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南琬今日打扮得富麗,頭上的寶石金釵都將人眼睛晃花,她開心地站起來,拿起那朵假石榴花,


    「婢妾獻醜了。」


    她選中一首詩,詩一放到她的麵前,她就滿意一笑,果然都是大姐姐從前的詩作,而選的這首,正是她熟知的一首。


    自然三息後,她輕鬆過關。


    心中得意,嬌羞地看著四皇子,四皇子也朝她一笑。


    舞樂又響起,停頓中,花朵飛出,又朝南珊這邊飛來,淩重華放下杯子,袖子一甩,置於膝上。


    那花不偏不倚地落在大皇子的麵前。


    宮人送上詩作,大皇子看一眼上座的南瑾,又看一下手中的詩,低頭吟道,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吟完,他將詩卷起,背誦出來,背完後,他朗聲問道,「此詩做得極妙,不知是何人的大作。」


    南瑾含笑,「正是本宮在閨中時的拙作。」


    「原是皇貴妃的詩作,怪不得如此清新脫俗,隻不知詩中所寫為哪家公子,皇貴妃在何處見過如此無雙男子,才能得到這首佳作。」


    南瑾的笑有些僵,永泰帝也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她輕咳一下,「陛下,說來不怕大家笑話,在臣妾眼中,自己的弟弟千好萬好,便是這樣一位濁世佳公子。」


    「原來如此,不怪愛妃,你長於內宅,見得最多的自然是自家兄弟。」


    南瑾似臊得有些紅暈,低下頭去。


    舞樂接著響起,舞娘手中的花兒這次終於變個方向,朝上座飛去,落在孟皇後的案上。


    孟皇後臉一僵,平生最為厭惡的就是吟詩做詞,沒想到還要當眾表演。


    永泰帝看著她,「皇後選一首吧。」


    孟皇後隨手一指,宮人將詩幅取下,放到她的麵前。


    她耐著性子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紅顏彈指將逝去,秋去霜來白發生。


    一朝春盡容顏改,花落人亡兩不知。


    這是什麽詩,分明是譏諷她現在人老珠花,恩寵不在,她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南瑾,南瑾起身過來,看一眼,連忙告罪。


    「皇後,臣妾記得明明沒有寫這首詩,這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孟皇後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用戴著護甲的手指捏起詩幅的一端,「無事,本宮覺得此詩甚好,宮中女子都有這一天,本宮如是,皇貴妃亦如是。」


    南瑾變了臉,想去將詩取回,孟皇後按著不動,拉扯中,南瑾不知被什麽絆一下,往前撲去,一頭倒在桌案下麵。


    變故突生,舞樂停,眾人驚。


    永泰帝離得最近,他站起身,看著南瑾捂著肚子,臉上全是冷汗,忙高聲喚太醫。


    事已至此,宮宴才開始便匆忙結束。


    南珊用眼神詢問旁邊的男人,男人冷著臉,搖下頭,這樣低級的手段,豈是他一代帝王所為。


    眾人不能離去,都呆著不動,很快,便有消息傳來,皇貴妃小產,是個男胎。


    陛下震怒,將皇後貶到冷宮,下旨廢後。


    殿中嘩然,四皇子尤其不能接受,大皇子臉有喜色,大皇子妃韓氏也麵露笑容,淩重華不欲與這些人多呆,拉著南珊率先出宮。


    皇後一廢,四皇子變成庶皇子,京中風向全變。


    孟進光一直閉門不出,任憑外麵鬧翻天,他想了許久,孟家如今正是烈火烹油之時,若能退一步,反得安穩。


    四皇子此人本身才能不顯,與三皇子的潛龍之姿一比,高下立現。


    再說是他是自己的親孫女婿,哪有幫著外人的道理。


    崇起已經借生病為由,告假搬到京郊的莊子上,等他這邊事一了,他就去與她匯合。


    孟家一堆糟心事,二房死了兩個孫子,都不敢大鬧,悄悄將人埋了,自家孩子的性子哪能不清楚,肯定又是去外麵打野食,碰到硬茬子,掉了腦袋。


    孟二老太爺生怕再惹事,不敢聲張,反正他孫子多,也不差這一兩個,保住大房那個才是最重要的。


    可他本就是個混的,心中有怨,自然少不得找一些往日裏交好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去喝酒。


    那些狐朋狗友都不是什麽好貨色,見孟家如今失勢,言語間便沒有之前的恭敬,反倒是帶點幸災樂禍。


    說到孟家若是倒了,孟二老太爺可就什麽都不是。


    才死了兩個孫子,兒子又是沒有出息的,以後日子不好過。


    孟二老太爺平生最不喜別人看不起他,聽聞此言,勃然大怒,「你們知道什麽,老子的子孫都是有大出息的,遠的不說,就說大房的世子,宮中的娘娘,都是老子的種。」


    朋友大驚,忙問道,「你可別喝多了,淨胡說,你們大房的世子,那是孟侯爺的兒子,與你有什麽關係,再說宮中的娘娘,不是才被下到冷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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