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還……”“店裏有事?”顧已看他一眼,邁步走向廚房:“就你那個店能有什麽生意?”這一次顧已倒是沒拉著遲焰的手不讓他走,但是語氣和動作都在告訴向遲焰宣告一個訊息:不能走。遲焰看著顧已幾秒,到底沒走,換了鞋拎著飯菜進來了。將餐盒放在餐桌上,還沒想好是去廚房看看顧已,還是說假裝去忙一會兒,但顧已幫他做出了選擇:“去洗手。”遲焰看了一眼顧已,顧已卻是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宛若這是再尋常不過的相處。洗手間裏,遲焰慢條斯理的擠出洗手液洗手,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顧已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個剛才的相處,像極了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兩個人,分工明確,自然默契。他們曾經也的確很默契,但太多事情都經不起一個‘後來’。後來的他們,成了現在這副別扭模樣。遲焰走出洗手間,顧已像是算好了一樣,直接在廚房裏下達了另一條指令:“過來幫我拿個盤子。”遲焰靜默幾秒:“來了。”一室一廳的房子廚房小的很,兩個人站在一起轉個身都能碰到,遲焰自己一個人住,用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盤子長時間不用,即便看著幹淨但遲焰還是重新洗了一遍,卻不想回身的時候顧已正看著自己。遲焰和他的視線撞上之後就下意識的錯開了,將盤子放下:“已哥還用我幫忙嗎?”顧已沒說話,隻是看著他。遲焰不自在,沒話找話說,卻蠢到給自己挖了個坑:“已哥什麽時候學會做的飯?以前挺不願意進廚房的。”這一次顧已回答了,隻是開口之前笑了下,意味不明:“你不在的時候。”遲焰看著顧已,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卻被顧已轉身的動作所打斷,他說:“盛飯吧。”廚房外麵有張簡易的小方桌,兩把椅子,勉強算是一個餐廳,兩人坐在兩邊,中間放著兩個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不知道遲焰是不是有點想太多,麵前的菜都是他喜歡吃的。遲焰抬眸看向顧已,顧已直接給了他答案:“吃吧,特意為你做的。”遲焰詫異的抬頭看著顧已,顧已輕笑出聲:“怎麽?不行?”“不是不行,是沒必要。”遲焰說:“已哥,我一個人糙慣了,怎麽著都能活。”“看出來了。”顧已笑笑:“但我說過了,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我住在你這裏沒想給你錢,給你你也不會要,那麽我就用我的方式來抵房租,你要是不滿意可以直說。”遲焰開口想要說什麽,顧已卻拿起了筷子,沒有再談的意思:“吃吧。”一頓飯,全程沒有任何的交談,別扭到遲焰都吃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兒,他甚至覺得自己很可能會消化不良,不過這倒是和以前很像,顧已向來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開口。剛吃過飯顧已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起身離開,順便不忘囑咐遲焰:“把碗洗了。”遲焰坐在位置上沒動,他用了幾秒的時間才從這種類似於兩口子過日子的狀態中抽離出來,挺溫暖的,但是溫暖過後也足夠紮心。遲焰去洗了碗,收拾了廚房,沒一會兒便又恢複成了樣板間的模樣,遲焰沒想在家裏多待,他和顧已能平靜的吃頓飯,卻未必能平靜的待一下午。但遲焰沒想到自己出門的時候會被顧已叫停,他說:“我和你一起去。”遲焰頓住動作看他:“去哪裏?”“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顧已帶了個鴨舌帽就走過來換鞋,遲焰看著他的動作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過了幾秒鍾才開口:“已哥,我那店挺無聊的,你過去沒在家裏舒服。”“嗯。”顧已換好鞋直起身體看他:“所以,是不想讓我去的意思?”遲焰看著他,有幾秒鍾沒說話,片刻過後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已哥願意去就去。”樓下遲焰拿出鑰匙要跨上摩托的時候被顧已攔了一下,對他伸出了手,遲焰看他一眼,沒說話,將鑰匙放在了他的手上,顧已跨上了摩托,戴好了頭盔,遲焰站在一旁,在選擇走過去和坐在顧已身後猶豫了兩秒,到底還是跨坐了上去。不過剛剛坐穩,顧已便招呼也不打一聲的直接轉動油門轟的一聲衝了出去,遲焰猝不及防的撲在了顧已的後背上,兩人的距離瞬間貼近,遲焰反應過來之後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卻被顧已捉住了手放在了他的腰間:“抱緊。”遲焰的手便向被施了咒一般的不動了。很多年前顧已是個路癡,一座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唯有一條從家裏到學校的路被他記的熟悉,其餘的都跑不到他的腦子裏去,所以在顧已要求騎車的時候遲焰有些猶豫,妥協之後因為一個親密的動作也忘了指揮道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已已經穩穩的將摩托停在了已故酒館的門口。遲焰沒問顧已是怎麽在陌生的小城裏記住這條路的,這個問題和之前問顧已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一樣蠢,遲焰能放任自己蠢一次,卻不能一直蠢下去。酒館還是如顧已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無趣,還是滿酒架的青島啤酒,顧已掃視了一圈酒館,問遲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