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搖頭,景王低笑:「本王明白丞相的意思了。」


    失去一個美人固然可惜,但若能最後登頂,他定然還能遇見更多的美人。


    「說起來,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悵然歎息一聲,景王看著前頭已經沒了人影的路,低聲道:「以後夢見,怕是連喊她都不能了。」


    斜他一眼,沈在野調轉了馬頭:「王爺別忘了,您今日是出來勘察西山的,時候不早了。沈某也就不多打擾,先行告辭。」以見女巴。


    「丞相慢走。」


    馬蹄聲起,沈在野十分鎮定地慢慢離開了景王的視線,進了城之後,卻開始策馬疾馳。


    丞相府。


    桃花覺得自己身處混沌的黑暗之中,怎麽掙紮也看不見光。她一度懷疑沈在野真的給她喂的是毒藥,但是還沒看見黃泉路,她決定再多等一會兒。


    嘴裏有人想灌什麽東西進來。然而昏迷之中,她是絕對不會張口的。


    「相爺給主子喂的是什麽?」青苔站在旁邊焦急地道:「若真是毒藥就麻煩了,解藥灌不進去的。」


    「不是毒藥,一般的迷藥罷了。」沈在野坐在床邊淡淡地睨著她:「想讓她快點醒,就得灌清涼水,不然她得睡上大半天。」


    鬆了口氣,青苔捂著心口道:「那就讓主子睡吧,反正也沒法兒叫她鬆口的。」


    這是什麽壞習慣?捏著碗,沈在野輕哼了一聲,低頭便自己含了一口清涼水。捏著薑桃花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青苔一愣,立馬轉身看向別處,心想這相爺也真是……半點沒有考慮周圍人的感受啊!


    唇齒糾纏,沈在野瞪著床上這人,發現她還真是半點都不肯鬆口,跟上次縫傷口的時候一個倔樣。


    但,她守得越牢,他便攻得越狠,牙齒抵著牙齒,死活給她撬開一條小縫,將清涼水都灌進去。


    昏迷中的桃花皺緊了眉,側頭就將剛喝下去的東西統統吐了出來。


    「薑桃花!」沈在野有些惱了:「你再吐試試!」


    青苔嚇了一跳,連忙小聲解釋:「主子隻是怕有人會在她昏迷的時候給她灌什麽不好的藥,所以才養成了這種習慣。」


    「在你們趙國,她一個公主還有人敢害不成?」沈在野皺眉:「她這哪裏像金枝玉葉,分明像是在牢裏長大的。戒備心這麽重。」


    微微一愣,青苔張了張嘴,囁嚅了兩聲,卻是沒能說出來。


    她長大的環境,比監牢可能也好不了多少。


    反複又試了幾次,還是灌不進去,沈在野也就放棄了。抹了把嘴沉聲道:「湛盧,去將公文拿來這裏。」


    「是。」湛盧應聲而去。


    青苔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卻見相爺已經躺上了床。自家主子一感覺身邊有東西,很自然地就抱了上去。


    這場景……瞧著竟然有那麽點溫馨?


    搖搖頭,青苔連忙退身出去,將門帶上,然後站在外頭揉眼睛。一定是她眼花了,主子說過這丞相陰狠毒辣,怎麽可能那麽溫柔。


    薑桃花一回府,府裏有幾個人就難免慌了。


    顧懷柔急急忙忙就想去找秦解語,卻被她一道門擋在了外頭。


    「這是什麽意思?」顧懷柔跺腳道:「事兒是她讓我辦的,現在沒辦成,人回來了,她也不說說接下來該怎麽做?」


    越桃皺眉道:「薑娘子是被湛盧帶回來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狀況。不過看爺已經在她那兒守著了,想必情況不太妙,秦娘子恐怕是想讓您把這罪責擔下來。」


    「我擔?」顧懷柔又氣又笑:「我怎麽擔?陷阱是她布置的,人是她請的,我隻不過去爭春說了兩句話。」


    越桃歎息:「可別人查不出陷阱是誰布置的,也查不出人是誰請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在您去過爭春之後,薑氏出門就出事了。等薑氏醒過來,定然也要說是您讓她出府的。」


    眼前一黑,顧懷柔差點沒站穩,氣得渾身直哆嗦:「好個秦娘子,一開始就算好了讓我當這替罪羊!」


    越桃也很著急,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自家主子不管怎麽做,都沒有活路了。隻能看相爺會不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網開一麵。


    主仆二人就在溫清裏等著,可等到晚上薑娘子醒了,也沒見爺的傳召。


    「怎麽回事?」顧懷柔有些意外:「爭春那邊什麽情況?」


    薑桃花要是醒了,不可能不告她一狀。既然告了,那爺就不可能不傳召她過去問罪啊。


    越桃也想不通,連忙找人去爭春打探。


    桃花睜開眼,腦子裏還是一片渾濁,半晌才看清麵前的東西。


    沈在野一手捏著公文,一手環抱著她,正靠在床頭想事情。感覺到她醒了,低頭就是一個白眼:「你怎麽不直接睡死過去?天都黑了!」


    眨眨眼,桃花伸了個懶腰,撒嬌似的就將他給抱住:「多謝爺救命之恩!」


    「別以為這樣我就不問你的罪了。」眼神淩厲地看著她,沈在野放下手裏的東西,尚有餘怒:「怎麽會跑去城郊樹林的?」


    「被顧娘子騙了。」桃花微笑,歪著腦袋嬌俏地看著他:「很顯然這後院裏有人不想讓妾身陪爺去春日狩獵,急吼吼地就想要了妾身的性命。」


    手上一緊,沈在野皺眉:「你好歹是和親的公主,她們怎麽敢?」


    「有什麽不敢的?」桃花輕笑:「等妾身當真死了的時候,爺身為丞相,還不得幫忙隱瞞?到時候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安個病死的名頭拿去埋了,也不會有人為妾身討個公道。」


    說著,她頗為委屈地歎息了一聲:「也幸虧妾身聰明,瞧著顧氏有問題,提前做了準備,打算留足了證據,好一並交到爺手裏的。沒想到怎麽就半路殺出個景王爺,害得妾身在爺手上死一回。」


    眸色微動,沈在野問:「你現在手裏有顧氏害你的全部證據了?」


    「是。」桃花笑了笑:「人證物證齊全,就看爺要怎麽做了。」


    沈在野想廢了顧氏也不是第一天了,隻是眼下孟家的事情還沒落定,他還要等。


    「既然如此,也算你將功抵過了。」他道:「待會兒把人證物證都交給湛盧。」


    「是。」桃花點頭應下,轉念一想,不對啊!


    「妾身有功是肯定的,可這過是哪來的?」


    斜她一眼,沈在野道:「你身為我的女人,當著我的麵坐在別人懷裏,還不是第一次了!這算不得過麽?」


    不要臉啊!桃花憤怒了:「妾身這都是為了誰!」


    「我沒有窩囊到要你去獻身才能成事的地步。」眯了眯眼,沈在野沉聲道:「你要迷惑人可以,想騙人也可以,但以後不管什麽情況,不要再讓人碰你。」


    微微一愣,桃花張張嘴,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吃醋了?


    「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是收起來比較好。」看著她的眼睛,沈在野黑了臉:「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不是別的。」


    「哦……」桃花乖乖點頭:「妾身明白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沈在野起身:「既然沒死成,那就準備好跟我一起去西山吧。至於顧氏,等回來再說。」


    「是。」


    顧懷柔就這麽莫名其妙逃過了一劫。秦解語瞧著形勢不對,還是去了溫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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