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覺得你墨跡。”楚以七說:“你以前不這樣的,隻要是決定好了的事情你就去做了,像現在這樣都確定要走了,還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擱這兒跟我演感情戲呢?你已哥教你的?”遲焰:“……你現在膽子不小啊?”楚以七撇撇嘴:“反正你都要走了,也舍不得打我了,我說兩句怎麽了?”的確是舍不得打了,遲焰笑了下,沒理他了,又扔了兩件外套就直接將行李箱拉上了,楚以七看著眼前的行李箱,吸了吸鼻子,問他:“已哥來接你嗎?”“不來。”顧已之前說要來的,但是因為遲焰耽誤的這幾天便來不了了,他甚至都不在北城,去海城參加頒獎典禮去了,遲焰原本想說那就再緩兩天過去,可顧已沒同意,直接給他訂了飛海城的機票。明天的。顧已已經等了太長時間了,現在多一天都不想再等。遲焰也不想他再等了。——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鍾了,遲焰等行李的時候開了手機,不過剛剛顯示有信號,就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登機前顧已告訴過他,會讓人來接他,遲焰接了電話,意外的是有些熟悉的聲音:“知道我是誰吧?我在停車場,你過來就能看見我。”是寧修時。遲焰到達停車場,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正靠在車前打電話的寧修時:“接到了接到了,我還能把你的人賣了嗎?行了,我都看見人了,到了再說。”說著便朝著遲焰揮了揮手。遲焰邁步走過去,寧修時接過他手中的行李,卻在看到遲焰手臂上的紅腫時愣了一下:“你這怎麽搞的?”“沒事。”遲焰說:“摔了一跤。”“嚴不嚴重?需要先去醫院看看嗎?”遲焰搖搖頭:“不用。”寧修時也沒堅持,畢竟就算現在不去,等顧已見到了估計也得去,於是不再說什麽,開車載遲焰離開機場:“顧已讓我直接帶你過去頒獎典禮的會場,說結束後一起回酒店,你累嗎?要不我先送你回去?顧已那邊我去說。”“沒事。”遲焰說:“按他說的做吧。”遲焰的話還是很少,但到底寧修時和他接觸過,知道他可能就是這麽一個性子,也沒在意這一問一答的模式,笑著開口:“你別太慣著他,脾氣本來就夠臭的了,要是再給被你慣出新的毛病,我們這合作關係怕是要玩完了。”遲焰聞言很淡的笑了下:“他脾氣挺好的。”寧修時差點一個急刹車停在馬路中間,震驚的轉頭看著遲焰:“你開玩笑的吧?顧已脾氣好?”“沒開玩笑。”遲焰說:“我覺得挺好的。”寧修時無奈的搖搖頭:“去醫院的時候讓顧已帶你順便去看看眼科,我覺得挺重要的。”遲焰笑笑沒再說什麽,寧修時有意讓遲焰休息一下便沒再開口,車廂內便安靜了下來。遲焰一直看著窗外,對窗外的一切都看的認真。他不是沒有見過大城市,但是這樣的大城市他已經暌違了快7年的時間了,在一個小城安逸久了,這樣的車水馬龍和燈火霓虹總讓人有一種不安全感。但遲焰很清楚這種不安全並不是城市帶給自己的,他隻是對於可能會發生的未知感到有壓力。到達頒獎典禮的會場,寧修時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後從前座轉過身來對遲焰說:“你要進去會場嗎?我可以帶你進去。”遲焰搖搖頭:“不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在車裏坐著就行。”寧修時點了點頭:“你旁邊的那個箱子裏有水和一些吃的,餓了先墊一口,估計還得好長時間。”“謝謝。”寧修時下車離開了,遲焰一個人坐在車裏。地下停車場裏很安靜,靜到能聽到呼呼的風聲,遲焰坐在後座疲憊的閉上眼睛,抬手捏了捏右手臂,好像越來越疼。今天早起出門的時候被人暗算了,他站在路邊等車,沒注意疾馳而過來的摩托車,小城飆車的人不少見,總覺得以另類的方式才能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所以一開始遲焰沒怎麽注意,等近在咫尺才發現是對著自己來的。遲焰的反應已經是算快的了,但還是在躲避的過程中不小心撞了手臂。遲焰原本還擔心這人是老太太兒子那幫人,會去找老太太的麻煩,但從地上翻滾了兩圈爬起來之後看那人的身影就淡然了,棒球男。可能隻是不服氣當初遲焰找他去算的那筆賬。遲焰若想計較,當然可以,但他沒時間,也沒那個心情,顧已不能在他這裏吃虧,但遲焰卻對這種年輕氣盛半點不吃虧的挑釁根本不放在眼裏,從地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便淡定等車了。他不會因為這些人傷了他就覺得自己輸了,同樣也不會覺得自己去找回來就贏了。他沒這麽幼稚。可能是趕了一天的路,所以即便有等下麵對顧已的些許忐忑,遲焰還是睡了過去,等再醒來的時候停車場裏已經熱鬧了起來,遲焰離開靠背坐正身體抬眸看過去,有不少人正從電梯裏走出來,然後說說笑笑分別上了不同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