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著實有些陌生,因他往前都收拾的很光鮮,但現在這身衣裳卻是離開橫縣時穿著的,袍腳甚至沾了泥,有些汙濁,駱寶櫻放開野花,詢問道:「你這是……你不是該在京都嗎?為何這麽著急又來此地?」


    風塵仆仆,怎麽看不出來是著急?


    衛琅道:「我有話想與你單獨說。」


    聽到這句,駱寶櫻就想起昨日,賀琛也是這麽跟她說的,可少年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無禮的打斷了,她淡淡道:「有什麽話非得單獨說?」


    「皇上命我做監軍,去嶺南平亂,還下令,得殲滅狄戎才許還朝。」


    駱寶櫻大吃一驚:「你,你要去打仗?」


    「是。」衛琅看著她,「我要去打仗了。」


    兩個丫環見狀,也不要駱寶櫻出聲,自覺便退到了外麵。


    她看著門被帶上,並沒有阻止,因這事兒委實出乎她意料,與衛三夫人想得一樣,衛琅是文官,又是太子心腹,何需要他親自出戰?監軍曆來都有禦史擔任,他也不是禦史。


    她無法理解,側一側頭道:「你莫不是誑我的?」


    披星戴月,隻為快一些,生怕時間來不及,誰料就得到她這句話,衛琅臉色一沉,疾步上來一把揪住她的手:「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等人?什麽節骨眼了,還來誑你?我到底騙你什麽了?」


    駱寶櫻被他抓的疼,想抽出來,可一點擰不過他,抬頭看他,他滿臉的生氣。


    也知道自己說錯話,她咬一咬嘴唇道:「我隻是隨口一說,畢竟你不該去打仗,要說大梁那麽多將軍,你是不該去。」


    聽起來好像有點為他委屈的意思,衛琅稍許鬆開手,但卻把她拉得更近了:「我原是不該去,但不去,要辜負殿下一片心意。」他頓一頓,手輕撫在她頭發上,「寧王那裏沒什麽,他不過是個草包,倒是狄戎不好對付。就在我過來時,聽說又把宣府鎮奪了去,可見早有預謀,故而這場仗不知要打多久,我也不知,會不會能否平安回來。」


    駱寶櫻心頭一震,原本抗拒著的手立時就軟了,他輕輕鬆鬆把她摟在懷裏,嘴角浮起笑意。那一刻,看得出來她到底對自己是有些情誼的,他手慢慢落在她腰間,用力一收,將她貼的更緊。


    她臉頰紅了,像推開他,可手掌放在他胸口,終究沒能使出力氣。


    他竟然要去打仗,這念頭盤旋在她腦中,讓她生出了擔憂。


    平時常常相見,他喜歡上自己,什麽手段都使過,她知曉自己的心正搖搖晃晃,隻還沒有落下來,可沒料到就在這時候,他要走了,還是去做那麽凶險的事情,她心裏有點兒亂。


    見她低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麽,他輕聲問:「是不是在擔心我?」


    她嘟囔道:「擔心什麽,你便算去也不是做將軍,有多少人衝在你前麵呢。」


    這會兒,還在嘴硬。


    衛琅抬起她下頜,不容她回避眼神,緩緩道:「狄戎生性殘忍,若是大梁戰敗,定然都是被坑埋的下場,沒有誰逃得過。」


    她臉色略有些白,嘴唇抿起來。


    「你真不擔心我?」他問,「假使我回不來……」


    他這樣嚇她,她惱道:「就你要烏鴉嘴,我都沒說呢,你自己偏要說不吉利的話,誰,誰管你死活……」


    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就在麵前,他一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含住他一早想嚐,一早在夢裏無數次出現的,平生沒有嚐過的滋味。


    聲音倏然消失。


    消失在彼此的唇間。


    駱寶櫻隻覺那一刻,自己無法思考了,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跳都沒有辦法跳。


    男人把她的唇含在嘴裏,一陣吮吸,好像在吞咬食物,她感覺到疼痛,這疼又讓她有些清醒,她微微掙紮起來,惱恨的斥道:「衛琅,你這……」才吐出幾個字,他又把她拉回去,一隻手緊緊箍住她的腰,一隻手按住她後腦,把她貼在他自己身上,叫她的唇脫離不了。


    這回吻得更凶,她嬌嫩的唇像從花朵上掉落的花瓣,被揉出汁液來,她忍不住伸手掐他,控訴道:「你,你想咬死我。」


    雖沒有喊疼,可從她的語氣聽來,她是受不了了,衛琅忙停下來,垂眸看去,見到一張緋紅的臉。


    她水汪汪的眼睛裏有怒氣,有嬌羞,比平日裏還要吸引人,他手哪裏舍得鬆開,要不是她剛才疼了,他恨不得把她整個吞進肚子裏。可女兒家,到底太柔軟了吧,他自己不覺得用力,但她……他目光落在她唇上,紅彤彤的,好像還有些腫。


    原來自己是狠了些,他輕咳一聲:「那我輕點兒。」


    「你還想?」駱寶櫻不可置信,覺得衛琅簡直太不要臉了。


    可他這次來,便是為與她告別,也為抓住她的心,別的他什麽也管不了。他捧住她的臉頰道:「我已經親過你,按理說,你也差不多是我娘子了,再親一口,又有什麽?隻等我回來,就去你駱家提親。」


    眸光炙熱的籠罩住她,好像燃燒的大火,駱寶櫻耳朵發燙,撇過臉:「誰要嫁你,我何時答應了?」


    「被我親了,你還想嫁別人?」他微低下頭,呼吸拂在她鼻尖,「駱寶櫻,你這輩子隻能嫁給我。」


    從一開始的捉摸不透,到如今的堅定,他一步步走近她,她雖沒有他那樣喜歡,可駱寶櫻此刻也知道,她這回是逃不了的。不然真討厭衛琅,她哪裏容得他胡來?也絕不會被他親那麽久。


    有時,身體比心更清楚。


    可見他胸有成竹,她又不太高興,哼道:「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不知,我怎麽就不能嫁給別人?」


    在何時都是伶牙俐齒,他笑一笑:「既然別人都不知,何妨再親一口?」


    他又低下頭,隻沒有剛才那麽激烈,他放輕了力度,把駱寶櫻的唇當作真正的一朵花,輕輕放在唇下,輕輕的舔舐。她被他弄得有些癢,身上也無端端跟著癢了起來,皺眉道:「你該走了。」


    啟開唇,露出雪白的牙齒,呼吸出芬芳。


    他瞧見她粉紅的舌尖在裏麵一晃而過,沒來由的渾身燥熱起來,總覺得哪裏不滿足,她催他走,他卻沒法走。憑著本能,他又湊上去,這回不止親她的唇,還把舌趁機伸進去,去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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