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隻有兩個女的,其他的都是男的,他們都是秦虛奇的狗腿子。


    笑麵虎宗南然的另一側坐著個驢臉男,名為莊毫,他父親是個倒賣皮貨的大商人,驢臉青年莊毫子承父業,聽說在家族產業中混的相當不錯。


    再往這邊來,滿臉麻子、身材像是瘦竹竿的青年是盧輝澎,聽說他目前任職於某娛樂公司做導演。


    雖然我不曉得學習時和胖妹紙成績都是吊車尾的家夥,如何搖身一變的成了導演?


    壯實的全是肌肉塊,剃著青皮,臉龐線條剛硬,高有一米九的青年名為關雷陽,是個常年練武的高手,秦虛奇的第一打手。


    大學時他奉命恐嚇了我好幾次,但秦虛奇沒讓他真的動手,所以,嚴格來講,我和這個大塊頭的古武高手,並沒有太大的過節。


    兩女四男,秦虛奇大學時期混的最鐵的狐朋狗友們,全員到場了。


    我緩步走過去,同時打量著他們的神色。


    發現看向我時,除了笑麵虎宗南然能隱藏住真實情緒,其他幾位都是滿臉鄙夷之色。


    “你們個灰孫子滴,這是上茅廁打燈籠,找死!”


    我收回目光,暗中冷笑聲聲。


    “宗南然,別來無恙啊。他是熊霹靂,我的師兄。我說姓宗的,你又肥了好幾圈兒吧?穀裳,你這身材,嘖嘖,也是不遑多讓啊。”


    我麵上轉為譏笑,帶著一臉看熱鬧神情的熊霹靂到了宗南然身前,沒管別的,先拿他和穀裳的身材開玩笑。


    要知道,這兩人最在意的就是這方麵,大學時期,誰敢稍微露出點兒異樣,都會被他倆惦記上,然後就會被‘折騰’,有不少同學因此吃過大虧。


    宗南然對麵是兩個空座,我大搖大擺的坐下,迎接的就是一眾憤怒到極點顯些要爆發的恐怖眼神。


    我的那一番對答,完全出乎這幫子孫子的預料之外,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畏他們如虎,遇到了就繞路走的薑度同學,今兒不知吃錯了什麽藥,竟敢如此的強勢?


    笑麵虎宗南然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下去了,他的臉容僵住了,眯著的眼睜開了不少,陰森的眸光直直的落到我身上,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大馬金刀坐在我旁邊的熊霹靂。


    宗南然緩緩坐下的過程中,伸手摁住了旁邊即將暴走的穀裳的手臂。


    宛似麻袋般身材的穀裳臉上全是怒容,也顧不上嗑瓜子了,雙眸似乎要噴火一般的死盯著我,肥碩身軀上下起伏,暴怒在醞釀,看意思,想要站起身來給我一下狠的?


    但宗南然的手掌摁在她手臂上後,她就停住了動作,忍住了怒氣,並順著宗南然的眼神,探究的看向熊霹靂。


    看到這兩人如此,剩下的四人若有所悟,也跟著瞅向熊霹靂。


    很明顯,我突然之間態度大變樣兒,和上大學時完全不同,在他們看來一定是有所依仗的,而跟在我身邊,比關雷陽還要壯碩三分的熊霹靂,就像是我所依仗的人。


    因而,城府深沉的宗南然就止住了即將暴走的穀裳。


    這兩人是團體中的骨幹,他倆如此,另外四人自然同步,所以,本該發生的衝突暫時止住了。


    “哈哈哈,薑同學,多年不見,想不到你的嘴巴變的如此鋒利?這轉變真是巨大,我真的不適應。不過,你說的也對,我這人啊,就是管不住嘴巴,遇到好吃的就無法節製,這不,橫向發展的像是一口大地缸了,倒是讓薑同學見笑了。”


    打量了熊霹靂幾眼,宗南然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很有自黑能力的說了這麽一番話,倒是將劍拔弩張的氣氛衝淡了許多。


    果然,這人做事還是那般的老辣,什麽事兒都會在心頭過三圈。


    我要是如同上學時那樣兒的躲避著他們,不想正麵交鋒,他們反倒可以放心的上來圍追堵截了。


    此刻嘛,因為搞不清我如何這樣的強勢?他們倒是不敢莽撞了,說不得,接下來就是試探熊霹靂的過程了。


    一旦確定熊霹靂除了塊頭大的嚇人之外沒有什麽背景,他們可就不會客氣了。


    “哪裏,哪裏,我也是關心宗同學的身體健康嘛,畢竟,肥粗老胖的容易高血壓、冠脈硬化啥的,你要是暴斃身亡了,你家的那份家業豈不是便宜了你的兄弟姐妹?那多不合算啊!穀裳同學,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我笑了幾聲,繼續擠兌了對方幾句,看著宗南然控製不住的臉頰肌肉跳動,就感覺心頭暗爽。


    接著,矛頭一轉,指向穀裳。


    穀裳還沒有發作,宗南然打個哈哈,搶先說話了。


    “對了,熊老弟,和你初次見麵的,請恕我孤陋寡聞,不知老弟和江北熊家是什麽關係啊?”他認真的看向熊霹靂。


    身材玲瓏的牛靜萱感興趣的打量著熊霹靂,桃花眼中異彩連連。


    我掃了她一眼,有些驚訝:“原來,牛靜萱喜歡熊霹靂這樣類型的?這還真是新發現,大學數年,因為沒怎麽和她接近過,還真不知道牛靜萱的審美標準,此刻才算是看明白一二。”


    “不用試探我,我和江北熊家沒啥子關係,不是豪門中人,沒權沒勢的,隻有一把子力氣。”


    熊霹靂憨憨的說著,眼中卻閃過狡猾笑意。


    他倒是敞亮,六人都是一怔,然後,眼神變的凶惡起來。


    “薑度,本姑娘警告你,請你注意分寸和場合,這裏是秦家的婚宴,不是你家的後花園,話別說的這麽難聽,多少給主人留點兒麵子,要是惹的奇哥不舒坦了,過後有你受的。”


    確認熊霹靂不是他們所忌憚的熊家之人後,穀裳眼冒凶光,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抬出秦虛奇來嚇唬我。


    在他們看來,隻要抬出秦虛奇的名頭,我還不是乖乖就範?


    “秦虛奇?哈哈,穀裳,你說那小子做啥子?我今兒可是被他父母親自邀請而來的,我喊他爸秦大哥,喊他媽媽紅姐,在我跟前,秦虛奇隻有站著的份兒,他都不敢落座,你們信不?”


    戲弄他們夠勁兒了,也不願和他們言語交鋒、試探往複,這裏是婚宴,我不是來砸場子的,並不想搞得一團糟,所以,直接敞亮著說好了。


    “你吹牛!”


    六個人,包括宗南然在內,異口同聲的反駁,音調都保持一致,真的是太整齊了。


    聲量突然變大了,一下子壓過周遭吵嚷的動靜,來參加喜宴的賓客們,都一臉好奇的看向這邊,搞不清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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