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野低頭,含著她的唇瓣輕輕摩挲,像是安撫一樣,一點點地將她炸起來的毛捋順。等身下這人徹底放鬆了,才扒了溫柔的羊皮,跟狼一樣地侵略起來。


    也算是小別勝新婚,沈在野好像比以前更粗暴了,桃花這回沒跟他客氣,該抓就抓,該咬就咬,疼起來了跟隻小狼崽子似的咬著他的肩膀不鬆口。


    意外的是,沈在野這回總算沒威脅她了,任由她咬著抓著,也沒吭聲。


    恍惚間桃花覺得,沈在野好像從一條狠毒的蛇,變成了溫和的馬。


    可惜了是個種馬。


    情濃之時,桃花忍不住出了聲,腦子裏不太清醒的時候,好像聽人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錯怪你了。」


    心裏一震,桃花睜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沈在野抿唇,表情平靜得像是根本沒開過口一樣,趁她走神,卷著她就又赴巫山。


    桃花扁嘴,繃著臉很想繼續端一下架子,可到底是在床上,不是她把沈在野弄得神魂顛倒,就是沈在野奪了她的理智。而這次沈在野使詐,一句話讓她沒回過神,這一場仗她就輸了。


    天還亮著,湛盧站在門外,聽著裏頭的動靜,輕咳兩聲,將其他人統統都帶了出去。


    先前還擔心主子搞不定呢,現在看來,自家主子也是無師自通,掌握了讓女人最快消氣的辦法。


    厲害!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桃花這麽容易消氣不是因為沈在野床上功夫好,而是因為他還沒重要到要她生天大的氣的地步。畢竟兩人隻是合作,她被冤枉了,吃了苦頭,隻要他認識到是他錯了。給點補償,那日子自然就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重要的是,桃花覺得沈在野的補償應該很豐厚。


    天快亮的時候,他低頭睨著自己胸前耷拉著的小腦袋,伸手撥弄了兩下:「別睡,我還有話沒問完。」


    「什麽?」桃花半睜著眼,一臉困意地看著他。


    「你同南王到底是怎麽回事?」微微皺眉,沈在野道:「還送他枕頭?」


    打了個嗬欠,桃花掩著唇,嘟囔道:「他跟我弟弟很像,照顧一下也是尋常。前些時候閑在府裏沒事做,就給他繡了個枕頭。」


    沈在野:「……」沒事做怎麽不給他也繡一個?就算是當成弟弟,這也太過分了吧?


    瞧著麵前這人微微陰沉的臉,桃花輕嗤了兩聲:「妾身還沒喊委屈呢,那日與南王在街上被貧民圍堵,爺沒見有半句安慰。反而直接把妾身丟去了靜夜堂餓肚子。好歹您也敬重南王。不看僧麵看佛麵……」


    「等等。」沈在野眯眼:「你說什麽圍堵?」


    微微一頓,桃花挑眉:「您該不會忘記了吧?就是妾身晚歸那次,南王的馬車經過貧民窟,撞死了個小孩子,被貧民圍住了。您不是還派了人來救我們麽?」


    眼神裏暗潮翻湧,沈在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件事。」


    要是知道,也不至於生氣關人。


    桃花錯愕,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原來這相府之中,也有不歸爺管的地方。」


    南王派人回丞相府找人的時候,沈在野是在府裏的,然而他竟然沒收到消息,但護院卻是去了的。那又是誰在中間指揮?


    「窩大了,難免有別的鳥叼來的草。」撚著桃花的頭發。沈在野漫不經心地道:「我若是大事小事全部都管得滴水不漏,那大概便要像諸葛孔明一樣勞累而死了。既然有東西作了亂,那拎出來處置了也就是了。」


    「爺要以什麽借口處置下人啊?」桃花蹭了蹭他,好奇地道:「人家背後肯定也是有主子的,一般的借口弄不死,太嚴重的借口又沒有。」


    「這個就交給湛盧去操心了。」沈在野伸手,將她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臂彎裏,閉上眼睛道:「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哦。」桃花乖巧地點頭,抱著他的腰身閉上眼。


    然而,沒一會兒她就反應了過來,撐起半個身子瞪著身邊這人道:「這樣說來,爺又冤枉了妾身!」


    沈在野閉著眼睛裝死:「過去的都過去了。」


    「這話應該受害者來說,您沒有立場!」桃花微怒。抬腳就跨到他身上。企圖用體重壓醒他:「您怎麽就不動腦子想想呢?妾身這麽聰明的人,能幹這麽多傻事嗎!」


    「誰知道呢。」伸手掐著她的腰,沈在野半睜開眼:「你再壓著我,待會可別求饒。」


    臉上一紅,桃花又氣又笑:「你理虧還耍流氓!」


    已經理虧了,不耍流氓怎麽辦啊?沈在野抿唇,感受著手裏這不盈一握的腰身,眸色微沉,翻身就又將她壓在了下頭。


    桃花咬牙,一邊推著他一邊跟上戰場似的喊口號:「您能控製妾身的身子,控製不了妾身的心!這事兒沒完,妾身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沈在野嗤笑,張口就咬住了她的嘴唇,痛得她嗷嗷直叫。


    徐燕歸難得穿了常服出來,正打算來臨武院找人呢,卻見湛盧坐在院子門口捂著耳朵。


    「怎麽了這是?」


    湛盧抬頭,一見是他,連忙行禮:「徐門主,主子現在有事,不便見客。」土乒大巴。


    「他還能有什麽事是連我都不能見的?」徐燕歸挑眉,剛笑了一聲,就聽見主屋裏遠遠傳來的銷魂蝕骨的聲音。


    他是情場老手了,遇過女人無數,自然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想想這院子裏沈在野會碰的人,徐燕歸挑眉:「薑娘子在裏頭?」


    意外地看他一眼,湛盧點頭:「是。」


    「他待她,不覺得太不一般了嗎?」徐燕歸抿唇,神色有些嚴肅:「先前他自己說的話,也都不記得了?」


    沈在野自己說過,不會跟大魏的任何女人有肌膚之親,因為人非草木,一旦有夫妻之實,難免會動些感情,影響判斷。他的作用是至關重要的,隻會將所有人當棋子,絕不會因為女人誤事。


    「話是那麽說。」湛盧想了想:「可是薑娘子是趙國人。」


    徐燕歸:「……這有區別嗎?都不是什麽能放心動情的女人。」


    「奴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湛盧抿唇,很認真地抬頭看著他道:「但薑娘子一來,主子身上多了不少人味兒,也常常會笑了。奴才覺得沒什麽不好。」


    「你們主仆這行為,早晚會惹大麻煩。」搖了搖頭,徐燕歸轉身就走:「我去查查薑娘子吧,隻是趙國有點遠,可能要等一兩個月了。」


    湛盧恭敬地頷首,目送他遠去。


    相府裏的各位主子還沒高興多久,一夕之間,薑桃花竟然又複寵了!而且這一次,爺像是要補償她似的,什麽好東西都往爭春送,時不時就讓人做一大桌子菜,然後陪薑氏一起吃。


    「夫人,這是爺送給您的紅珊瑚樹。」小丫鬟恭敬地讓人將一盆珊瑚樹抬進淩寒院。


    梅照雪頭也沒抬,淡淡地道:「多謝爺賞賜。」


    丫鬟應了,躬身退下。旁邊的秦解語新奇地看著那紅珊瑚,讚歎道:「這可是個寶貝啊,一瞧就知道價值不菲。爺如此厚待,夫人怎麽一點也不高興?」


    輕笑了一聲,梅照雪道:「別人院子裏送來的東西,又不是當真爺的心意,我有什麽好高興的,當個花瓶隨意找個地方擺了也就是了。」


    秦解語微愣,伸手指著丫鬟離開的方向:「她不是說是爺送來的麽?什麽叫別人院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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