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產生之前,我心底的驚心感覺就狂震起來了。


    太倉促了,我根本沒時間催動法術或是符籙,更不要說召喚戰甲了。


    我感知的非常明顯,這不是俗世的熱能炸彈,而是至少達到了上品等級甚至接近極品的火屬性符籙,還是爆炸類別的。


    這麽說吧,法師升級到鑄塔境以後,除了核能及有限幾種高威力熱能武器之外,俗世的熱武器已經很難威脅到法師了。


    以定時炸彈為例,不管是多大彈量的,在其啟動之前,總有那麽點起爆時間,這就足夠法師反應過來並進行躲避了,即便避不開,直麵炸彈,最多也就是受傷,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還隻是鑄塔法師,若是觀則境的,除了核能武器,別的熱能武器都傷不到了。


    若到了通天境,隻說身軀強度,那核能武器都融不掉了,更不要說其具備的超級速度了,根本就炸不到。


    所以說,對付法師,熱武器逐步的失去了效用,甚至,巴特雷重狙,也無法破防鑄塔中期以上的法師。


    但對這級別以下的,頂尖的熱武器還是有威脅力度的。


    目前,我距離鑄塔巔峰隻有半步之遙,而寧魚茹,其實,於兩個月前,已經到了鑄塔巔峰等級。


    至於周爵?即便其法力盡失,但他通天大能的身軀強度還在,想要傷到他,熱武器真的不太夠格。


    可是,符籙可以做到。


    特別是,等級高的符籙。


    越是高等級的符籙,遠程發動的時候波動越小,基本上不會被法師察覺,因而,這張上品火係符籙的發動,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事發突然,我隻來得及在心中大喊一聲“墓鈴之笠。”


    上一次,墓鈴為了幫我抵擋周爵的瞳力幻術,開啟了墓鈴之笠防禦手段,護住了我的靈魂,從那時起,墓鈴之笠就等同對我解鎖了。


    此術乃是63號墓鈴給予的超強防禦法術,可以單純的保護靈魂不受邪魔侵害,也可以外放保護身體不受傷害。


    但召喚出來之後,消耗的能量需要自己承擔,抵禦的傷害值越大,墓鈴之笠消耗的能量值就越大。


    電光石火中,吊著十八隻白鈴鐺的笠帽驟然出現,霎間落下,激發能量,將我和寧魚茹罩住。


    魂石內芯供應著能量,這方麵無虞。


    是的,我於召喚此術的同時,一把就抱住了寧魚茹,將其摟在懷中。


    上品甚至接近極品的火係符籙,已經能傷害到寧魚茹了,我不能讓她受傷。


    至於周爵和其他的人?我沒時間,也沒能力去照顧。


    周爵那兒我毫不擔心,他可是通天境強者,身體強度之高,核能武器都毀滅不了,何況一張符籙?


    隻可惜,小飯館中的食客和周圍建築中的無辜生人遭殃了。


    我的心中都是憤怒。


    “轟轟!”


    爆炸太恐怖了,還不是一次爆炸,而是連環十幾次爆炸,一次比一次的能量大。


    我死死的護住寧魚茹,身邊‘劈裏啪啦’的響聲,要不是墓鈴之笠阻攔,毫無防備下,我怕不是已經重傷了?


    周圍都是光和火,熱度驚人!


    半響後,煙火消散,塵埃隨著寒風和雪花落下來。


    我緩緩站起來,墓鈴之笠自動解散,鬆開了寧魚茹,向著四周一看,不由的悲從中來。


    這地方成了個數米深直徑百米以上的大坑!


    小飯館,還有周邊的幾座低矮建築物,包括它們周圍的山石樹木,都不見了蹤影。


    如此強力的大爆炸之下,都灰飛煙滅了。


    建築沒了不打緊,但其中的人呢?


    我眼前閃過那幾個青春靚麗的外國妹紙,還有熱情的老板娘,以及看熱鬧的食客們的臉,心頭像是被堵住了一顆大石頭,幾乎喘不上氣來。


    ‘撲棱’一聲響,旁邊的泥土中跳出了人來,正是周爵。


    他滿臉黑灰,正震驚的向著四周看,身上的衣物破爛的,但能看出來,人家身上連一個傷口都沒有,簡直就是金剛不壞之軀。


    “飯館呢?怎麽沒了?”


    周爵嘀咕著,眼睛眨巴著,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


    “有人,遠程禦使符籙,目標應該是你我,這些生人,被你我給連累了。”


    寧魚茹從我懷中鑽出來,眼中充滿怒火,沸騰的怒意燃起,隨時可能暴走。


    寧魚茹是個充滿俠義精神的女法師,最見不得無辜之人喪命,為了這種事,這姑娘真的會去拚命。


    我看到遠處有大量的人跑來。


    “你我先離開,暗中釋放符籙的人已經退走了,此乃是非之地,停留無益。”


    我說了一聲。


    寧魚茹咬著銀牙,點點頭。


    我倆牽住周爵的手,法力運轉,咻的一聲,破開風雪,已衝出去數千米遠,幾個閃動,就遠離了此地。


    一場莫名其妙的爆炸,葬送了那麽多的人命,必然會轟動全城。


    我們三個已經到了城內,能看到一隊隊閃耀彩燈的車子疾馳向出事方向。


    這件事太大了,整個城市都動了起來,我還看見了十幾輛采訪車正向著那邊趕。


    打了一輛車,我們回了分道場,然後,我一個電話打出去。


    半小時之後,孟一霜劍羅刹和圓缽出現在別墅之內。


    看到師傅變成這般模樣,劍羅刹當場就哭了出來,就想聯係方外的同門,被我和寧魚茹阻止了。


    我對劍羅刹說“周爵功參造化,乃是一方巨頭,他的行蹤何等保密?因何落到眼前處境?我懷疑,你們門內有隱形勢力欲要謀害周宮主!所以,先將周宮主保護起來為妙,你最好不要和門內通氣,以防不測。”


    劍羅刹關心則亂,亂了陣腳,一聽我這話,馬上意識到不妥,就不再堅持此事了。


    又是一個電話打出去,我聯係上了遠在東北的宮重,沒有細說,隻說這邊出大事了,希望他盡快回來,宮重說是立馬往回趕。


    我提醒了一句“麻煩可能很大,東北保家仙方麵能不能……?”


    宮重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說是“會邀請蠍祖太奶和更多的頂尖高手同來。”


    我這才摁斷了電話。


    沉吟了許久,我打通了徐浮龍的電話。


    電話接通,我緩緩的說“幫我查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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