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日pt>受傷士兵很快得到了娜娜瓦的治愈,接合骨折對她來說已是得心應手。羅蘭讓第一軍返回營地後,現場隻剩下首席騎士、女巫和幾名親衛。


    他陰沉著臉,走到屍體邊,指揮卡特切開對方背後的中彈處。


    血孔約為一指半深,切開後發現鉛丸已破裂,所受創傷基本和常人無異。


    “你怎麽看?”他問卡特。


    卡特也顯得有些懊惱,大概是沒想到讓個從未接受過劍法訓練的人給晃了一招,“空有力量和速度罷了,若不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何種地步,第一擊我就能砍下他的腦袋。”


    “如果對方是一名騎士呢?”


    “這……”卡特想了想,“如果是公爵手下的那種騎士,我大概還能勉強應付,但換成王都騎士團的凜風騎士或鋼心騎士,我就無力招架了。”


    羅蘭不置可否,大家都憑技巧和劍術決鬥,卡特說的或許沒錯,不過加上裝備的話,形勢便會急轉直下。假設測試時犯人穿著重甲,帶著鐵盔,用一把雙手巨劍,他絕對無法輕鬆取勝。


    強大力量帶來的提升是多方麵的可以背負更厚重的盔甲和武器,可以爆發出更快的速度,可以進行更持久的作戰。羅蘭覺得自己得更正之前在長歌要塞時的想法,腎上腺素?不,這玩意比腎上腺素要可怕得多,激素最多激發人體的潛能,而紅色藥丸顯然已經使犯人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尤其他奔跑時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和衝力,幾乎可以媲美重裝騎兵。


    黑色藥丸同樣效果驚人,幾乎切斷肋骨的橫斬和近距離擊都無法令他停止行動。若是普通人,早就因為疼痛而失去戰鬥力了。


    一個無懼痛苦的怪力平民就已經如此強悍,若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呢?想到大祭司說的話,羅蘭不禁皺起了眉頭。


    “殿下,”夜鶯開口道,“您看他的皮膚。”


    犯人手部表皮褪去最初的紅色後,已變成一片灰白,同時出現了大量褶皺,像是正在蛻皮的蛇。羅蘭用刀柄戳了戳,發現皮下不再是堅實的肌肉,而是空蕩蕩的觸感。切開後,發現皮下脂肪全化作了粘液,而肌肉也跟著萎縮了。


    “這種現象跟吞下神罰之石後一樣,”她望向王子,“藥丸中確實含有石頭的成分。”


    “可光吞下石頭不會產生增幅力量的效果,”羅蘭思忖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出如此不科學的玩意兒的?”


    藥丸似乎具有強烈的副作用,目前尚不清楚是永久性的還是可以恢複的,羅蘭更傾向於前者。如果是後者的話,這種類似嗎啡與腎上腺素混合加強版的藥品完全稱得上戰爭神藥,隻要根據恢複時間分批服用,教會利用它一統天下都不足為奇。


    即使它持續時間短暫,有副作用,也足夠值得自己警惕了,羅蘭想。如果教會轉而支持提費科或嘉西亞,自己將有可能要麵對一支嗑藥軍隊。


    更令他不安的是,教會願意把這種東西拿出來,就沒考慮過灰堡統一後,新國王利用藥丸反咬他們一口嗎?灰堡能征召上戰場的炮灰可比新舊聖城要多得多,拚消耗的話,審判軍隻會被一點一點消耗殆盡。


    除非……他們手中掌握著更強的牌,根本不在乎這樣的事發生。


    羅蘭想到這裏歎了口氣,他原本打算通過攻打長歌要塞解決小鎮人口和資金不足的問題,再主抓教育、生產和農業,爭取短時間內將邊陲鎮擴建為城市,至於兵器研究暫時先放一邊。不過現在看來,軍隊的建設同樣不能放下,第一軍要擴充人數,燧發仍要繼續生產,新武器研究也得盡早列上日程例如後膛和定裝這兩樣神器。


    後膛的機械原理倒是不難,定裝可以用紙做,也可以多次衝壓銅片而成。


    唯獨用於定裝的,羅蘭仍沒有一絲頭緒。他隻知道那玩意叫雷酸汞,按字麵意思,原料必然有硝酸和水銀。至於還需不需要摻別的東西,他一時也記不起來。而且印象裏這東西時對濕度和溫度都有要求,危險性較高,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的手指炸上天。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花重金招一批煉金師回來,在小鎮角落建個實驗室讓他們自己去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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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晚飯,羅蘭把安娜和書卷喊進了辦公室。


    如今邊陲鎮的財政荷包已經鼓脹起來,他很快就要把一半資產投入到義務教育這個耗錢多,收效慢的大坑當中。


    工業社會需求的是擁有基本文化素質的優質工人,而不是空有一身蠻力的文盲。若普及教育做不到位,人口紅利隻會變為人口負擔。


    鑒於此,他打算從今天起,每晚都抽一些時間出來開堂授課。等到書卷將自然科學基礎知識掌握後,差不多鎮裏也能完成第一批識字掃盲的任務。


    書卷作為今後的教育先驅者以及全能老師,羅蘭自然要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她。而叫上安娜一起則是出於他的偏愛。


    安娜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對知識的渴望和主動學習的意誌卻是所有女巫中最強烈的。他經常能看到對方在自己書櫃中翻找書籍,半年下來,隻怕那為數不多的幾本書都已被她翻遍了。除此之外,她對新事物的接受速度和邏輯思維方式也是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


    接過書卷幻化出來的數學、物理初級教科書,他開始講述今天的教學內容。


    從最開始的加減乘除,到稍微複雜一點的方程計算,安娜的理解能力明顯勝過書卷不少。換到物理時,書卷差不多是先將羅蘭講的話原封不動記憶下來,再慢慢理解。而安娜還能時不時提出幾個問題。


    例如基本粒子長什麽模樣,為什麽基本粒子構成的萬物形狀各不相同等等……


    有些羅蘭還能回答,有些他自己也答不上來。


    例如魔力到底是什麽。


    他隻好把之前思考的猜測拿出來講了一遍,稱魔力也許是一種能量,和電能、熱能相似,目前隻有女巫能使用它。不排除以後其他普通人也能通過某種方式儲存和使用魔力。


    安娜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教導女性,尤其是風采出眾的女性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蠟燭已經換過兩次,新的一支又要到底了。


    忽然間,羅蘭聽到了細微的呼聲,夜鶯躺在沙發椅上不知不覺已經睡著或許這樣的課程對她來說宛如催眠曲,迷霧解除了遮蔽,她完全稱不上優雅的睡姿暴露在三人眼前。


    王子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決定今天的課先上到這裏。他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吹熄蠟燭,同忍著笑意的安娜和書卷一道關門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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