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婉瑩不自覺的絞著手帕,心裏陰暗的詛咒楊氏嫁人後過的淒淒慘慘。


    婚事定下後,姚守清和楊少華說了一會話,就滿臉喜色的離開了楊家。


    外頭觀望的人看到姚知府滿麵春風的和官媒一同出來後,再看他身後那些兩手空空的小廝們,忍不住瞪大眼睛。


    姚家和楊家的婚事竟然成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餘家,餘玲的父母怒火中燒。


    「姚守清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他竟敢食言!」餘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滿是怒意。


    姚守清這個女婿可是他們餘家的靠山,如果他再娶,和餘家的關係就疏遠了,到時餘家得罪過的人豈不是要圍攻他們餘家。


    要知道,這十多年,餘家仗著姚守清和姚家的勢,得罪了不知多少家族,才讓餘家順順利利的從一個三流的世家成了二流世家。


    可以說,餘家的崛起是霸道的踩著別人上位的。


    一想到這,餘父就恐懼不已。


    「我可憐的女兒,竟然救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餘母又氣又怒,更多的是驚慌,女婿突然食言娶那個楊玉娘,難不成當初女兒隱瞞的事暴露了?


    早知道當初就該不顧一切的阻止楊玉娘和姚守清接觸。


    「你說那事會不會被姚守清知道了?」餘母憤怒過後,開始擔心起來。


    餘父聞言臉色都變了。


    「不可能,姚守清不可能會知道,我當初已經將所有關於楊玉娘救人的蛛絲馬跡清掃掉了。」


    「可是那個千佛寺的藥僧也是知情人……」餘母眼中的擔憂並沒有褪去。


    餘父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夫人的擔心並無道理,當初找藥僧救人的是楊玉娘,不是他們的女兒餘玲。


    「時隔多年,藥僧應該不會記得這點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是楊玉娘在幾個月前曾在千佛寺誦經禮佛做法事,應該接觸過藥僧。」餘母可沒有餘父這麽樂觀。


    「既然如此,為了餘家,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毀了楊玉娘。」


    餘父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如今的楊玉娘不好動,她是衛大人的嶽母,況且咱們出手的話,容易惹怒姚守清,姚家早對我們餘家把持著姚守清不滿了,得不償失。」餘母皺眉,一抹算計劃過眼底,「不如我們換個法子,再怎麽說咱們的女兒也是原配,楊玉娘就算嫁給姚守清,也隻是一個繼室,比咱們女兒低一頭。」


    「我們可以要求楊玉娘成親當天給咱們女兒的牌位磕頭行禮。」


    「妙,此計生甚妙!」餘父大喜。


    隻要楊玉娘當眾給他們女兒磕頭行禮,代表姚守清依舊當他們餘家是親家,甚至淩駕於楊家之上。


    想到就做,餘父立即修書一封派人送去姚府。


    此時的餘父餘母兩人沒有想過姚守清會不會答應的問題。


    姚守清收到餘父的書信,撕開一看,眼中一片冰冷,當初看在餘玲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對餘家人百般容忍,如今得知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是算計。


    令人心寒的是,早在餘玲接手照顧他的時候,餘玲和餘家父母就開始算計他了,隻因為他們知道他是姚家人。


    姚守清對餘家早沒了好感。


    現在竟然霸道的讓玉娘在成親當日當眾給餘玲的牌位磕頭行禮,簡直欺人太甚,看來這些年,他太過縱容餘家了。


    死者為大,姚守清不想再追究餘玲當初的欺騙和算計,隻是不願再庇護餘家。


    哪知道餘家竟然得寸進尺。


    姚守清眼中閃過一抹冷笑,飛快的寫了一封信,招來心腹,讓他送去餘家。


    不管餘家人收到他的信後如何的驚懼害怕,姚守清都已經將餘家拋之腦後了。


    ……


    楊氏不知道餘家背後的動作,她正和女兒說話,可能是婚事定了下來,楊氏的眉梢眼角都是喜色。


    「母親,這是父親送你的賀禮。」許靜有點無語的將許誌仁的賀禮匣子交給楊氏。


    楊氏一臉詫異的伸手接過匣子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份喜幛賀聯,書上‘百年好合,同心同德’八個大字。


    「沒想到你父親挺大度的。」


    許靜笑了笑,許誌仁在這點上確實做的很好,哪怕他又敲詐了一罐極品茶葉。


    「母親,姚叔有沒說什麽時候成親?」


    楊氏將匣子合上,交給一旁的李媽媽,回道:「日子選在三月初五。」


    許靜挑眉,成親時間竟然定在一個月後,看來姚叔挺急的,又和母親說了一會話,許靜便離開了許府。


    馬車裏,許靜低頭撫摸著依舊平坦的腹部,嘴角含笑,眼中憧憬起來。


    沒想到今天無意中給自己把個脈,竟然發現懷上了。


    街道上,眾人又看到了標誌醒目的衛府馬車和護衛們,不用想,馬車裏麵的坐著的肯定是衛夫人,都快除夕了,各家各戶的當家主母都忙得不可開交,唯有這位衛夫人閑的要死,每天不是去許府,就是去楊家。


    偏偏一次都沒有去過定國公府。


    定國公有這樣的兒媳婦,真是作孽啊。


    聽說定國公府的府務都是交給管家打理,人情往來,送禮回禮都是管家一手包辦,這位衛夫人一句話都沒有過問。


    可憐的定國公。


    有兒媳婦還不如沒有兒媳婦。


    每當年節的時候,都是當家主母大顯身手,展示自己外交手段大好時機,偏偏這位衛夫人一點都不上心。


    小日子過的賊悠哉,不知惹來多少待字閨中的貴女們或者初為人婦的女子羨慕嫉妒,當家主母們的不屑,認為許靜一點都不賢良淑德。


    最令關於這位衛夫人那位和離過的母親,高攀上了一門好親事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詭異的是,建安伯府的那位許伯爺竟然還歡歡喜喜的送了一份喜幛賀聯。


    不僅如此,姚家一點都沒有不滿的意思。


    簡直令人不可置信。


    某些人看在眼裏,心裏動了心思,既然衛夫人不插手定國公府的事務,如果定國公再次娶續弦……


    隻要和那位衛夫人打好關係,豈不是可以做一個風風光光的定國公夫人,還能攀上那位衛大人。


    等年後可以找人試探一下定國公的意思。


    回到衛府,許靜沒有將這個好消息說出去,等衛西陵回來了再給他一個驚喜,誰知道,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外麵又開始飄起了大雪,屋內點上了燭火,蠟燭劈裏啪啦的燃燒。


    許靜坐在鋪了厚厚毛毯的暖炕上,喝著熱氣騰騰的美味雞湯,美麗的上染上了一絲紅暈,一旁的倚翠有點奇怪小姐今天似乎太過興奮了一些。


    「小姐,最近有喜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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