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之下,滿滿的都是少年氣。耳畔飄過王主任幽幽的感慨:“年輕真好啊。”李潯望著那一排排秧苗般挺拔的隊伍,點點頭:“確實。”他們像一顆顆種子,往泥裏一頭紮下去,等待著來年抽枝發芽,綻放出絢爛的花。王主任又說:“到了咱們這把歲數,身體機能都退化了,想不服老都不行。”這點李潯就不同意了,糾正道:“您是四開頭,我這三開頭,咱倆就不是一輩人,代溝大著呢。”他特意用了個“您”字以示尊敬,好和眼前的這把老骨頭區分開來。但沒什麽鳥用,老骨頭硬要給自己整點心理安慰,把李潯和年輕人也劃分出一道涇渭分明的線來,不甚明顯地嘴損道:“昨晚迎新會我唱了首《海闊天空》,發現好多小朋友連beyond都沒聽過。”李潯扶著望遠鏡,硬是把自己往年輕人那撥劃拉:“beyond是什麽?我也沒聽過。”王主任氣得吹胡瞪眼。忽然,迷彩隊伍中有人注意到了看台的位置,朝這邊指指。宋仰回過頭,在視線對上的那一霎,李潯立馬把燙手的“偷窺罪證”扔給主任。——是俞樂最先發現看台上手持望遠鏡的“可疑人物”。雖然宋仰昨天鄭重向舍友們介紹過李潯的身份,又半帶炫耀地挑明了他們之間的師徒、鄰居、舅甥等微妙關係,不過這幫人還是更喜歡父子這個版本。說聽起來比較帶感。這幫人認出李潯,便和小學生一樣,小題大做地嚷嚷:“欸,小綿羊,你家大綿羊看你來啦!”第21章 “那你最好說到做到。”當晚,宋仰夢見李潯了。在他們經常練箭的那個濕地公園。沒有人。李潯說天太熱,想下去遊泳,接著就把衣服和褲子脫了,問他要不要一起下去。宋仰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兩條光溜溜的大長腿,被內褲包裹的部位看起來鼓鼓的,再往上,是清晰的肌肉線條,像一件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無可挑剔。李潯沒有遮遮掩掩,還笑著調侃他:“是不是挺想上手摸一把?”“有什麽可摸的……”他意識到自己在夢裏撒謊,醒來後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該死的畫麵。淩晨兩點,他睡不著了,一閉上眼,都是某人的笑臉。在箭館,在家裏,在學校,在濕地公園的碼頭上。他翻身握住那支箭,仿佛能聽見李潯低低的笑聲。李潯罵他笨手笨腳,一會兒又說這是間接,又不是舌吻。他止不住地笑。再後來出現一個赤身裸體的畫麵,問他,性感嗎?當然性感。其實李潯那天換衣服的時候,他在鏡子裏全都看見了,李潯身上的皮膚比經常裸露在外的部分要白一些,大腿線條特緊實,和夢裏一模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記得那麽清楚。關鍵是,那裏也蠻有料的。他不自覺咬咬下唇來抑製上揚的嘴角。好在夜色掩蓋了他通紅的耳廓,他一聲不吭地用毯子遮住臉蛋,翻了個身,摸摸自己的肚皮,並沒有那麽明顯的肌肉。李潯的肚子摸起來,手感應該很不一樣吧。在一些奇怪的幻想中,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人類這種動物最大的缺點就在於貪心不足。自從第一天在看台上發現李潯後,接連好幾天,宋仰都忍不住往那個方向望過去,可是再也沒有人衝他揮手了。他知道將自己的這份期待強加在李潯身上是很不應該的,可每次看到空空的看台,心情還是會變得很低落,完全不受思維意識的控製。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可他已經不是處在剛發育階段的小屁孩了,知道自己犯了什麽毛病,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就要完蛋了。意誌一旦淪陷,欲望就會無限膨脹。他想見他。著了魔一樣。到了周五晚上,他終於熬不住,主動給李潯發了條消息,問這幾天在忙什麽。李潯說不忙,就是處理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不!忙!宋仰:【那怎麽好久沒看見你了,我今天又看到幾個老師坐在看台那邊,但是沒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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