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想起以前的事兒,便也絮絮叨叨的說開了。


    「舌頭變黑?」萬繡好像捕捉到了什麽關鍵點,「這種讓舌頭變色的果子是長在什麽地方的?」


    「樹上啊。後山的樹長了好些年了,怪高呢。」


    四妹不以為意的說道。


    萬繡不再問了,跟著四妹一同又走了好些時候,終於到了沈家的那片山地。


    這山地的確是還算不錯,至少不像萬繡想的那般到處都是石頭。樹木很多,雖說現在葉子都掉的差不多了,一棵棵都是光溜溜的,但也可想見夏日之時的繁茂景象。


    萬繡往前走去,細細看那一棵棵樹幹……


    「二嫂?這些不是什麽值錢的樹。」


    四妹看她在旁邊研究,便上去說了。


    「你知道這些樹的品種?」


    「知道啊,大家都說是構樹。」


    萬繡雙手在樹身上輕輕撫著,瞅見地上有那還沒腐爛的樹葉又撿起來細細瞧著,翻來覆去確認了好幾遍,才慢慢笑開了。


    「這不是構樹,是桑樹。」


    四妹眨了眨眼,有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桑樹?是蠶吃的桑樹?就是能吐絲、織綢的那個蟲子吃的?!」


    「是!」萬繡肯定答道,又怕自己搞錯了,轉身麵向四妹詢問,「你說的那果實是從這樹上掉下來的嗎?還記得大概多大,是什麽模樣、什麽味道嗎?」


    四妹已是激動萬分,聽了萬繡一連串的問題愣是沒思路,抓耳撓腮了半晌,突然想到了,「可以去問小五、小六,他倆肯定也來偷吃過!」


    萬繡既是找到了這安平賭坊想要後山山地的主要原因,便片刻也不停留的又與四妹往回趕。


    等她倆到了家,天色已經有些有些黑了,沈澤簡卻是還沒回來,隻大伯娘在屋裏焦急的等著。


    「你倆可回來了!怎麽不說一聲就出門了,我都擔心壞了。」


    「大伯娘,是有啥事兒嗎?」


    四妹上前去扶她又坐下。


    「還不就是你大姐夫的事兒!」大伯娘說到這裏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咱家這是什麽命啊!怎麽這一出出的就沒完了呢!」


    萬繡聽了這話,不由有些尷尬。她和她娘被江家人說成是煞星,雖說是莫須有的事兒,但再莫須有,她也怕從親近人嘴裏聽到類似的話。


    四妹忙安慰,又將山上的發現告訴了大伯娘,「大伯娘,人都說福禍相依,這回還真不一定是禍事,你說是不是?」


    大伯娘臉上全是震驚之色,馬上就忘了剛才的感慨,拉著四妹的手一疊聲的問是不是真的。


    萬繡方才沒攔住四妹將這話說了出來,這會兒就趕緊上前了,「大伯娘,這事兒還說不好。畢竟這個時間山上的樹俱都枯了,我跟墨兒也都是道聽途說的,到底沒見過真的桑樹長什麽模樣。所以我琢磨著,最好還是家裏頭尋個妥當人來瞧瞧。」


    「是了,是了,你說的對。」


    大伯娘也是喜的沒辦法。後山那塊地她知道,可是大著呢,要真都長了桑樹……天啊……


    「大伯娘,這事兒千萬別聲張。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喜事怕也要變禍事了。您想想那安平賭坊,怕是就衝這個來的!」


    萬繡趕忙在旁提醒。


    大伯娘也不是不經事的,聽她這麽一說便也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道:「對,繡兒你說的對。你放心,我回去隻和你們大伯說,旁的人誰都別想知道。」


    她說了這話,看著眼前的倆姑娘,終於想起來自己在這兒的目的,「是了,我過來是想給五郎傳個話的。他已趕著去鎮上了,今晚怕是回不來。小五小六都在我那兒呢,你們就先放心吧,什麽事兒都等五郎回來再說。」


    沈澤簡並不是一人出門的,與他同行的還有兩個沈家的兄弟,八郎和九郎,這倆人跟阿杵一般,平日裏也是在鎮上做活兒的,很有幾分人脈,他帶出來一塊兒來打聽打聽消息。


    而他自己則是又去尋了義兄楚一刀,這回怕是要麻煩他多費些事了!


    沈澤簡與楚一刀的相識是很戲劇性的。


    楚一刀從小就是安平鎮的混混,幹的事兒基本上都是這家偷雞那家摸狗的,等把鎮子上的人都惹完了,終於禍害起周邊來了。


    他選的第一站就是江家村,一來因為這村子離安平鎮最近,二來它背後有個女媧嶺,那可是個玩樂的好地方啊!


    不巧的是,這頭一回到了江家村就碰著了沈澤簡。那會兒的沈澤簡爹娘還在,他長的好又愛笑,可是一下就惹了楚一刀的眼了……


    嘖,比小爺還俊?!必須揍你!


    小時候的楚一刀自視甚高,小時候的沈澤簡那也不是個好惹的!


    挑釁不成反被揍,過兩天回來報仇又被揍,再過兩天再來再被揍……


    直到楚一刀好運氣的碰著個師父學了些拳腳之後,才終於結束了被揍的曆史,終於偶爾能贏上幾把了。


    他倆要說起來那可是打架打出來的竹馬交情,沈澤簡跟他的感情可是比和武義的還要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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