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銘喊住他。  “老大你別攔我。”  夏一帆堅決得很。  顧亦銘說:“我開車送你。”  22”  餘北驚呆了。  這些人……  咋一個個的唯恐天下不亂呢?夏一帆也就算了,救夫心切,顧亦銘還送他過去?  顧亦銘都這把年紀了還沒過中二期?  這叫啥?回光返照?  聽說年輕的時候中二,大了就成熟了。年輕時候不中二的人,得時不時中二一輩子。  真的很幼稚。  “等等我啊……”  餘北一瘤一拐地追上去。  顧亦銘皺眉問他:“你去幹嘛?”  “助拳!”  “你準備打群架呢?”顧亦銘嗬斥他,“少添亂。”  “什麽打架,我跟人說理。”  顧亦銘想了想,帶上了餘北。  “要真打起來你可別摻和,別拖後腿。”  餘北特不樂意他這種說法。  就我這張嘴,你們三個人加起來都沒我好用。  到的時候,秦風還在跟一個三十幾的男的掐,倒是沒打了,估計是被吃瓜群眾拖開的。  “老幺,你們別去,別人認出來不好。”  夏一帆自個兒下車了。  車離得不遠,餘北扒車縫裏瞄,好家夥,秦風衣服都扯爛了,不過明顯占了上風,那個男的被打得鼻青臉腫。  “什麽事兒啊,倆大老爺們在大街上打起來,不嫌人啊?”  夏一帆氣勢很足,秦風本來還想掙紮去掄對方幾下,看見夏一帆倒是收斂了一點。  “媽的,還搖人?”  那男的一看來了幫手,要打電話叫人,被夏一帆打斷了。  “咱們有事說事,有理說理好吧?都老大不小了,別跟高中生似的。”  夏一帆遞給對方一支煙,那男的接了沒抽。  秦風不滿,嚷嚷道:“你跟他客氣什麽呢?不服老子揍服他!”  兩個人跟公雞一樣又炸毛了,吵吵嚷嚷半天才消停一點,夏一帆瞪著秦風讓他閉嘴。  “你看這個王八蛋欺負人不?”那男的氣憤地喊,“發傳單發到老子店門口來了,硬生生把我的客拖過去!”  “也沒進你的門,怎麽叫你的客?大馬路你家修的?人臉上寫你名字了?”  秦風不甘示弱。  “行了你可少說兩句吧。”夏一帆轉頭對那男的說,“對不起啊兄弟,這事是他做得不地道,你們其實店離得不遠,沒必要結這梁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坐做生意的,和氣生財嘛。”  那男的不依不撓說:“不行,你看我臉上還有一塊好地嗎?他必須賠我醫藥費!”  “老子賠你個鏟鏟!憨批!”  秦風卩卒了口唾沫。  夏一帆自個兒掏出錢包,抽出十來張大紅鈔票。  “就這?我這已經是重傷了!沒有五萬你們別想跑!”  “騎,這孫子……”  夏一帆拉住秦風,他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大兄弟,你這頂多算皮肉傷。你要實在沒完沒了,行,秦風,卸他一條胳膊腿的,咱到時候再賠,反正咱賠得起。”  那男的嚇得嗷嗷叫。  以為來了個講道理的,沒想到比秦風還野。  那男的收下一千塊,罵罵咧咧隻能走了。  沒有群架看,吃瓜群眾也都散了。  剩下夏一帆和秦風大眼瞪小眼。  兩人蹲大馬路邊抽了一支煙。  “秦風,你能不能有點譜啊?這麽大人了,跟人為這麽點破事打架?!”  秦風不服地說:“明顯是那憨批訛人!”  “你要是不在人家地盤上發傳單,至於被人碰瓷嗎?你發這兩張傳單能發財?”  秦風把煙頭吐到下水道口,說:“你懂什麽?那憨批是看不慣他老婆天天給老子拋媚眼,以為我給他戴綠帽了,沒事找事呢。”  夏一帆一聽,氣更不打一處來。  “你他媽不發浪能惹這一灘子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關我屁事噢?長得帥是我的錯咯?”秦風倔強得很,“反正我就發,我明天還來,氣不死他,順路把他老婆也順手牽羊了。”  夏一帆徹底怒了。  “秦風,你他媽幾歲啊?你較個屁勁啊!多發這一會兒傳單你能暴富嗎?缺這幾百塊你能窮死?我真看不  起你。”  “對!”  秦風騰地站起來。  “老子是會窮死,你什麽時候看得起我怎麽的?你們全家人一個德性!”  夏一帆愣了一下,問:“什麽全家人?”  秦風欲言又止,拍了拍手。  “我是說,就你這副財大氣粗的公子哥鳥樣,估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對。”夏一帆腦殼好使,說,“你見過我爸媽。”  秦風嚷道:“我見他們幹嘛?”  “什麽時候的事兒,他們和你說過什麽?”夏一帆逼問。  秦風甩手就走。  “見過個屁!”  夏一帆拉他沒拉住,怔怔地看他走了,良久才收了神回車上。  “老大。”夏一帆問,“秦風被開除那會兒,是不是我爸媽找過他?”  餘北也看向顧亦銘。  “嗯。”  “他們跟秦風說什麽了?”  顧亦銘搖頭說:“不清楚,但是他們請秦風吃了一頓飯,秦風回宿舍之後一天沒說話,第二天就去主動退了學。”  夏一帆張著嘴,看起來很難受。  “我怎麽不知道?為什麽他沒告訴我?”  顧亦銘歎了一口氣。  “其實秦風一直挺不容易的。”顧亦銘感慨道,“他家是農村的,他爸是農民工,媽媽給人當保姆,讀藝術學院本來就費錢,我記得他爸媽那年趕來學校,在校門口打他,罵他為什麽不好好上學,鬧到退學開除,他隻說是打遊戲掛科。像他們這樣的家庭,一家人的指望都沒了,他媽媽跪在地上哭,求校長留校察看都行,頭發都哭白了,看著挺可憐的。”  餘北心裏堵得慌,弱弱地問:“其實這也不是特別大的違紀吧……”  “是啊,上次我們參加《我是演員》的王教授是咱院長,還替他去校長那求情來著,但是沒成。好像原因  就是……你爸媽。”  夏一帆不太敢相信。  “他沒和我說……”  “他沒跟任何人說。”顧亦銘繼續說道,“他沒拿到學位證,人也變了很多,說不想演戲了,就想賺錢,跟受了什麽刺激似的,死命打工,最凶那會兒一個人打了四分工,一半錢打回老家給他媽媽治病,好像是氣出了心髒病,沒過兩年就去世了。一半錢存著,說要開店。”  夏一帆靠著窗抽煙,半晌沒說話,最後把煙掐斷,扔出去罵了一聲就下了車。  “他就是個臭傻逼!”  “你去哪?”顧亦銘問他。  “沒事兒,我明兒再去公司。”  餘北咬著手,熱淚盈眶。  顧亦銘回頭看他,驚問:“你哭什麽?”  “我……”  到底應不應該說?  說出來顧亦銘會不會覺得我太矯情,太脆弱?  “我……屁……眼……疼。”  氣氛終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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