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接一下魚茹她們。”


    始終保持著正常女人大小的蠍妙妙留下這麽一聲,身形一晃,就消失在林木之中。


    瓢把兒山並不算高,山路也不夠崎嶇,所以,登山並不會太難。


    大約十幾分鍾後,當身穿衛衣的王探出現在墓碑之前跪下去時,我身邊已經多出了寧魚茹她們。


    我們在宮重的示意下分散開,遠遠的‘包圍’了這塊墓地。


    此地的風水格局特別好,一定是王家請風水大師給選的落葬地,一般的人兒還真就消受不起。


    我挪移到一棵古樹之後,借著前方茂密的灌木叢遮擋身形,同時,運轉法力掩飾痕跡。


    之所以分散開,是因為我們得完成包圍圈。


    一旦確定三個嫌疑者中誰是血月,那就不能被其逃走了。


    已接近午夜零點了,空氣中似乎凝結了大量的水汽,要不是我運轉著法力,估摸著已經被打透了衣衫。


    兩人一貓,就保持著原來的姿態,兩個人跪在墓碑前不言不動的。


    黑貓蹲坐在那裏也不出聲,高空的烏雲愈發的厚重,眼看著就要下大雨了,但似乎,這三位能夠保持這麽個姿態到地老天荒。


    “到底在搞什麽?你們倒是動一下啊!”我都等的不耐煩了。


    零點到。


    ‘哢嚓’一聲雷響,閃電劈下來。


    這動靜出現的非常突兀,嚇了我一大跳,因為,萬籟俱寂的環境中,突然爆出這麽一聲響來,實在驚人。


    但更驚人的還在後頭,隨著這道閃電,我就感覺眼前一花,然後,就發現那結實的墓碑上,不知不覺中就多了一個人,一個本不應該此刻出現的人。


    那是個穿著西裝、長相硬朗的中年男人。


    他竟然盤坐於扁扁的墓碑上端,坐的那個穩當,似乎,永遠不會掉下來,也似乎,他本就存在於那個位置。


    我震驚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再度看去,就感覺一股股的寒意從脊梁骨傳上了天靈蓋,幾乎讓我暴跳起來。


    王圖斤!


    沒錯,驟然出現的人,就是本已經死掉了的王圖斤。


    我的眼前陣陣發黑,知道自己失算了,甚至,宮重和蠍妙妙他們也失算了。


    我們隻是在存活者之中去找嫌疑人,卻不知道對方玩兒了一手燈下黑,或者說是金蟬脫殼?


    誰會將已經死亡的人歸置到嫌疑人之中呢?


    “哎呀,你來的這麽早?”


    一道女聲忽然響起。


    我吃驚的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那邊,灌木叢之後,走出來個中年女子。


    看到這人的一霎,我渾身顫栗,幾乎變成了被驚爆的氣球!


    因為,這個戴著眼鏡的死女人我認識啊!


    秦筷的老婆紅姐,沈紅(關於此事詳情,請回看281章)。


    不是說這女人早就死了嗎?


    因為嫁衣事件,她偷雞不成蝕把米,結果玩脫了,那麽多人的運勢被劫奪,這份大因果,沈紅是承擔不下來的,所以說,她暴斃身亡了。


    這個消息傳到我耳中時,我感慨了許久。


    沒想到,今夜竟然再度見到了活生生的沈紅?這簡直比見鬼還要讓人頭皮發涼。


    忽然想起,當日,我質問沈紅為何要施展夢降術劫奪他人運勢時,她回答說是為了兒子秦虛奇所做的,但我當時就表示了不信。


    因為,她的夢降術鎖定的目標,包括了自家的兒子秦虛奇和準兒媳巫小千,那絕對是在獻祭品,不是要去做成全,所以,沈紅想要幫著改造根骨資質的人,絕不是她的親兒子秦虛奇。


    而此刻,她‘死而複生’的出現在了這裏!


    方才的那句話,明顯是對著坐在墓碑上的王圖斤所說的,短短的幾個字,卻透出一份親切感來。


    遙想當年沈紅知道秦筷在外養女人後,就給她老公秦筷下了夢降邪術,讓他老公成了個廢人,我隱約的明白了,沈紅在外的那個男人,有可能是……,王圖斤?


    “那麽,王離塔……?”


    我驟然盯住此刻還眼神茫然的塔塔,心中彈出疑問:“塔塔小盆友,是不是沈紅和王圖斤的孩子呢?如果是,那做為王圖斤原配夫人的崔雅,是否知情呢?”


    想到崔雅所生的那三個兒女聯合起來的欺負著塔塔,我就感覺毛骨悚然:“難道,是崔雅暗中示意自己的親生孩子們,去欺負丈夫在外抱回來的‘野孩子’塔塔?”


    這個推測讓我的頭皮發炸了,感覺世界都要在眼前崩潰了!


    在此之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還存在有這種可能性。


    但願隻是我想多了。


    我眼前回閃著崔雅對塔塔的態度。


    她一直在扮演‘黑臉’,但若果結合眼前的場景去看,是不是說,她那不是扮演,而是……,本色出演?


    “天啊!”


    在此推論上,另一個問題浮現。


    本該死去的紅姐,當初針對那麽多人的施展了夢降邪術,誰才是受益者?王圖斤?還是塔塔?


    我直覺的感到,是為了塔塔做的。


    因為,這符合一個母親的特性。


    塔塔這孩子給人的感覺很是特別,但她的根骨隻是中下,說白了,不適合修行古武和法術,若果說,塔塔其實就是紅姐在外和王圖斤所生下來的孩子,那麽,紅姐想要通過邪術為塔塔去逆天改命,其實,蠻說的通呀。


    但這隻是我的一份推測罷了,事實到底如何,還得看下去才成。


    王圖斤和紅姐到底是怎樣的關係?目前,還不能就此斷言。


    我拚命的壓下腦中翻滾著的諸多猜想,豎起耳朵,等著聽王圖斤的回答。


    直到目前,塔塔他們三個還是保持著原樣兒,似乎,不曉得這裏多出了一對死而複生的男女來。


    場麵極度詭異,壓力愈發沉重,讓人有窒息的感覺了。


    “哈哈,紅兒,你來了,本座都想你了。”


    王圖斤咧嘴一笑,宛若沒有重量般的從墓碑上飄了下來,落地生根,站的牢固。


    隻看他的這番動作,我心頭就是一沉。


    這人絕對是練家子,隻說古武方麵,就比我要高明好幾倍,可能趕上宮重的水平了,果然是個扮豬吃虎的厲害角色!


    “血月哥哥,你就會油嘴滑舌的討人歡心。”


    沈紅加快腳步,一溜煙衝進了王圖斤的懷抱。


    “血月?”


    我心頭巨震,不敢置信的看向伸出雙臂抱緊了沈紅‘嘿嘿’直笑的王圖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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