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舟這一拍力氣不小,嚴厲的手直接紅了。 雖然是alpha,比較厲害,但不代表被打了沒有感覺。 嚴厲不悅的蹙起了眉頭向陸與舟看去,然而這一看,卻愣住了。 陸與舟鼻尖紅了,眼裏也起了一層霧氣,但他強忍住眼淚不掉下來,所以眼下至紅了一大塊。 他怎麽又哭了? 雖然他哭起來很帶勁,嚴厲也喜歡看他哭,但這僅限於在那時候。 別的時候不行,醜。 也不能說醜,看不過去。 反正像這樣平白無故的哭,他還沒有過。 還沒等嚴厲出聲問,陸與舟就把眼淚全部憋了回去,然後有些顫抖的站起了身,大步向浴室間走了過去。 他還很有脾氣,把門給狠狠摔上了,發出了“砰”的一聲動靜。 嚴厲看著浴室的方向,眼裏有些迷茫。 看不透陸與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都已經成為他的omega了,卻還是這麽叛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在浴室裏的陸與舟,對門外嚴厲的想法一無所知。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一片麻木。 這真是自己嗎?滿臉憔悴,從脖子往下,簡直不堪入目。 還有剛剛,竟然會腿軟,弱小的不堪一擊。 再回想一下前三天的發生的事情,陸與舟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還沒深思下去,小腹處感覺一陣脹痛,陸與舟連忙掀開馬桶蓋子坐了上去。 “嘩啦啦……”一陣水聲,排了好一會兒。 陸與舟起身用紙擦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 這是什麽,可想而知。 陸與舟多一秒鍾都看不下去,立馬按下了衝水鍵。 隨著“咕嚕”一聲,全部被衝了個幹淨。 陸與舟這才發現自己按在衝水鍵上的手指在發抖,胸膛也不停的上下起伏著,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覺得,自己完了。 徹底完了。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回想起來,還是覺得那種感覺陌生的可怕。 行為,聲音,甚至連思想都開始不受控製,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受控製。 自己什麽時候,都不能做自己的主人了? 是不是真的,就逃脫不了嚴厲的手掌心了?是不是就要一輩子被拴在這個城堡裏了? 陸與舟的情緒一再崩潰,眼見著就要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過去了。 就在這時,浴室門被“咚咚”敲響了。 “在嗎?”是嚴厲的聲音。 陸與舟警惕的抬頭,看著磨砂的浴室門,沒有出聲回話。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過晚上九點鍾左右就能回來。” “一會沈醫生會過來幫你看看。”嚴厲交代完了,卻沒有得到陸與舟的回應。 “在聽嗎?”嚴厲又問。 還是無人回答。 他蹙了蹙眉,又說:“聽見就回答。”說著釋放出了a型信息素。 陸與舟被這信息素的味道壓的站不穩腳,基因壓製迫使他的身體自動作出了反應,他答應了一聲:“知道了。” “嗯,今天回來,我希望你變得像前幾天一樣聽話。”嚴厲的話裏帶著淡淡的威脅。 嚴厲撂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聽著“踏踏”的腳步聲,隨著“咚”一聲關門聲,坐在馬桶上的陸與舟冷不丁的抖動了一下。 如果不照辦,會怎麽樣? 如果乖乖聽話了,以後是不是就都這樣了? 這是他想要的生活嗎? 不,不是。 絕不能就這樣。第26章 催化不可逆 沈路北再一次被臨時叫到了城堡,這次的陸與舟狀態看著更加憔悴了。 雖然身上原本的傷口沒再惡化,發熱狀態也消下去了,隻不過又添了新的傷口,並且位置有些難以啟齒。 沈路北作為醫者,自然不在乎太多,畢竟患者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 倒是陸與舟不太配合,拒絕檢查,抿著唇有些含糊的道:“隨便開點藥,就行了。” 顧及到陸與舟有些特殊的身體狀況,沈路北搖了搖頭說:“我得檢查過你的情況,才能對症下藥。” 這醫生,怎麽那麽木訥呢?能有什麽情況啊,無非是做多了發腫了,消炎止痛罷了。 沈路北一看陸與舟的表情,便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於是出聲解釋道:“陸先生,鑒於你從beta變成了omega這一情況,我認為應當做一下檢查。” 聽到沈路北的話,陸與舟倏然抬起了頭,問:“你知道?” 是指他從beta變成omega的事情嗎?沈路北點了點頭,答應道:“是的。” 話題到此,陸與舟點了點頭,答應了。 城堡裏有專門的醫務室,在二樓,沈路北作為家庭醫生自然知曉,帶著陸與舟到了二樓的醫務室裏。 沈路北換上醫袍做了消毒,期間用餘光觀察著陸與舟臉上的神情。 有些糾結,嘴巴張張合合。 沈路北套上了無菌手套,然後主動出聲道:“說吧,想問什麽?” 聽到沈路北這句話,陸與舟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他怎麽知道自己有問題想問?還主動問了出來。 不過這是嚴厲的家庭醫生,他們應該是一夥的吧。 陸與舟實在是被嚴厲弄怕了,現在心裏十分警惕,咽下了心中的萬千疑惑,然後搖了搖頭說:“我沒什麽想問的。” 挺有警惕心,沈路北微微點頭,勾唇輕笑了一聲。 看到醫生的反應,陸與舟蹙眉問道:“你笑什麽?” “滿臉的糾結,確定不問嗎?”沈路北再一次問道。 他越這樣,陸與舟就越覺得不能問。 沈路北大概是猜到陸與舟心裏在想什麽,他說:“當然,我隻能回答你一些醫學問題,比如你為什麽從beta變成了omega這種之類,其餘的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也隻是個打工崽罷了。”說完,他聳了聳肩膀。 沈路北這幾句話輕描淡寫的闡明了自己的立場,讓陸與舟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陸與舟舔了舔嘴唇,終於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有什麽藥劑能激發人類的基因嗎?” “比如呢?”沈路北反問。 “比如,其實他其實是個omega,但因為種種情況顯示出是個beta,但實際上他是個omega,隻是之前一直沒被激發而已。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陸與舟舉了個例子。 是的,因為嚴厲一直堅定自己是個omega,以至於陸與舟現在自己都開始懷疑了起來,也許自己就是個omega呢? 很顯然,這裏的他是指陸與舟自己。 沈路北點了點頭,回答說:“我聽懂了,但是你所說的這種情況,發生幾率幾乎為0.0001,不排除以後有可能會有,但最起碼現在是沒有的,並且目前檢測儀還是很有權威性的。”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目前發生的情況幾乎為零。 那麽自己就是個,beta。 “那為什麽會有beta變成了omega呢?”陸與舟又問。 他還沒聽說過有這種情況發生,但是卻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這幾天,恍如隔世。陸與舟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omega了。 實在荒謬,又離譜。 沈路北用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點了點桌子,敲響了幾聲,他臉上帶著點點的遲疑,似乎是不方便回答。 但他隻是糾結了一會,然後便出聲道:“其實從beta變成omega的情況,不止你一例。” 陸與舟聞言皺了皺眉。 沈路北又說:“除了在這裏當家庭醫生以外,我還是中央的軍用醫師。嚴總作為國家保護對象,自然得受到國家的重視,我是國家分配的醫生。” 陸與舟有點詫異,不過想想也是。 嚴厲什麽身份,他的家庭醫生也不可能是平庸之輩。 “國家最近在海關沒收了一批禁藥,研究後的報告表明其藥物可以催化基因,從而達到改變的效果。”沈路北沒說太仔細,隻是籠統的提了一下,告訴陸與舟這種情況是存在。 “那,能從omega變回beta嗎?”陸與舟有些激動的問出聲,眼裏也劃過了一抹光。 能變成omega,那也能變回去吧? 不過下一秒,希望就被破滅了。 沈路北搖了搖頭,回答說:“催化是不可逆的,並且更不能反向催化,beta變不了alpha,卻能催化成更弱小的omega,畢竟omega的形成條件並沒有那麽苛刻。同理,omega也不能進化成beta,更不要說是alpha。並且這種反向催化,在近百年裏都不可能完成。” 這段話,徹底打破了陸與舟的期望,也就是說,自己永遠都會是個omeg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