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卓殊呼吸重了幾分,兩人跌跌撞撞地走到沙發邊。呼吸纏繞時,忽聽得外麵響起外麵的談話聲,林阿姨的大嗓門穿透房門:“咦?勞大哥,好久不見啊,今兒來看小應嗎?”房內兩人同時一怔。“是啊,正好路過,就上來坐坐。”勞司笑嗬嗬地說道。“老頭來了。”應同塵驚詫地看著卓殊,用氣聲說道。“沒開燈,噓。”卓殊低聲說完,扯出他紮在褲腰裏的襯衫,大手貼上他的後背,應同塵下意識揚起了頭,“唔。”“我就說好久沒看見你過來了,最近忙的很嗎?”林阿姨問。“湊合吧,和原來差不多。大妹子你這是又要去準備跳舞了嗎?”勞司一邊問,一邊敲了敲門。“是啊,今天要學新舞呢,早點去占個好位置。”林阿姨說,“小應是不是沒在家啊?”“可能還在學校吧?”勞司說。應同塵脖子某處傳來一陣溫熱,他緊咬著唇,不讓聲音溢出來,額頭開始冒汗。林阿姨說:“小應還沒回來的話,你就先進去等著吧,別在外麵吹涼風,你不是有他家鑰匙嗎?”勞司:“也是。”卓殊猛地一頓,扭頭注視著房門的動靜,聽見鑰匙插.入鎖孔裏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翻身從沙發上滾到了沙發背後。咚的一聲,著地。應同塵:“......”勞司手上動作一頓,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抽回鑰匙,轉身笑道:“一個人怪無聊的,我跟你去看看跳舞的?”“那敢情好啊,走!”待兩人聲音漸漸散去後,應同塵才起身去開燈,隻見卓殊在地上躺得安詳,雙手置於小腹前,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應同塵低低地笑了一聲,踢了踢他的腳:“起來。”“別急。”卓殊心有餘悸道,“再這麽多來幾下,我懷疑我就要被嚇萎了。”“是誰說年下無限好的?”應同塵好笑坐下去,輕輕動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耳朵,“嗯?”卓殊精神一震:“我又可以了!”兩人愉快地一起看了一場非常久的流星雨,探討宇宙的奧妙。*勞司再敲門時,是卓殊開的門:“晚上好啊。”勞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麵色紅潤,精神十足,笑道:“是你啊,什麽時候來的?”“這不我前腳剛到,您後腳就來了嘛。”卓殊把他請進屋,非常富有主人翁精神,給他倒了杯茶。勞司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問:“同塵呢?”“我在這。”應同塵從書房裏露出張臉,聲音低沉。“他在改作業呢。”卓殊指了下書房,代為回答,“太敬業了沒辦法,想讓他睡覺也不聽話。”應同塵扶額,起身緩緩走到沙發旁,問:“您大老遠趕過來,是有什麽事嗎?”“嗯,我打算出去玩玩。”勞司放下茶杯,握了握拳,沉聲道,“現在不是流行退休旅遊嘛,我也想去國外轉轉。”應同塵表示支持:“可以啊,要不等元旦放假,我跟你一起去。”卓殊突然湊近,不動聲色地瞅了他一眼。“還有你,行了吧。”應同塵好笑道。“這還差不多。”卓殊開始期待了,“你們想去哪,我找人去安排行程路線。”“你們不用跟著了。”勞司擺擺手,“我想一個人去散散心,就不耽誤你們年輕人的事了。其實啊......前陣子住院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突然人沒了,還留下什麽遺憾。”“別胡說。”應同塵皺著眉打斷道。“生老病死,遲早都得經曆的,不必忌諱。”勞司笑嗬嗬地看了卓殊一眼,才拍了拍應同塵搭在膝蓋上的手,長歎一口氣,感慨道,“我尋思著,大概也就有兩個遺憾。我無兒無女,到老卻有你這麽個學生陪著,也是三生有幸啊。好在現在你不是一個人,有人疼了,我就該去處理我自己的事了。”聽到這話,應同塵神情一鬆,點點頭:“好,我明白了。那你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係。”“放心吧,雖然沒怎麽出過門,但我又不傻。”勞司得意一笑,“學了這麽多年外語,終於派上用場了。”送走勞司後,卓殊不解道:“他要去處理什麽事?”應同塵歎了口氣,道:“應該是去找他的愛人了吧,可是世界這麽大,能找到的概率也太小了。”卓殊一臉疑惑:“他們失去聯係了?”“嗯,很多年都沒聯係上了。”應同塵說,“老師之前一直呆在原地,就是在等對方回來,怕對方找不到他。結果後來因為我,被迫背井離鄉......我也在托國外的同學們尋找,始終都沒得到消息,我怕是......”“不會的,好人有好報。”卓殊問,“我們公司一直有國際業務,說不定也能幫著找一找。你跟我說說那個人叫什麽?我留意留意。”應同塵:“他叫來師。”“好,我記下了。”卓殊見他神色有些哀傷,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指骨,溫聲勸道,“所以我們要珍惜眼前人。”應同塵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