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駱北滿意了。但他總覺得慕晚舟似乎好像又變回了平時那個把自己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樣子,不再是昨夜那般完全的敞開心扉接納自己。他想,是因為自己此前對他太過不好了。總是明目張膽的拿他當鳳月華的替身,還時常凶他、斥責他,動不動就給他臉色看。他一定內心對自己有防備,一時還不能完全放下。以後,要對他再好些。他這麽愛自己,一定遲早會慢慢卸下心結的。他要那個百分百的慕晚舟,做夢都想再看到他為自己徹底癡迷沉淪的樣子。這個時候,蕭駱北還是堅定不移的這樣認為著。·大年初一,蕭駱北必須去慈寧宮去向太後拜年,摟著慕晚舟寫完信之後便匆匆離去了。慕晚舟用短笛聲喚來孫劍,讓他將信送給陶煜,見天氣不錯,雪後初晴,便出來院中走一走。院中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山石、梅花、亭台樓閣都被皚皚白雪覆蓋,美得如同仙境。慕晚舟剛出門,便見到一身素白的陸逐川立於梅花旁,閃電般的出劍。一道黑影微微一閃,一段梅枝已在他的手中。而劍已回鞘,好像從未曾□□過一般。他清冷煞氣的身姿配著這純白無垢的世界,倒也相得益彰。“逐川,早。”慕晚舟微笑著跟他打招呼。陸逐川略一點頭,他手中那支清香撲鼻的梅花隻得三四朵,卻是開得最盛的狀態。淡黃的花瓣抖掉積雪後,馥鬱的芳香像累積了許久一般幽幽襲來,沁人心脾。陸逐川隨手便將梅花插在慕晚舟烏黑的雲鬢旁,就在耳後的位置,然後抱著雙臂煞有介事的端詳了一番,不帶一絲感情的道:“難看。”敢這麽隨便的說慕晚舟難看的人,這世上大概也就隻有陸逐川了。慕晚舟啞然失笑,卻將梅花往發絲之間插得更穩了些,鄭重的答道:“不知不覺五年了,謝謝你今年的新年禮物。”這是二人多年來的習慣,每年的新年第一日,陸逐川都會送他一枝花,有時是插到他發上,有時是遞到手裏。至於花的品種,完全由他的心情和當時的環境隨機決定。陸逐川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說什麽,卻是冷冷問道:“暴君昨晚來了?”“嗯。”慕晚舟點點頭。陸逐川狹長的鳳眼露出一絲不可思議:“你真有辦法。”慕晚舟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不是我,是他自己來的。”“……”陸逐川瞳孔微微張了張,似是十分驚訝。慕晚舟緩緩道:“逐川,我最近總覺得……他跟從前不大一樣了。”陸逐川雙眸中寒氣橫生,厲聲道:“什麽意思?!你該不會……”慕晚舟幽幽打斷了他:“他好像快愛上我了。”“……”陸逐川一時語塞,半晌才漠然道:“那不就是你希望的?”“是,”慕晚舟篤定的點頭,暗金的右瞳突然綻開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豔麗光芒,“我就是要那樣,我要他愛我,比愛鳳月華還要愛!”陸逐川眼中的銳利逐漸滅下去了,那副事不關己的神情下似乎隱藏了什麽難以言說的情緒。他連看也懶得看慕晚舟一眼,像交代事務般淡淡道:“那你抓緊些。”“嗯。”慕晚舟不置可否,又話鋒一轉道:“三日後,我要找機會入左相府尋一樣東西,你與我一同去,接應我。”“你要尋什麽,我直接去取來。”陸逐川冷冷道。慕晚舟搖頭:“不行,逐川,你不識中原文字,找不到的。”“知道了。”陸逐川靠在石欄邊,淡淡合上了雙眼。·新年的玲瓏閣比平日冷清些,慕晚舟直接來到預訂好的廂房,推開門,陶煜在桌旁正襟危坐,一臉緊張。他一抬眼看見慕晚舟,白皙細嫩的臉上便飛快的泛起紅暈,手足無措的起身道:“慕大人……不,晚、晚舟,你來了……”“子期新年好。”慕晚舟很親熱的喚了他的表字,進屋掩上門。陶煜一聽見他這般親近的稱呼自己,隻覺得跟他的距離又無形拉近許多,不禁歡喜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結結巴巴的“我我我”了好幾聲。他從袖中取出一物,珍寶似的遞給慕晚舟,道:“晚舟,新年好……這是我特意為你挑的禮物……”慕晚舟接過去,是一隻小小的琉璃瓶,色澤和外觀都很高雅,極有品味。瓶中數顆珠玉般飽滿圓潤的,竟是一粒一粒的紅豆。——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慕晚舟有些語塞,陶煜突然間這般直接的表達好感,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合適了。他盯著手中的紅豆發了半晌呆,陶煜見他沉默不語,十分不安:“你……是不是不喜歡?”慕晚舟回過神:“不、不……怎麽會?很漂亮。”說著淺淺一笑,將琉璃瓶愛惜的收到袖中。陶煜愣了一愣,猶豫片刻,又開口道:“你、你別誤會……我絕無冒犯之心……隻是、隻是……自打第一次見你,我便覺得與你投緣,總是想多與你親近…… ”慕晚舟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禁收起了躊躇之色,輕聲撫慰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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