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許多天過去,秋季離去,西北寒風緊隨而來,冰天雪地,銀白鋪地,又是一年寒冬。


    師傅宮重帶著牡丹身在海外保護著我父母,勞苦功高。


    某日上午,他和我通過電話了解了前後始末後,提點了一句:“忍字為上。”


    有關史前文明大幻魔嶺之事被我含糊帶過,師尊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真的不知如何述說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他祖師爺的事兒?有些尷尬的說。


    所謂知徒莫若師,他隻是聽我簡單的轉述經過,就知道我心底裏的怒意有多大了。


    我苦笑著謝過宮重的提醒,轉而詢問父母情況。


    聽聞二老安全又逍遙,放心不少,我又轉告了大師伯還沒有出關的狀況。


    師傅吩咐不要去打擾,我自然應是。


    一番敘舊後,掛斷了電話,卻有傳音進來,說是,薑照來了。


    語氣很是不悅,因為,傳音者,寧魚茹是也。


    我霎間頭大如鬥。


    脫離微界回歸之後,還沒有和薑照見過麵,雖也知道早晚得見一見,薑紫淮遺言擺在那裏,光是黑晶的秘密就讓我垂涎,不見薑照如何獲取?


    但卻知道和這女人見麵不太好,寧魚茹沒說過什麽,但不代表她心底沒意見,換位思考,我能理解寧魚茹的不爽。


    要知道,我和薑照在微界中可是夫妻,雖沒有實質上的關係,但結婚證可是領取了的,被微界認可的,即便後來補了個離婚證,可誰也否認不了這段,寧魚茹不高興是正常的,她要是沒情緒,我反而要擔心自己在她心頭沒地位。


    患得患失的,我隻能傳音寧魚茹說和薑照有未辦完的要事,涉及黑晶秘密,再有,薑照早就說過,她得空就會來看二千金,人倆做了五十多年母女,於情於理的沒法攔著。


    這般解釋一番,寧魚茹才緩和了語氣,示意我去接待客人,但‘客人’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我忙不迭的應下,這才理直氣壯的出了房間,去別墅門口迎客。


    薑照和我的仇怨已經翻篇,人家目前也是閻君職位在身的大佬了,我在禮節上不能落人把柄,隻能不情不願的親自迎客。


    隻我一個去迎她,沒讓其他人亮相。


    寧魚茹不願和薑照打照麵,我沒法勉強。


    對薑照如此客氣的原因當然還有一些,比如,她是唯一知道我曾經當過大幻魔嶺嶺主的人。


    因為我登上那位置的時間太短了,短的當時也在微界的寧魚茹和二千金,都不知道我曾經那麽的牛掰過,所以薑照成了目前對我最知根知底的人,這讓我有些忌憚。


    寒風呼嘯,雪花紛紛揚揚落下。


    門外的女人穿著紅色羽絨服,大衣帽子扣在頭上,很有幾分俏皮的意味,看到我親自出應,薑照高興起來,笑嗬嗬的說:“有勞薑館主遠迎,真是太客氣了。”


    我隻能擠出笑容,接口說:“應該的,應該的,今時不比往昔,你可不光是屍魂院掌院了,還身居高位,豈敢怠慢?”


    “嘖嘖,你還是如以往那般的能說會道,不過,為何沒把在那邊時的英俊麵孔帶回來?我本以為會看到那張臉的,眼下可是有點失望了。”


    薑照隨口一說,我不由的臉皮發黑。


    這真就怨不得我,道行沒帶回來,連帶著對古禪佛宗傳承的修行成果都丟在微界了,其自帶的美顏、駐顏效果可不就跟著沒了,讓我找誰說理去?


    隻能重新修行古禪佛宗大手印唄,有朝一日小成了,又是一番新氣象。


    這些緣由沒法對薑照直說,隻能忍著惱意:“皮相乃泡影,你這樣在意,豈非著相?”


    “我喜歡的就是你在那邊時的皮相,眼下的你太普通了,我不太感興趣呢。”


    薑照上下打量我,很不滿意的樣子。


    怒火騰的一下升起,我恨不得掐死她!這死女人說話真心討厭。


    即便我的外形沒進化過,那也是小帥級別的,如何在她口中就變成不入眼的了?


    這廝是不是忘了在微界中對我犯花癡的一幕幕?


    “老子用你感興趣?我可是有女友的人。”


    一句話懟了過去,薑照臉色就是一僵。


    她冷哼一聲,沒接這話茬。


    “外麵不是說話之地,裏麵請,薑照掌院。”


    我伸手作勢。


    “算你上道。”


    踏著皮靴的薑照昂著下巴,在我眼前徑直而過,孤傲的宛似女王。


    “你丫的就裝腔作勢吧。”


    我低聲嘀咕。


    “你說什麽?”


    薑照倏然扭頭。


    “沒說你。”沒好氣的回應。


    “原來你自言自語呢,這不是老年癡呆的前兆嗎?可得多保重身體,女友的幸福可是寄托在你身上呢,你要是未老先衰了,她豈不是得做活寡婦?咯咯咯。”


    薑照信口開河的來勁兒。


    我氣的額頭青筋鼓鼓的。


    正要怒罵之,就聽前方響起清冷動靜。


    “薑掌院還是管好屍魂院那一畝三分地吧,別讓那些缺德帶冒煙的非人類老古董出來嘚瑟,我男友專門打殺那樣的雜碎,萬一誤傷到,損及彼此的交情就不好了。


    至於我男友薑度的長相和身體狀態?你不感興趣就對了,我感興趣就行唄!


    即便以後做活寡婦,我願意啊,你有意見嗎?”


    披著一件銀白羽絨服的寧魚茹緩步走來。


    雪花落到她身上就滑落地麵,她的容顏隻能說是上等,比之薑照是遜色一分的,但這出塵的清冷氣質,在寒冬中分外出彩,且氣場無比強大。


    薑照的笑容凍結在臉上,轉頭和寧魚茹清冷到宛似刀鋒的眼神對在一起,我似乎聽到兩女眼神相撞點爆出一連竄的響聲。


    “有殺氣!”


    這三個字在我心頭翻騰了起來。


    殺氣來自於兩個女人的眼底深處,那是恨不將對方一拳打死的殺氣。


    “你怎麽出來了,冷不?”


    我忙走過去,幫著魚茹緊一緊領口,一副深怕她凍到的模樣,其實是借此動作打破兩女間的火藥味。


    這種時候顧不上薑照的心情,我必須表現出自家是寧魚茹男友的意味兒來。


    要是默不出聲的看著兩女暗鬥,那和網上所言的極品渣男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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