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來,前幾天漢辰的孫子從德國回來了。他是你六弟的同學,人品一定不錯。”穆老爺子拍著大腿,信心十足,“我幫你約個時間,你帶鬱聲過去瞧瞧。” 李漢辰是穆枯山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知根知底。 他的孫子,絕對不會像韓窮那樣渾蛋。 穆老四一聽就急了:“爹,我……” “行了,把雞湯端走。”穆老爺子事情說完,擺著手將兒子往屋外趕,“你最近好好養傷,若是實在不行,老七陪鬱聲去也成。” “不成。”穆聞天脫口而出,“還是我去。” “也是,老七那個不著調的性子,去了也沒用。”穆老爺子深以為然,見三姨太將煲雞湯的砂鍋端了起來,轉身準備出門,“我最近幾天有事,怕是會離開奉天去海參崴。” 穆老四滿心的糾結在聽見穆老爺子的話後,暫時消停了:“爹,出什麽事了?” “海參崴出了些問題,我得過去瞅瞅。”穆枯山裹上大氅,瞧見領口花白的毛,又稀奇道,“鬱聲懷裏那貂,是你送的?” 穆聞天點頭說是。 “他喜歡?” 穆聞天繼續說是。 穆老爺子心裏有了數。 “老四,給,端去跟鬱聲一起喝吧。”三媽媽見穆老爺子走了,起身撣了撣手裏的灰,細心叮囑,“拿東西墊著,小心燙。” “謝謝三媽媽。” “有什麽好謝的?”三姨太將散落的發絲撩到耳後,輕聲安慰,“海參崴的事,應該好解決。要不然,你爹早急了,還會拖到今天才過去?” 穆聞天的神情鬆快了些。 三姨太又道:“還有那李家的小子,你爹已經看中了,這回要你帶鬱聲去,其實就是走個過場。” “看中了?”穆老四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走到門前又繞回來,“怎麽就看中了呢?” “小心著湯。”三姨太也就隨口一說,沒想到穆聞天上了心,連忙解釋,“也不是真的就看中了,是你爹找不到更好的人,覺得李家的小子最配咱家鬱聲。” “……怎麽,他家的小子不行?不對啊,我記得老四你還誇過他,怎麽就不行了呢?” 穆聞天僵硬地站在門前,無話可說。 李家的小子,幾年前,他的確見過。 那時,穆老六還沒離開奉天,帶著同窗來家中做客。 李家的小子似乎叫什麽李想成,取的“心想事成”的意思,人挺精神,脾氣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他為人正派,談吐得體,甚至還教育了當時年紀還小,就已經對玉春樓充滿向往的穆老七。 穆老四對李想成印象極好,人家走後,當著三媽媽的麵誇了幾句,沒想到今日…… “三媽媽,我先走了。”穆聞天知道鬱聲的婚事全由他爹做主,便沒有多說,隻望著手裏的雞湯發愣。 他想和鬱聲在一起,可瞧著鬱聲方才的表現,哪裏像是歡喜的模樣? 穆聞天走了兩步,又停下,隨便叫了個下人,讓人將雞湯送去鬱聲房裏,然後站在風雪中,點燃了那支本該在車上就抽起的煙。 煙草氣息讓穆老四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想到鬱聲,心下一片火熱。 不成,還得試試。 穆老四心想,若是鬱聲心裏有他,他絕對不會給別的阿爾法機會。第18章 想是一回事,真的做,又是另一回事。 穆老四抽完煙,快步往鬱聲的院子裏走。 這個時候,鬱聲該在喝雞湯。 然而,當穆聞天推開屋門時,卻沒找到人。 另一邊。 在老四屋裏的鬱聲,憋悶地跺腳。 事情還要從十來分鍾前說起。 聽見穆老爺子找穆聞天有事,鬱聲立刻走了,他心裏想著四哥的隱疾,步子慌亂,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院子裏。 幾天前,鬱聲就是在這裏睜開眼睛,然後被穆聞天趕出穆家的。 他杵在門前,對著掌心小小地哈了一口氣,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了炕上。 穆聞天其人,內心其實和外表不太一樣。 穆聞天的屋裏很整潔當然,不排除是阿爾法時常不在奉天的緣故但就算這麽短短的幾天,鬱聲也瞧出來了,穆四哥很愛幹淨。 他不知不覺走到炕邊,抱住了雪白的棉被。 被子上似乎有和穆聞天一樣的氣息,淡淡的,燥燥的,鬱聲紅著臉軟倒下來,幾下就蹭了上去。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穆四哥的氣息有點敏感。 不知為何,屋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鬱聲躲避不及,隻得掀起被子,鑽進去躲著,緊張得心髒怦怦直跳。 他既怕被發現,又覺得自己幼稚。 怎麽……蹭著蹭著就爬上四哥的炕了呢? 好在,進屋的,是為穆老四送湯的下人。 下人方才隱隱約約瞧見了鬱聲的身影,知道他進了四爺的院子,所以進屋後,放下湯就走了。 鬱聲在被子底下聽著下人進屋又離去,懸起的心重重落下,但很快,他又聽見了屬於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沉穩又急促。 鬱聲不知怎麽的聽出來,來人是穆四哥。 他慌裏慌張地掀開被子,意識到現在跑出去,絕對會和穆聞天撞上,又迅速縮回去,在被子底下,驚慌失措地亂爬。 穆聞天何許人也? 他是在雪地裏都能敏銳地發現一隻雪貂的阿爾法,腳剛邁進房門,就察覺到屋內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微弱又柔軟。 是鬱聲。 穆聞天驚喜地抬眼,就瞧見自己的棉被在蠕動,不由怔住。 棉被也跟著一頓。 “聲啊……” “不是我!” “……” “……” 鬱聲心知自己的回答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攥著棉被,麵頰發紅,一點一點蜷縮起來。 穆聞天滿心憐惜,走過去,伸手輕輕拍了拍被子。 掌心下的觸感柔軟富有彈性,穆老四的動作一頓,緊接著,聽到了棉被底下傳來的細細的喘息。 鬱聲將棉被掀開一條縫,覷著四哥隔著棉被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又喘了一聲。 穆聞天胸前的文身瞬間燒了起來。 “四哥。”鬱聲難為情地從棉被的縫隙往外瞧,“你摸哪兒呢?” “又不是沒摸過。”穆老四口脫口而出,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再次縮進了被子。 屋內陷入了難言的寂靜。 “聲啊,咱倆談談。”穆聞天不是個猶豫的人,認定了鬱聲,就把他從棉被裏刨了出來。 鬱聲小小一團,縮在穆聞天的懷裏,害羞地“啊”了一聲。 穆聞天稀罕地抱著他,在炕上換了個姿勢,先低頭嗅嗅他的脖子,再用唇蹭蹭他的後頸。 鬱聲哆嗦著,在穆聞天的懷裏哼哼。 他想,穆四哥許是要和他說剛剛在汽車裏發生的事。 穆聞天自然要說在車裏發生的事。 但他抱著歐米伽,怎麽嗅怎麽稀罕,到嘴的話全成了急不可耐的喘息。 鬱聲也迷瞪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摟住了阿爾法精壯的腰。 他打了針才止住汛期,欲望一被撩撥,就有燎原的趨勢。 好在,穆聞天及時止住了動作,艱難地將嘴唇從鬱聲的後頸上扯下來。 “聲……”穆老四嗓音嘶啞,垂眸看著滿麵通紅的鬱聲,“還難受嗎?” 鬱聲扒拉著穆聞天的腰,哼哼唧唧,說不出話來。 穆聞天又去親他的頸窩:“這樣呢?” 鬱聲還是哼哼。 穆聞天沒聽出反對的意思,就大著膽子用舌頭舔開旗袍的領口,向著更深處吻去。 熾熱的吻帶著纏綿的情潮,在鬱聲的身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他軟倒在阿爾法的懷裏,纖細的腿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穆四哥的腰。 不過,許是方才被穆聞天揉過一次的緣故,鬱聲並沒有再次進入汛期。 他勉強保持了一分神誌,眼睛時不時往身下瞥他想看看,穆四哥的隱疾嚴重到了什麽地步,那裏還能不能硬。 但是穆老四不敢讓鬱聲瞧,直接抬起結實的雙臂,從鬱聲的腋下穿過,猛地將他抱了起來。 鬱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