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以那般離奇方式出現在方外第一邪派麵前的我,必然震動整個山門。


    方外的當代嶺主自然不會讓位於我,但我可是實打實的二代祖師爺,還是可以輕易證明的,這身份太嚇人了吧?


    當代嶺主即便心底膈應,麵上也得畢恭畢敬的喊我一聲祖師爺,那大幻魔嶺麾下所屬的超級勢力,是不是也得聽我調動了?哪怕是一部分權限也成啊,比方內道館不知厲害了多少倍去。


    至不濟,我和酆都大帝及鬼神皇彌羅那樣勢力巨大的大佬對上時,大幻魔嶺不能幹看著吧?


    天下第一人的名頭可是大幻魔嶺嶺主擔著的,我要是成了第一人的祖師爺,豈不是美滋滋?


    大竹竿長老說是讓我去總壇,有機會當繼承人,但相比二代老祖身份,下代繼承人算個毛?


    有了這樣大的勢力在手,我看地府還敢隨意溜人不?


    我越想心底越是激動,因為,這不是白日做夢,而是真有可能成功的。


    “咦,等一下,忘了薑照!她不但是我五十年成就大戰的主要對手,也將是未來大幻魔嶺勢力的有力爭奪者之一。”


    我霎間就背脊發寒了,意識到形式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美妙。


    起身來回踱步。


    當龍嶺主當眾宣布散修聯盟改名為大幻魔嶺的那刻,其他人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可薑照的感覺一定和我一樣的,宛似被晴天霹靂擊中。


    以她心智,我能琢磨明白的她豈會琢磨不透?


    誰不想回到方外後就能掌控大幻魔嶺這等龐然大物?哪怕是一部分。


    薑照的野心可不是區區屍魂院就能滿足的,不用想,她定是和我一樣的思考軌跡,那就是,在剩下的幾十年中,拚命入龍嶺主法眼,想方設法成為他的大弟子。


    沒有錯,就是大弟子!


    因為,大弟子繼承嶺主寶座最名正言順不是?


    “該死的,這可太不妙了。”


    我停住腳步,罵出聲來,意識到自家的發達大計有可能被薑照攪和到,一時間患得患失的。


    “成為方內地府都不得不慎重對待巨頭的捷徑就在眼前,不管如何,我總是要爭一爭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沒有什麽難抉擇的。”


    整理好了心緒,我逐漸恢複鎮定。


    畢竟,老子是曆練過的,山崩於前麵不改色還做不到,但勉強接近那等超然境界還是可以的。


    吞服幾顆丹藥,打坐運功,靜等龍嶺主的通知。


    他們商定之後,我這個中間人就得引領著地位最高的人族大佬們遠赴無名深山中拜訪蛇母談交易了,隻要他們談攏,中間人的工作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今兒經曆的大事有些多,我真的有點吃不消了。


    忽然,耳朵動了一動,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隻從腳步節奏就判斷出是誰了,不是邱銅錘還是何人?


    “接風宴上沒見到這廝,據說出任務去了,是剛回來嗎?這就來看我了,到底是一起玩過命的老夥計。”


    我笑著起身,走到門前,在對方敲擊房門一下之後,就拉開了門,笑著說:“邱道長大駕光臨,有失遠……,額,你的臉,怎麽回事?”


    我頓住了話頭,驚訝的看著邱銅錘的臉。


    他的臉上有一個交叉十字花的傷疤,非常的恐怖,於眉心處交叉,延伸到兩邊去,宛似幾條大蜈蚣。


    邱銅錘留著大胡子,配上麵上的疤痕,太生猛了吧?


    他手中拎著一葫蘆酒,還拎著裝滿熟食的塑料袋,聞言嘻嘻一笑:“薑堂主,還沒有恭喜你晉升通天境界呢,貧道剛回來,聽聞這訊息就急急趕來了,別管我這臉了,一會和你細說。


    來來來,咱們先喝上兩杯敘敘舊,這一晃就四年多了,你還是老樣子,帥氣的耀眼,貧道羨慕的很。”


    邱銅錘擠開我自顧自的走進來,將食物和酒葫蘆擺放在木桌上,肉食香氣充溢整個僧舍。


    這地方可是佛門淨地,他卻吃肉喝酒的百無禁忌。


    我苦笑著搖搖頭,隨手關了房門,搬了兩把椅子。


    先後落座,邱銅錘將塑料袋中的燒雞、豬頭肉啥的都擺出來,還給我倒了一杯美酒,他舉起酒杯示意一下,哧溜一聲先幹為敬了。


    “這廝酒量見長了,胡子也見長,也不知為何喜好上這等形象的?莫非是覺著這樣比較威猛狂霸?”


    想著自家剃掉的胡須,我暗中腹誹著。


    毫不客氣的幹了一杯,順手撕個油汪汪的雞腿啃著。


    我倆是交心的道友,都不玩兒虛的。


    接下來的五分鍾,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時光,很是快樂。


    “你老小子都是個道士了,私下裏卻總是開葷,哪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


    我持著雞骨頭嘲笑他。


    “嗨,酒肉穿腸過,道祖心頭留,這道理還用貧道和你解釋嗎?多吃點,這是王麻子家的鹵味,乃是當地一絕,萬一哪天他家被異界滅了,可就吃不到這美味了。”


    邱銅錘毫不在意,順口來了這麽一句,感覺他有些悲觀。


    我扔掉雞骨頭,看向他的臉不說話了。


    “你這什麽眼神,不就是幾道靈丹妙藥也去除不了的疤痕嗎?相比戰死的同門們,我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邱銅錘停住吃喝,提及了這個話頭。


    我還是沒有吱聲。


    “得,怕了你了。前年,我加入了刺殺團,隨同師尊去刺殺叛徒,不想中了埋伏,師尊重傷,隨行的數位同門師兄弟都當場戰死,也就是我運氣比較好,背著師尊死裏逃生的回來。


    臉上中了異界邪靈大能的詛咒邪術,因起效的詛咒能量和這邊兒世界的不一樣,所以,這疤痕就去不掉了。”


    邱銅錘語聲低落下去,心情變的很是糟糕。


    他師尊是洪監院。


    當年他本是被李高功領走的,我本以為他以後拜師必然是李高功,但誰曾想不久後就發生了福獅縣事件。


    隨著李穆濱身死,拜師之事就不了了之了,可福禍相依的,洪監院倒是看中了邱銅錘,就收了當關門弟子。


    邱銅錘也算是個有機遇的了,洪監院的能耐比李高功更強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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