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優杯”是s省針對青年老師設置的比賽,尤也前段時間很關注那個項目,打算從比賽裏麵挖點人才過來。 他對這個比賽了解的不深,但是聽尤也說,一般來說能在比賽中展露頭腳的老師都是有好幾年教學經驗的老師,三四十歲的居多。 可是就他剛才看見的這張席遠書的照片,他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仝小林說他是“菁優杯”的第一,這人到底是年少有為還是不顯老呢? 一段視頻隨即發了過來,白岩點開來看,發現正是“菁優杯”的比賽視頻,站在台上的青年老師正是剛才照片上的席遠書。 隻見他從容的走上講台,正要開講的時候,目光不知道被什麽吸引住了,他盯著台下看了好幾秒,才被主持人的聲音喚了回來,開始講課了。 仝小林:“如果我沒記錯,他看著的那個方向就是老大坐的位置。” 白岩:“……” 仝小林:“您別說是我告的密哦,我怕老大吃了我。” 白岩:“……” 尤也想不想吃人他不知道,他現在挺想吃人的。 這樣子還能坐得住,這還叫男人嗎!? 他又一次給尤也撥了電話過去,沒想到對方還是關機,他還在黑名單裏麵! 再不回去能行嗎!?他男朋友都要沒了! “劉昭!借你電話用一下!我打電話!”白岩風風火火的衝到了總裁辦公室,劉昭正在和客戶通電話,看見他來了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一麵對電話那頭說著“我們公司還是很有合作的意願的”,一麵摸出了自己私人手機,解鎖後遞給白岩。 白岩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給尤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嘟嘟”了幾聲之後,尤也接起了電話,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調子:“小劉總,有事?” “是我。”白岩沉聲道。 尤也那邊沉默了。 這是他們上次爭吵以來,第一次聽見對方的聲音。 好想他。 太想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裏,一遍遍的在他耳邊說“我好想你”。 他現在真的很後悔,為什麽當時走的時候沒有抱他一下。 “你……最近還好嗎?”白岩本來想問那個老師的事情,可是話到嘴邊,他到底是沒有問出口。 “你沒有陪我過國慶。”尤也沉默的半晌,忽然有些委屈的道,“你說以後每個節日,你都會陪我過的,不會再讓我一個人的。” 白岩聽著他輕言細語的說著這些話,眼眶突然紅了。 “那我……現在回去陪你好不好?” 尤也似乎是搖了搖頭:“你忙吧,上次是我太激動了,最近學校事情挺多的,我為了擴大學校的影響力,組織了一次八校聯考,聯考成績前五十名要舉行冬立營,你說我一個東道主,要是前五十沒幾個我們學校的學生,那多丟人啊。” “尤老板不無所能。” 白岩溫柔的道。 尤也笑了。 “寶兒,你多久回來?”尤也輕聲問道。 “還不知道呢,”白岩垂下了眼眸,“我爭取在你過生前回去一趟,你照顧好自己,別再去酒吧了,你的胃不好,不要因為跟我生氣就折騰自己。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尤小貓?” “???”尤也:“你剛才叫我什麽?” 白岩:“……” 糟了,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白岩結結巴巴的把剛才的話掩飾了過去:“沒有,就是……很想你。”他本來還想說什麽,技術部那邊突然要開會,據說是係統穩定性又出問題了。 “你去忙吧,我也有事還沒弄完呢。”他聽見電話那頭的尤也這麽說道,二人又戀戀不舍的說了一些話,這才掛斷了電話。 他們全程沒有提及那個年輕老師的事情。 白岩被尤也的三兩句話暖到心裏去了,他的愛人這麽善解人意,他若是連這點信任都不給他的話,豈不是太令人心寒了嗎? 他當天就定好了23號的機票,那天他不管什麽都要回去。 他答應過尤也的,以後每個生日,他都會陪他的。 在之後的幾天,他們前往了美國,公司進展的還算順利,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許久沒有聯係的呂娉婷突然給他發消息說她被尤也挖到行遠了。 呂娉婷大學讀的是師範,畢業後去了九中做了英語老師,現在幹了幾年,尤也真是不念九中對他的教學之恩,把人家老師挖來了。 但是白岩看著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他們高中同學又可以在一起了。 因為兩邊有時差的緣故,白岩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他算了一下時差,跟呂娉婷約定好時間通電話。 白天的事情忙完,晚上的時候白岩主動聯係了她,呂娉婷也很高興,二人敘了一會兒舊,呂娉婷道:“明天我們要去k省,尤老板組織了冬立營,據說是八個私立高中聯考,尤老板太厲害了。” “k省,那不是在北方嗎?你讓尤也多穿點啊,那邊在下雪呢。” k省是他們讀大學的地方,並不算很北邊,但是冬天還是冷的。 呂娉婷“哦”了一聲,很快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白哥,你和尤老板最近是不是在鬧別扭呢?我感覺你們倆最近有點不對啊。” 白岩:“……” 他忽然覺得女人的直覺真可怕。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他把我的號碼和社交賬號全部拉黑了而已。”白岩自己的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呂娉婷:“……我就知道。” 白岩本來想結束這通電話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福至心靈的道:“八校是哪八校啊?有承安實驗嗎?” “哪肯定有啊,承安畢竟是s省私立高中的龍頭老大啊!” “那……那邊跟著去的有沒有一個叫做席遠書的老師?” “???”呂娉婷:“你問這個幹啥啊?這個人怎麽你了?” 白岩:“沒有,就是單純的好奇。” 呂娉婷:“上次陳君妍跟我說,一般對一個人這麽上心,你要麽是看上他了,要麽他跟你有仇,或者……他搶了你老婆。” 唉,女人真可怕。 白岩懶得跟她彎彎繞繞,直白的道:“上次尤也的司機告訴我,這個老師很仰慕尤也。” “噢……”呂娉婷瞬間就懂了,“你在說一遍他叫什麽?” 白岩:“席遠書。” 電話那頭傳來的鍵盤和鼠標的聲音,沒過幾秒,呂娉婷回到:“他要去,而且還要作為承安的數學競賽代表隊的教練員去……白哥,你情敵好強哦。” 承安……數學競賽…… 他們還真有共同話題。 “幫我盯著點。”白岩低聲道,“我很快就回去了。” 在那之後的一天晚上,白岩輾轉難眠,沒想到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連續響起了好幾聲信息提醒,他在床上撐起上身,打開了床頭燈,看見手機上呂娉婷給他發來的好幾張照片。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就是席遠書。 「太帥了吧!白哥!你情敵好帥哦!」 「不能讓他破壞你們的夫夫感情!這種痛苦,就由我來承受吧!」 「啊!我死了!這是我的菜!」 白岩:“……” 真是想不到,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們的沙雕高中同學還是那麽的沙雕。 白岩將這幾張照片放大,這是在一個禮堂拍的,尤也穿著正裝在講台上講課,他戴著他們一起配的金絲邊眼鏡,整個人帥的讓人腿軟。 白岩心裏既是驕傲又是妒忌,他真想抱著他狠狠的親一口,這是他一個人的尤小貓。 他對著照片犯了許久的花癡,這才翻到下一張照片。 席遠書就坐在觀眾席,專注的看著台上講課的人。 如果有麵鏡子在眼前的話,他會發現剛才看著尤也照片的表情和席遠書是一模一樣的。 都是這般,充滿愛慕。 白岩握著手機的手慢慢收緊了。 第三張照片,他們似乎已經散場了,席遠書卻像個小粉絲一樣上前和尤也搭話,尤也似乎很高興。 白岩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席遠書眼裏散發的光。 他暗罵了一聲,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過兩天就回去了,他回去非要把尤也這個妖精關起來不可! 第二天,呂娉婷發來了二人一同坐在評委席上有說有笑的照片。 第三天,照片上兩人一同在小路上走著,尤也還給席遠書丟了一個雪球! 第四天,二人一起逛超市,白岩看見尤也挑了一個梨! 他挑梨! 挑梨! 他要離啊! 白岩心裏一沉。 而今天上午,白岩收到二人在夜幕下談笑的照片,終於坐不住了,他將文件甩給劉昭,立刻掉頭去機場。 劉昭驚了一下,轉頭衝他的背影吼道:“今天公司上市,你不參加剪彩啊!” “不剪了!”白岩在關上出租車門前對劉昭道:“再不回去人都沒了!” 說罷,出租車向機場疾速駛去。 白岩在路上不停的打著尤也的電話,但是對方還是將他拉黑著,他再好的脾氣也不耐煩了,心說尤也為什麽要屏蔽他呢?他在幹什麽呢?和那個老師幹什麽呢!? 他去機場改簽,但是運氣不好,正好遇上大霧天氣,飛機全部延機。 白岩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他在機場坐如針氈,一遍遍打著尤也的電話,他也不知道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他冷靜了片刻,打電話給了仝小林。 仝小林顯然是沒想到他會打電話到她那邊去,接起電話的時候慌慌張張的,差點把電話都摔了。 “喂,白岩哥。”她的背景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