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息怒,他確實不懂事,但請看在我麵上手下留情,可別給弄死了。”


    忙傳音一聲,身形一閃到了樓下,就看到了極為滑稽的一出兒。


    徐浮龍被狗爪子摁在地上掙紮著,像是落到獵人手中的小獸,不管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那看似輕飄飄的爪子卻重如山嶽。


    他身上的皮草大衣早就被撕扯成碎片了,狗皮帽子也被打成了飛灰,連帶著還有半頭秀發跟著遭了殃。


    沒錯,他半拉腦袋光了,頭發被狗道友給折騰沒了。


    即便徐浮龍長的很有奶油小生氣質,但缺了半頭秀發後,隻能說慘不忍睹了,更是和帥之類的字眼沒有一毛錢關係。


    狗道友並沒有咬他,但這頓折騰之後,徐浮龍比缺貨肥照劇中的丐幫夥計還要狼狽三分。


    “咳咳咳!”我好懸被自家的口水嗆到,沒想到狗道友惡趣味如此獨特?隻能說徐浮龍時運不濟唄,嘚瑟的在狗道友麵前現出萬惡嘴臉來,不被咬死已算是燒高香了。


    狗道友發飆,別墅中除了我和二千金等少數幾個人,誰敢出來阻攔?


    恩梓木和驢子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不知躲到哪裏看大戲呢。


    “汪汪。”


    狗道友不滿意的示意。


    我聽懂了它的意思,隻能對期待看來得徐浮龍攤攤手,認真的說:“哥們,你攤上大事了,這位是道館的客卿大人,你的穿戴惹它不爽了,若沒法讓它息怒,那我也幫不上你了,或許,你會被妖力鎮在那裏一天?別擔心,暖氣足夠充沛的,不會凍到你。”


    徐浮龍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此刻,狗爪子已從他身上挪走了,但徐浮龍卻發現我說的是真的,無形力量鎮在身上,方才還能掙紮來著,現在除了能轉動眼珠子和開口說話之外,他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姿態極端別扭,定格在掙紮過程中的某一瞬,就是一副張牙舞爪的姿態。


    擺著這姿態一天?


    隻是一想到這下場,徐浮龍冷汗都出來了。


    “客卿大人,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惹怒了您,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我和薑度館主是好兄弟的份上,就饒了我吧,一定備下厚禮感謝您的放過之恩。”


    徐浮龍跟我混了數年,早就清楚世間是有妖魔邪怪的,他心眼子也隨著年紀增加了不老少,往年的富家大少囂張跋扈姿態早就丟到犄角旮旯去了。


    聽我那麽一說,他哪還不明白,這條看著普通甚至有些營養不良的大骨架黑狗,是我這方內道館館主都得供著、哄著的存在。


    換句話說,人家一爪子就能拍碎他的腦袋,徐浮龍立馬上道的求饒,並許諾給出賠禮。


    大黑狗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看著保持可笑姿態的徐浮龍,沒什麽表示。


    “那個,我家客卿工資可高了,一個月開好幾萬呢。”


    看不下去了,我暗中提點了徐浮龍一下。


    這小子聞言眼神就是一亮,立馬大喊:“客卿大人,隻要您放過我,我一年的零花錢都孝敬給您,大概是二十萬吧。”


    大骨架黑狗雲端驕陽高姿態立馬破功,霎間狗眼亮如燈泡,瞅著徐浮龍都釋放出綠光了。


    “這是一條從未脫離過低級趣味的狗皇。”


    我腹誹聲聲。


    “汪汪。”


    大黑狗叫喚幾聲,我趕忙幫著翻譯。


    “客卿說了,可別騙它,不然你就死定了!還有,它隻要現金,因為它沒有銀行卡,不能轉賬。”


    “沒問題,您老放開小子吧,我立馬打電話讓人送現金過來,當麵點清,差一毛錢你就將我定在這三天。”


    徐浮龍急忙應聲。


    “汪。”大黑狗滿意了,隻輕輕喊叫一聲,徐浮龍就重獲行動能力了。


    “媽呀!”


    他一骨碌爬起來,低頭看看自家身上破爛不堪的衣物,臉都成苦瓜了。


    “度哥……。”徐浮龍可憐巴巴的看向我。


    “上樓第三個房間,找幾件我沒穿過的新衣服換上吧,還有,去照照鏡子。”


    我忍著笑提點一聲,徐浮龍直到現在也沒發現自家頭上少了一半頭發,待會兒,他一照鏡子?嘖嘖。


    都不忍想下去了,那畫麵太美。


    “汪汪。”大黑狗急不可耐的催促了一聲。


    不用我翻譯,徐浮龍也意識到得罪不起的狗客卿是啥意思了,手腳麻利的翻出手機,連聲吩咐助理用最快速度送兩十萬現金來。


    他一年的零花錢可不止這個數,但這廝詭詐的很,聽我說一個月給人家開幾萬塊,他就知道不能掏出太多了,不然,會起反效果的。


    這過程中,我有意無意說了一聲:“客卿大人最喜歡吃醬骨頭。”


    徐浮龍立馬會意,對著電話急急吼著,讓助理順路從紫淮大酒店打包三十斤醬骨頭過來。


    那邊廂,聽著徐浮龍的話,大骨架黑狗滿意的擠出笑容。


    沒看錯,狗臉上確實是笑容。


    我打了個眼色,徐浮龍這才往樓上跑,這次,狗道友沒有意見了。


    數分鍾後,樓上傳出驚天動地的哭喊聲:“我的媽啊,頭發哪兒去了……?嗚嗚。”


    這麽大個男人竟然因為頭發少了一半,哭了?


    我笑倒在沙發中,還不好意思放聲大笑,隻能張著嘴巴無聲的笑,這難受勁兒就別提了。


    “什麽情況,本道爺這是走錯片場了嗎?怎麽樓上鬼哭狼嚎的?”


    一道聲音突兀的傳來,我眼角餘光注意到大骨架黑狗咻的一下竄出了老遠,然後,身上毛炸開了,身軀弓起來,用極度警惕的眼神盯著我的身後。


    急忙轉頭,就看見了身穿長袍馬褂、踏著布鞋的老頭子。


    對了,他頭上戴著個小圓帽,要是沒看錯,那也是狗皮帽的一種吧?


    來者正是原大幻魔嶺長老團成員,我的大師伯劉老先生。


    當然,目前的他和宮重早就不屬於大幻魔嶺了,可這也否定不了以往的身份。


    這關係有點亂,因為,嚴格來講,我是他祖師爺來著,可惜這話目前不敢明著說,否則是不是能牛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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