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起來時,他卻是在卓殊的懷裏醒來的。他抱著玩偶, 卓殊抱著他,多麽和諧的一家。應同塵被自己的腦補給徹底嚇清醒了,他眨了眨眼睛,突然發現卓殊的脖子左側, 有一顆小小的痣, 忍不住湊近一點仔細看。“大清早的,就想占我便宜呢。”頭頂上方傳出一道含糊的聲音, 卓殊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往下一按, “想親就親,別整那些有的沒的, 親完我好收拾你。”應同塵差點死於窒息, 整張臉都懟到他脖子上了, 唔唔了兩聲,張嘴咬了一口,對方才鬆開了手。“小東西,帶勁啊。”卓殊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嘖,牙尖嘴利的,牙印都出來了。”應同塵沒理會他,閉眼繼續睡覺。卓殊卻雙手舉起玩偶, 仔細瞧了瞧,看了看,將玩偶放在應同塵的腦袋旁邊,偷偷拍了張照片,暗戳戳地用私人賬號發了個朋友圈。僅一人可見。應同塵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發現卓殊沒有離開,而是在外麵辦公,鍵盤敲打的聲音很小,可能是怕打擾到他休息。好好一個人,可惜就是長了張嘴。“一天懶死你得了,太陽都快落山了。”卓殊十分誇張地說。應同塵轉身到浴室,重新洗了個澡,渾身舒坦了不少。不得不說,卓殊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而且從各方麵來講,卓殊確實是一個完美的炮友,萬一哪天舍不得離開他的身體該怎麽辦?應同塵突然陷入了沒來由的焦慮。“過來吃飯。”卓殊喊道。他走到桌前,看著桌上豐盛的午餐,還有兩盤蟹,焦慮一消而散,坐下就準備吃飯。“你就這樣吃?”卓殊看了他一眼,從浴室裏拿出一條幹毛巾,扔他腦袋上,“擦擦,頭發都還在滴水。”應同塵隨意地擦了兩下,繼續剝螃蟹。“你這擦的什麽呀。”卓殊要求返工,“再擦幹點,小心感冒。”“等會吧,我現在手不方便,吃完再吹吹就好了。”應同塵低頭吃了點蟹肉,表示自己兩手不空。他吃得正歡,沒注意到對麵的人起身離開。片刻後,頭頂傳來一陣熱風。他扭頭一看,見卓殊在旁邊插上了吹風機,對著他的頭頂吹,一雙大手撫弄著頭發,讓熱風均勻發散。應同塵下意識挺直了腰,側頭用餘光瞟了他一眼:“卓總,你這是幹嘛呢?”“我怕你水都滴到菜裏了,那我還怎麽吃。”卓殊沒好氣道。應同塵眉眼一彎,無聲地笑了笑,轉回頭悶聲吃螃蟹。等頭發吹幹後,螃蟹已經被吃掉半盤了。卓殊放好吹風,回到桌上時,見碗裏多了不少菜,眉毛一挑:“喲,剛剛是有田螺先生出現了嗎?”應同塵淡淡點頭:“是啊是啊。”“那你能不能幫我跟田螺先生說一聲,我想讓他親自喂我吃。”卓殊笑意盈盈道。應同塵回之一笑:“田螺先生讓你滾呢。”卓殊表情憤憤:“該死的田螺。”吃完飯後,兩人下樓結賬。應同塵見他眼睛也不眨地刷卡,小聲道:“以後還是別總來這家了,不劃算。”卓殊脫口而出:“那去你家?”應同塵沒想到租的公寓還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點點頭:“可以。”“不想去。”卓殊想了想那狹窄的地方,毫無施展之處啊。思及此,他不由想起米姝之前看的那套郊區別墅了,陽台、廚房,泳池、後花園......“哦對了,車鑰匙給你。”兩人走到大門外,應同塵摸出一串鑰匙,把賓利的鑰匙取下來,伸手還回去,“謝了,體驗感挺不錯的。”“真的舍得?”卓殊仔細盯著他的麵容表情。“不舍得也沒辦法啊,畢竟是你花錢買的。”應同塵笑了笑,工作都結束了,也不需要在客戶麵前充麵子撐場麵了,自然是應該物歸原主。卓殊見他毫無惋惜之意,不由皺了皺眉,接過鑰匙,目光又在他手上的鑰匙串上停留幾秒,一起卷進了手心。“喂,你把我鑰匙也順走了。”應同塵提醒他。卓殊轉過身,背對著他,也不知在搗鼓什麽。片刻後,鑰匙才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他仔細檢查一遍,沒有缺零少件......等等,柳利昂的小人配飾不翼而飛了。“你把那玩意取下來幹什麽?”應同塵奇道,“你不會是自己想私藏吧?”“怎麽可能,這麽難看的東西留著做什麽?”卓殊捏著小人配飾,瀟灑地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堂堂一個大男人,鑰匙上串這麽花裏胡哨的幹什麽,也不怕人笑話。”應同塵倒是沒想到那麽多,純粹是懶得取下來。但聽他這話,仔細想想也是這麽個理,萬一被學生們看見就惹了笑話了,要是被付旅老師看見,那就更不得了了。“行吧,那我就先回家了,拜。”卓殊見他鑽進了出租車裏,又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