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事兒需要我親自動手去試驗一番。”


    我的雙手互相握住,左右活動著腕關節,發出‘哢哢’的骨節脆響,然後,一邊走一邊尋找目標。


    半響之後,眼睛忽然就是一亮,看到了個喝的半醉的中年男人,扯著個長相標致的女服務員耍無賴。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一手提著鬆垮的褲腰帶,一手拉住女服務員的手,含糊不清喊著:“小妹紙,別走啊,陪我玩會兒,錢我有的是啊。”


    估摸著,中年男喝酒吃席時解開的皮帶,不然,太勒得慌了。


    被扯住的姑娘看年紀也就二十歲左右,花容失色的,使勁兒往回拽著,但奈何男人五大三粗的,哪是她能抗衡的?


    “放手,你快放手啊。”她喊著。


    “哎呀,小騷蹄子很是厲害嘛,我就喜歡你這樣烈性子的胭脂馬,征服你這樣的姑娘,才過癮不是?裝個什麽純?你要是識相兒,乖乖的,有你樂嗬的。”


    那男人嘿嘿笑著,也不再去提沒係好的皮帶了,伸手向著女孩的胸口抓去。


    我這個高興啊,都笑出聲來了。


    正愁找不到試驗品呢,就有混賬送上門來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想睡覺有人送枕頭嗎?


    哪還會猶豫?幾步就奔跑過去,一伸手就捏住了那男人的手腕子,隨即用力,向反方向一扭。


    ‘哢吧’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腕已經折斷了,手臂展現出詭異的扭曲角度。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那人身子立馬矮了半截。


    “疼,疼,疼!”


    他渾身顫著,半跪在那裏驚恐的抬頭看向我,醉意不翼而飛,酒水都化為身上和額頭的冷汗了。


    聽他喊疼我就是一喜:“看樣子,九成可能真的回到了現實之中了。”


    不過,還需要確認最後的百分之十。


    “我勒個去的,光天化日之下敢調戲良家女子?你以為你是誰啊?能橫行天下嗎?”


    我痛罵著中年男人,鬆開手的同時,另一隻手一個大耳光扇在他的大臉上。


    “噗!”


    他一口血水噴濺出去,中間夾雜了兩顆大牙。


    “哎呦,你敢打我,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快塔瑪的來人啊,有人行凶啊!”


    這人被打的翻滾了出去,捂著臉大喊,立馬引來一大堆人的圍觀。


    “哎呀,你個蠢貨,還敢反咬一口?找死啊!”


    我怒了,管你是誰?即便你老小子背後站著大佬兒,我也得先下手為強的為民除害了。


    幾步上前,一手揪住他的脖領子,順勢一個膝頂!


    “呃!”


    對方立馬變成了大蝦米,彎曲著身子,麵色慘白若鬼,疼的喊不出來了。


    “啪、啪、啪!”


    我對著這人就是一頓大耳光的招呼,打的他如同那一日的‘豬頭秦虛奇’之後,才扔垃圾般的甩到一旁去。


    看他如此的痛苦,我可以確認了:真的破開了夢境,眼前的是真實世界了!


    確認了這點,心頭一陣的鬆快!


    秦虛奇的婚宴已接近尾聲了,這時候鬧出點兒事來,也不算砸場子了。


    “哎呀呀,這地兒是怎麽了?大家別圍著了,可不要傷和氣啊!”


    一道驚慌的動靜傳來,我回頭就看見穿著大紅唐裝的秦筷分開圍觀的賓客走了進來。


    “度真人,怎麽是你?”


    他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轉頭看到趴在地上吐血的家夥,立馬臉色大變!


    幾步過去扶了起來,招呼著男服務生們過來,將人抬走進行醫治。


    那人滿臉是血、口齒不清的,伸手指著我,喊著‘絕對和我沒完’的狠話。


    我不屑的冷笑了數聲,高聲回應:“老子等著你!”


    地上遺留的血跡很是刺眼。


    “諸位,都回席去吧,這裏沒事兒了。”秦筷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圍觀著的賓客。


    我安靜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心頭有些沉重。


    意識到自己好像是闖禍了,因為,秦筷竟然對受傷的中年男人如此的敬畏和照顧,甚至,比招呼我的時候客氣了許多。


    這意味著,那是個擁有巨大能量的中年男。


    不過事已至此,我隻能繼續向前看了。


    不管那人的能量有多大,我接招兒就是,有種他就來嶗山派分道場找我就是!


    “度真人,請你隨我來。”


    秦筷瞪了湊到近前抹著眼淚哭訴事情經過的標致女服務生一眼,嚇的女孩子不敢哭泣了,這才轉了頭,語聲認真的和我說著話。


    我微微蹙眉,跟上秦筷的步伐。


    那個被我解圍的姑娘,在後麵小聲的對我喊著‘謝謝’,我聽到耳中,麵無表情,但其實心頭很是舒坦。


    轉過了幾道回廊,進了一間僻靜屋子,秦筷將我讓了進去,關好房門,這才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度真人,我不知如何說你才好了?你這次真的闖禍了,知道剛才打的是什麽人嗎?”


    “什麽人?”


    我坐下來,淡淡的問了一聲。


    秦筷偷偷看了我一眼,這才輕聲說:“是薑家新任家主的太太家的二弟,名為劉察,剛走馬上任不久的紫淮連鎖大酒店副總裁,算是薑家商團的重要骨幹之一了。他一直在外省工作,最近剛調回本市。”


    “噗!”


    我端起茶盞剛送了一口水到口中,聽到那人的身份,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


    立馬明白為何秦筷這般的懼怕那人了。


    秦家惹不起徐浮龍所在的徐家,但徐家更是惹不起本市勢力極大的薑家。


    可想而知,我暴打了薑家的人,讓知曉那人身份的賓客們多麽的震驚。


    但我過去曾當過冒牌的薑家大少,所以,眼下的這個事兒就變的有意思起來了,算是變相的大水衝了龍王廟嗎?


    “秦家主,你放心,薑家那邊兒我去擺平。想來……,薑家會知道如何做的。”


    我放下茶盞,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如此……?甚好。”


    秦筷用手帕擦著冷汗,小聲回應著。


    秦家確實惹不起薑家,這是事實,無怪他擔心。


    薑家重要人物賞臉的來參加了婚宴,卻被人給暴揍了,無論怎麽說,秦家都是脫不開幹係的。


    “我要求,確保被調戲女孩和其家人朋友的人身安全,你能做到嗎?”


    我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度真人放心,秦家知道如何善後。”秦筷忙不迭的答應。


    “好,但我還有些別的問題想要請教。”我滿意的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


    秦筷一愣,很是不解的看向我,沉吟一下後說:“度真人有話請直說。”


    他請我到這裏來,就是想讓我出頭解決掉薑家隱患。此刻,事兒已經擺平了,他想不出我還有什麽事兒要說?


    “我記著,吊唁劉老爺子那天,紅姐曾經對我說過,秦家主早年中過降頭,是劉老爺子出手驅逐了的,有這回事兒吧?要是沒有猜錯,那次的降頭,應該和噩夢有關吧?”


    “確有其事。”秦筷狐疑的看我一眼,點頭應下。“我連著做了十八天的噩夢,人都脫相了,好懸死過去。”


    “噩夢裏是怎樣的內容?”我不急不緩的問。


    秦筷的老臉竟然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幹咳了幾聲,這才說:“夢中都是些‘穿著清涼’的大美女,然後……。”


    他張了幾下嘴巴,沒法繼續說下去了,當然,我也懂了那些噩夢的內容。


    腦中電光連閃,我忽然想明白了秦筷中降頭的因由和關竅,心中歎了一聲:“這還真是恐怖!”不由的連連搖頭苦笑。


    “那好,請秦家主開誠布公的告訴我,那次中降頭,是不是發生於你在外偷腥找女人之後?而降頭解了之後,你的心理卻發生了變化,在你的眼中,絕世美人如同紅粉骷髏,至此之後,一心一意的在家,再也沒有偷過腥?”


    我扔出一顆驚雷。


    “彭!”


    秦筷的身體反應太快了,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如是,尷尬的笑了幾聲,緩緩落座,深深的盯了我幾眼,沒有出聲,隻是後怕的點了點頭。


    “啪!”


    我拍了一下巴掌,心中直喊:“這下子前後算是對上了!”


    扭了扭僵硬的脖頸,我忽然看向了緊閉的房門,眼神變的幽深,凝聲輕喊:“紅姐,既然你早就來了,何不進來一敘?想不到,紅姐竟然是擅長‘夢降邪術’的降頭大師,失敬,失敬啊!”


    “什麽,降頭大師?”


    秦筷再度驚了,又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盯著緊閉的房門。


    “唉!”


    一聲長歎,然後,門被推開了。


    穿著大紅唐裝的紅姐靜靜的站在門外,她這次沒戴眼鏡,一雙眼睛正犀利的盯著我,半分也沒去看秦筷。


    我坐在那裏,毫不畏懼的迎著紅姐的眼神,但心頭裏已經翻湧起了滔天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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