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嬋怕他耽擱,早早就準備好了膳食,他一回屋,她就高興的宣布:「咱們今天吃烤乳豬。」


    乳豬烤之前,用蜂蜜和香料,裏外厚厚的摸了一層,然後架起來,用火隔著甜棗熏烤,棗子的清香隨著小火的炙烤,慢慢滲透到乳豬裏中和了煙熏味,也很能另蜂蜜和香料的味道發散出來。


    這乳豬外焦裏嫩,甜而不膩,脫骨分解好了抬上桌。


    暮嬋道:「我給你夾一塊。」然後也不管沈琤答不答應,先選了一塊給他,自己也忙不迭的夾了一個入碗。


    沈琤吃了一口,心想你一定作弊了,叫人多抹了蜂蜜和糖。


    這樣正好又香又甜,肉和甜,結合的恰到好處,越嚼著越香,蜂蜜抹的少了,表層是甜了,但裏層的肉就沒這麽有滋味了。


    而且重陽節,他下午要打馬去兵營,雖說是天氣還未到真正冷的時候,但是一路策馬,免不了被風吹,吃點肉也抗凍。她這樣想,才不是因為她想吃肉想吃甜才吩咐人去準備的呢。


    沈琤見她明明吃的高興,但眼睛不時朝他這邊瞥,就知道她有疑慮,似乎是等著他的看法,看他是否要揭穿她那點想偷吃的小心思。


    他是看穿了,但哪裏會不解風情的拆穿她呢,不敢明目張膽的吃糖,拐彎抹角的用小心思替自己達到目的。


    真是可愛。


    他道:「這個做法好,香甜可口,正好和你的胃口 ,你就多吃點吧。」


    暮嬋見他沒責怪自己還讓自己多吃,不禁有點羞愧,於是將自己早看中的一塊金黃酥軟,稍微有些厚膘的豬排送了出去,來表達自己的謝意:「琤郎,你吃吧。」


    竟然把自己的心頭好送給出來了,這感情可不一般了,他可記得她早前因為一塊糖就跟他哭鬧的情景呢,沈琤很珍惜這塊排骨,哪裏舍得吃,將它放到一旁。


    暮嬋眼睛大肚子小,凶猛地吃了一陣後就敗下來,喝了果漿也不解膩,叫人上茶。


    她吃飽喝足,打水洗幹淨手,準備美美的飯後來一覺 ,沈琤跟她膩躺在一起,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


    他摟著她,將她纖白的手握著玩,他沒存好心思,過了一會,故意嗅了嗅她的指節:「你這是沒洗淨麽,怎麽還是一股烤乳豬的甜香味?」


    「洗淨了的,可能是洗手水裏加的香料。」


    「是麽?」他輕輕咬了咬她的指尖:「我一會就得去軍營了,晚上也不回來,現在正好閑著,咱們不如抓緊時間……若是你不想寬衣解這個也行。」


    暮嬋抽出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現在哪裏能閑著,我今天還沒給孩子讀書呢。」


    你晚上等我不在的時候讀不行麽


    「不行,孩子都養成晌午之前聽課的習慣了,改不了的。而且孩子晚上早早就睡了,沒心思聽了。」


    她說的像真的一般,然後取出一本書 竟然是孫子兵法


    沈琤一怔,然後歎氣,她都聽他安排開始給孩子讀兵法了,他此時為非作歹,會顯得很不走正路。


    他便擁著她,聽她輕聲慢語的讀著,他漸漸的也聽入了神,倒不是因為內容。而是因為她的語調,她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讀著,仿佛真的有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在當聽眾,而不是在糊弄一個未出世的胎兒。


    沈琤有些出神的看著她,她因為懷孕的關係 ,臉和身材都有些圓潤,皮膚白的透亮,五官明豔的像是璀璨的寶石,與她剛成婚那會略帶天真稚氣相比,現在更像個嬌媚的小婦人了。


    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下輩子也要賴著她。


    暮嬋讀完今天的份,問他:「咱們讀兵書……是不是太唐突了?這萬一是個女孩怎麽辦?」


    「女孩就女孩,我沈琤的女兒必然是巾幗英雄,不讓須眉,怎麽也要做個女將軍 ,再不行,做軍師,決勝千裏之外那種。」


    暮嬋道:「我不想讓她吃苦。」


    「那就留在你身邊陪你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做個嬌小姐。」


    「要是個男孩,也不想出去打仗呢,也能留在我身邊吃吃喝喝嗎?」


    老子打斷他的腿,沈琤不給孕婦壓力,笑道:「隨你安排吧。」


    暮嬋道:「好男兒應該有雄心壯誌 ,不許他隻顧著玩,不務正業。」


    這就對了,沈琤看她耳後肌膚如凝脂一般,忽然有了聯想,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麽?」


    「我覺得你像……」


    「像什麽?」一定不是像什麽好東西。


    「像粽子。」


    「為什麽?」像貓像狗都好啊,像個吃的,是怎麽回事?


    「剝了外皮,白白嫩嫩,肚子鼓鼓的,體量圓潤,恨不得一口吞了。」


    好啊,我像粽子是吧。暮嬋急道:「那你像……像……」


    「像什麽?」


    「你像……桃酥,又硬又難吃!」暮嬋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怎麽逗她都不覺得膩歪,沈琤很不正經的一挑眼:「是麽,我看你就喜歡吃硬的。」


    暮嬋臉色一紅,推他:「討厭,我要午睡了,你快走。」


    「真是的,又被討厭了。」他咧咧嘴下地去,待走了幾步,他低頭見腰間的蹀躞帶上勾著她的紅色帔帛。帔帛是女子繞在臂間的一種帔帶,所以這東西應該繞在她胳膊上,而不是纏在他的腰帶上。


    暮嬋拽著帔帛的一頭,想把它拉回到自己手中:「怎麽纏上的?」


    沈琤被她一拽,人也跟著退了回去,她拽一下,他就退一步,最後又回到她跟前。


    暮嬋什麽都明白了,低頭笑道:「是你剛才自己把它纏上的吧,就你鬼主意多。」


    他皺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你說什麽,我可聽不懂,我剛才可沒動手腳。不過,你看看怎麽能取回你的帔帛?」


    她笑著抬眸,拍了拍他的蹀躞帶:「隻要解開腰帶就行了,對吧?」


    他忙不迭的點頭,然後回身將床幔放了下來。


    暮嬋對這第一胎生男生女,是沒什麽特別期盼的,不管男女都是爹娘的心頭好,她自己就是這樣,在王府裏做郡主,感覺比她哥哥還得父母的疼愛。


    她有的時候摸著肚子想,如果是個女兒就好了,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陪著自己吃喝玩樂,男孩就無趣了,弄不好稍微長大一點,就被沈琤帶去軍營曆練了,然後長成一個飛揚跋扈的熊脾氣的家夥,不能跟她貼心。


    她都想好了,如果是女孩,她一定每天親自給女兒梳頭,梳各種花樣的發型,每天變著法的給她換衣服。她小的時候,梳頭發都是丫鬟和嬤嬤們來做,她想自己來弄,就要被母妃說這是梳頭發是下人伺候的,不讓她自己動手。


    等長大了,法式就那麽幾種,重點都在插的首飾上了,反而不如小的時候發型花樣多,畢竟一個大人,法式上要往端莊上使勁了,不可顯得過分「可愛。」。


    不過,要是從建功立業的角度看,生男孩更有用。沈琤自己說他第一次向朝廷報功是十歲,雖然有硬湊的嫌疑,但也可以說明,至少他九歲的時候就不是每日胡玩瞎鬧,而是在軍營跟父親在一起了。


    唉,若是個男孩,這還沒出生呢,就被盼著能夠派上用場幫助父親,以後擔子得多大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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