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惡鬼遺落的陰能武器斬馬刀和狼牙棒,被牡丹女鬼給收走了。


    那兩件無主兒了的陰能武器可以縮到十厘米大小,攜帶起來非常的方便。


    兩個巫師的皮鼓和皮包都被拎了回來。


    我和牡丹翻找了一番,找到丹藥及符籙啥的。


    符籙是七塘口獨門秘符,旁人用不了,放在我們手中等同廢品。


    至於他倆隨身的一些法具,都趕不上白骷法具的等級,我沒興趣接盤。


    牡丹倒是不嫌棄,打包背在了身上,我也就隨她了。


    做這些事時都沒有出聲,默默的完成,用了十幾分鍾。


    隔離間之內,昊椽子繼續打坐運功,似渾然忘我。但擠在一處的試煉者們,誰也不敢有大的動作,深恐被喜怒無常的魔頭給斬殺了。


    其實,我要是夠狠,就該慫恿試煉者去攻擊昊椽子。但那樣一來,勢必造成試煉者的傷亡,我無法這樣做事,就隻能幹看著了。


    我和牡丹再也支撐不住了,席地而坐,牡丹檢查了一些丹藥,遞給我。


    我先從白骷法具中引導出陰氣能量送進牡丹的體內幫她療傷,之後才一口吞服了丹藥,閉上眼睛,運轉法力療傷。


    時間緩慢消逝,等我睜開眼的時候,一看手機,已經淩晨三時十五分了。


    距離四點鍾,隻剩下四十五分鍾了。


    七塘口的療傷丹藥功效如神,我感覺自己斷裂的骨頭竟然愈合上了,丹藥的高速療效讓我吃驚。


    七塘口做為巫術世代傳承的古老宗門,果然有與眾不同的手段。


    其他門派的療傷丹可沒有這樣顯著的功效。


    我翻找出裝著療傷丹的瓶子,仔細的數了一下,還剩餘九枚。


    這東西的寶貴已經彰顯出來,我很是慎重的收藏好。


    牡丹還在療傷中,王探在不遠處靠著牆壁休息。


    隔離間那邊也是先前的模樣,受傷特重的昊椽子始終在閉眼療傷,幸存的試煉者們度秒如年的縮在牆角處,等待著四點鍾的接近。


    他們怕不是後悔走進安全隔離間了?


    可惜,世上就沒有後悔藥可吃。


    他們能不能活著,端看昊椽子的心情。


    看他們不順眼,順手殺了,對昊椽子而言比捏死一隻螻蟻還要輕鬆,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這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大惡魔。


    我收回了目光,心頭念頭一動,身後的陰火收斂起來,露出內中的塔塔。


    塔塔趴在我背上,‘呼呼’的睡著呢,眼睛上還蒙著布條,大黑貓塔球蜷縮在塔塔懷中,似乎,也睡著了。


    我扭頭看了看這兩位,心頭一酸:“到底是孩子,困了就睡,心思簡單,她的父母卻已經沒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遠處的黑晶牆角,那裏,壽衣蓋著四具屍體,其中兩具,是王圖斤夫婦的。


    “唉,我沒能保護住他們,真是慚愧。”


    這種情緒心底翻湧,我口中苦澀。


    “讓塔塔睡著吧。”


    牡丹醒來,靠近後低聲說著,一揮手,鬼氣圍繞住了塔塔和黑貓,再度隔絕了小孩子的五感六識。


    我覺著這樣辦很好,就認同了牡丹的做法。


    “牡丹姐,已經過了我和宮老他們聯係的時間點,他們一定是趕赴到樓內了,隻不過,他們找不到我們。”


    我沉吟一下,估計了一下外頭的形式。


    “我們耐心等著四點鍾吧,應該能順利的脫困了,隻不過,這人留不住啊!他手中有人質。”牡丹應著這話,看向隔離間裏的昊椽子,眼底都是殺機。


    我沉重的點頭,知道牡丹說的是實話。


    到了時間點,黑晶之牆會放開封鎖,我們都能出去了,但昊椽子一定會劫持關歸他們做人質,那樣一來,即便宮重、寧魚茹、血竹桃、蠍妙妙和熊霹靂他們都到場,我方也留不下昊椽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此人逃走,未來,指不定會生出多少禍端。


    且我心知肚明,這人是陰司地府的替補遊巡之一,不管事態怎麽發展,最後一定會和我遇上,到時候又是場生死決戰。


    要是能今兒就收拾了他,未來會省事多少?


    當初,沒能留下孟一霜已經夠遺憾的了,今夜要是再留不下這個昊椽子,那真是太窩火了。


    但怎麽做才能將其幹淨利落的滅殺掉呢?


    我很是頭疼。


    “度哥,我想殺了那人!”


    不知何時坐到我身後的王探忽然壓低嗓門的說了一聲。


    我一驚,回頭看向少年,發現眼鏡片之後的那雙眼中都是血絲。


    王探眼底深處殺機之濃烈,讓我心驚。


    牡丹看向王探,低聲說:“他有人質在手,如何殺?除非,小度不在乎關歸他們的死活!要是擱我身上,我必然要斬草除根,免得日後被他給坑死。小度,你的婦人之仁,有時候,會害死你自己的。”


    牡丹勸了我一句。


    我擺擺手,義正言辭的說:“牡丹姐,做人需要底線,我的底線你很是清楚,就不要說這話了。”


    牡丹不滿意的撇了撇嘴,不再多說什麽。


    “想殺他,不難。”王探推了推眼鏡,聲音壓得更低。


    我眼睛一亮,也低聲的問:“這話是怎麽說的?他在隔離間中,黑晶堅逾精鋼,你我破不開,自然就碰不到他,還不能傷害到試煉者們,這種狀況下,你還有滅了他的好辦法嗎?”


    牡丹感興趣的看向少年。


    反正,我和牡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如何在不損傷試煉者的情況下殺死昊椽子。


    “度哥,牡丹姐,我先提個問題吧。四點一到,戮逐遊戲我方就贏了,按照約定,恩怨了卻,血月會放開黑晶樊籠禁錮,我們都能離開黑晶樊籠了,是這個理吧?”


    王探卻先問了一句。


    我和牡丹相顧茫然,不理解少年的詭異腦回路,隻能跟著點頭。


    “著啊,到時候,昊椽子為了安全,勢必挾持人質,迫的我們讓路對吧?”


    王探繼續問,我和牡丹繼續點頭。


    “那你們覺著,他會帶幾個人質在身邊呢?剩下的那些人會如何處置呢?”王探的語調猛然提高了一分。


    心頭就是一緊,我和牡丹齊齊瞪大了眼睛,意識到了很嚴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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