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氣又好笑。


    對麵那兩個競爭者眼神詭譎的看著薑照表演。


    別人不曉得她和我的真實關係,筐冬花和李穆濱怎會不知?他們眼中都是‘薑照發瘋了吧’的神色。


    金苑看了看薑照,欲言又止,轉頭疑惑的看我一眼。


    她沒說的話是:“度哥,你既然知道薑照就是雇傭我謀害你的元凶,為何還和她秀恩愛?”


    礙於規矩限製她不能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在兩個眼神中彰顯無疑。


    薑照的臉就是一紅,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金苑一眼,轉而示威的更加挽緊我手臂。


    我不動聲色收回觀察的目光,就當看不懂這兩位之間的暗流和互動。


    難得糊塗用在此時此刻剛好合適。


    “祖母……?”


    金苑有些遲疑的和筐冬花說話,一副為難的樣子。


    她想化解我們之間那所謂的恩怨,雖然,她不知道是怎樣的深仇大恨?


    我看在眼中心頭就是一歎:“這姑娘雖然害我在前,但法瓏寺之後,對我倒是沒說的。”


    “苑兒,今兒本不想帶你前來,但琢磨著你也該見見世麵了,祖母才做主帶你過來的,但有些事你插手不得,還不退下?”


    筐冬花眉頭微蹙,冷淡的吩咐一聲。


    金苑不敢違逆筐婆婆的命令,隻能抱歉的看我一眼。


    我笑了笑,輕聲說:“金苑,你我之間恩怨了了,之後的事兒和你無關,不管我們誰幹掉了誰你也無需多管,因為你根本就管不了,聽你祖母的話,退出禁製在外看戲吧。”


    聽我這麽一說,金苑咬了一下嘴唇,心知肚明自己人微言輕的,根本主導不了事態走向,偏偏對戰雙方都是她所在意的,一邊是祖母,一邊是她所欣賞的男人,心頭為難可想而知。


    她眼中都是無力感,隻能點了點頭,什麽話也不多說,轉身走向黑暗之中,光芒一閃,已離開禁製空間了。


    這地的禁製是筐婆婆和李穆濱他們布置的,當然可以隨意放人進出,薑照不受阻礙的出現在我身邊也是因著這個緣由,對方一鍋端的心思太過明顯了。


    和金苑說開了往昔恩怨,我心頭輕鬆了不少。


    薑照看金苑走了,這才鬆開我手臂,反手掏出幾枚丹藥吞服入肚,故意在那裏活動著手腳關節,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模樣。


    我看的好笑,忍不住說:“明明知道對方挖了大坑,你千裏迢迢送上門來,這不是發傻嗎?”


    以薑照的智慧,她能看不出此地的凶險程度嗎?


    薑照活動著脖頸,冷聲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是避讓著不是那麽回事,我琢磨著不若趁著這機會解決了後患,再說萬事不還有你嗎,即便我擋不住你也不會幹看著,不是嗎?”


    不由愕然:“你對我哪來這麽大的信心,當心算計出錯,那可就完犢子了!”


    “說話不知文雅點,粗鄙!哼,哪有那麽多的對與錯?我隻相信直覺,這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覺告訴我隻要你在身旁,刀山火海都不算事兒。”


    薑照冷哼著,說的話卻讓我心頭一震。


    很想提醒她一句:“一年追殺期之後,五十年成就大戰中,咱們可是競爭對手。”


    但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兒,我就沒開這個口。


    背在身後的手做了好幾個動作。


    白牙堂所屬看到我的手勢後,默契的向後退開更遠,紛紛亮出武器警戒著周邊環境,指不定敵方團隊會偷襲,保持警惕是必要的。


    我看向前方不言不動的李穆濱和筐冬花,冷聲說:“如你們所願,我們悉數到場了,這架勢是打算一網打盡吧?那就別藏著掖著的了,還有什麽高人,不妨一道亮相。”


    李穆濱早就恢複了平靜,聞言淡笑一聲:“薑道友這心裏比誰都清楚形式,和你為敵非貧道本意,但大勢所趨,隻能順應天意了,至於你所言的高人?貧道還不知人家願不願意此刻就現身?”


    李穆濱說完這話,回頭看向遠方黑暗之地。


    態度清晰,要不要此刻就摻和進來?端看其他高人的心情。


    我和薑照也順勢看去。


    靜等了五秒鍾,一聲長歎後,有人說話了。


    “阿彌陀佛,既如此,貧僧就不等了,和這兩個孽障還有舊賬要算呢,要是他們提前被李道友弄死了,佛爺我去哪裏收賬?”


    這聲音一出,我眼瞳猛地縮緊,因為非常熟悉。


    轉頭看向薑照,隻見她憤怒的握緊了拳頭,殺意已抑製不住了。


    遠遠的黑暗之地中,一個身影閃現出來,一步步的向著這邊走來,不用他走到近前,其形象已被我瞳術拉到近前來。


    是個麵相年輕、衣著樸素的和尚。


    頭上沒戒疤,看著極為普通,但他散發的波動卻是通天境中期。


    瓷蒽寺主持水堡禪師(有關此僧詳情,請看官們回看1404章)。


    天譴之夜這廝被傷的不輕,但眼下看來不但恢複如初了,甚至更勝往昔了?


    他一步步的走的不快,但詭異的是隻幾個眨眼,就經到了李穆濱他們身畔,縮地成寸大手段用的爐火純青。


    此刻,他正用一雙狠毒到極點的眼睛盯住我倆,似要擇人而噬。


    誰若說這是出家人該有的眼神,那真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李穆濱,你竟然和這邪僧勾結一處,你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嗎?別告訴我你不曉得他背地裏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我心底都是憤怒。


    早就知道以往的那個正氣凜然的李高功不複存在了,但也沒想到真實的李穆濱無恥到這般境界?


    為了剿滅競爭者,竟然毫無底線的和邪僧水堡結盟,哪有絲毫底線可言?忘了自身閻王殿副殿主的身份不成?


    但轉念間就記起了李穆濱的小主’身份,心底恍然:“主上一派中的人如此行徑,不是理所當然嗎?是我著相了。”


    厘山中的一幕幕無不說明主上一派的殘酷和恐怖,他們這樣的邪惡存在哪有什麽底線可言?占據了地府高位不假,但他們德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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