟不久前還是敵人的秋櫻站在一起,臉頰因為害羞而染紅,同時笑得毫無陰霾。


    那幅光景正是參加那場遊戲(gra)的所有人都打從心底希望的。


    「這招……太卑鄙了,星乃宮。」


    所以我忍不住放鬆了嘴角這麽嘟囔……對,說實話,這招真的太詐了。一看到這幅光景,我根本無法拒絕。


    『那我們重來一次──夕凪,跟姊姊一起玩遊戲嘛。』


    秋櫻代表三個人這麽說,同時把手伸向我,而我也筆直地看著她。就在我苦惱著該如何回答,即將張嘴的時候──


    「嘿嘿嘿……夕凪先生,你可不能站在這裏回答喔。」


    ──春風以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從旁拉著我的手,然後就這麽推著我的背,往講台前進。


    當然了,這麽做使得我們更加引人側目,不過……如果要撂狠話,站在這裏的確比較好。而且──我稍微思考一下後,決定「牽起春風的左手」。我這個突如其來的行動,令她瞬間嚇到,發出「呀」的尖叫聲,但最後還是開心地放鬆臉部肌肉,以溫柔的力道回握我的手。


    我就這樣牽著春風的手,大大方方站在黑板前──


    「──受不了……好啦,我知道了啦。」


    我對著在畫麵另一端等著回覆的秋櫻擺出極為不甘願的表情,但我剛才說了這麽多,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打算參加,隻是完全沒表現出來,而是裝作一副「真是的,拿你們沒轍」的模樣……在歎息之中這麽說: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我參加就是了。不管幾場,我都陪你們玩啦』……不過這樣好嗎?因為我會從頭贏到尾,你們應該不會覺得好玩喔。」


    『呣!……沒、沒關係!你也隻有現在才能逞強了!』


    「哇……!嘿嘿嘿,就是這股氣勢,夕凪先生!我也會非常努力!」


    秋櫻中了我的挑撥,氣得鼓起腮幫子,春風則是在胸口握拳。


    ……我想這樣的光景之後一定會不斷交錯,然後成為微小、司空見慣,而且是幸福日常的其中一個場景。這樣的事平凡無奇。當然也不是限定當下才有,而是會永遠持續下去。不斷造就新的一頁。


    我沒有任何根據,隻是有這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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