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已早就發現了。”寧修時在前麵說了一句。“不可能。”楚以七不相信:“我演的這麽好,他怎麽能發現?你沒見已哥看我的那種擔心又心疼的表情嗎?”“沒。”寧修時說:“我看他表情挺一言難盡的,畢竟你說你摔的是右腳,但走路的卻是左腳,我在後麵掐你來著,你沒感覺到?”“靠。”楚以七說:“是你掐我的啊?我還以為是我已哥太擔心我控製不住力道了呢?”對於楚以七完全放錯了重點寧修時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在見識過楚以七能把男人之間的玩笑當真,將奶奶牽扯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能讓他覺得訝異和奇怪的了,於是問遲焰:“那就找個地方停車?”“行。”遲焰應了一聲。年底了,加上下了雪,路上的車並不多,寧修時就將車停靠在了一條岔路的路邊,回過頭看向遲焰:“這破小孩兒怎麽整?”楚以七的確是知道他們有事要說,也對他們要說的事情有一知半解的清楚,可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兒就不知道了,別的也就算了,關鍵吳卓那事兒實在惡心,遲焰不想荼毒小孩兒,拿腳踢了踢他:“出去跑兩圈去。”楚以七不滿的看了幾秒遲焰,卻也沒說什麽,打開車門就下去了,下去之前遲焰又叫停他,把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脫了扔給他:“穿著。”楚以七接過了,還是不太開心,可還是乖乖穿上了,寧修時嘖了一聲:“倒是聽你的話。”遲焰笑了下,問寧修時:“確定了?”“算是。”寧修時說:“我找人在那個別墅區打聽了一下,據說每隔一段時間總能聽到別墅裏傳來怪異的聲音,還有人為此叫過物業過去看過,但因為裏麵養了幾隻流浪貓和流浪狗所以也就沒當一回事,可吳卓本不該是這麽有愛心的人。”“所以說,養那些動物隻是為了應對別人的懷疑。”“是。”寧修時點點頭:“自從物業去查過之後,還真的沒人把那些怪異的聲音當回事兒了,我讓人跟蹤過吳卓,他上次去別墅區的時候,近距離的靠近過那棟別墅,確實有些慘叫聲,不過那時我人在外地,不好操作。”遲焰沒說話,看著寧修時,他其實想問寧修時,為什麽不通知自己,也省的繼續等下去了,可他沒問,因為知道原因,所以到了最後遲焰也隻是說了句:“其實你們的擔心沒有必要,我不會為了那樣的人再把自己搭進去,我或許無所謂,但顧已不能有事。”寧修時自然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笑了下:“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和顧已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別再因為這些爛事兒而出現什麽別的變故,不值當,我不好對任何一個人交代。”遲焰淡淡笑了下,沒說什麽,寧修時也靜默了幾秒,看著窗外,楚以七沒有聽話的去跑步,他就蹲在對麵路邊上玩雪了,手藝不錯,馬路牙子上已經並排站了一溜兒的小雪人,可可愛愛的。寧修時沒忍住笑了下,遲焰聞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盯著還在不斷堆著雪人的楚以七說了句:“下次吳卓什麽時候會去?”“應該不會間隔太久。”寧修時收回視線看著遲焰:“等下次他再去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再錯過機會。”——雖然說他們拙劣的配合早就被顧已看穿了,但總不好太過明目張膽,於是寧修時開著車在附近轉了一圈之後才回到了別墅。顧青暉已經午睡起來了,顧已正陪他一起在陽台裏擺弄花草,聽到聲響顧已回頭看了過來,對於楚以七屁事沒有的自己走進來,顧已連句話都沒說,視線淡淡的在寧修時和遲焰臉上掃過,繼續陪著顧青暉了。遲焰看顧已的目光就知道這是在不爽了,但因為有其他人在也就沒立刻上前去哄,心想還是晚上回到房間裏再說吧。寧修時陪著顧青暉說了會兒話,沒待一會兒就走了,遲焰幾次暗示顧已想和他單獨說說話,顧已都沒理他,最後連顧青暉都瞧出問題來了,問遲焰:“惹小已生氣了?”遲焰聞言愣了一下,他真的沒想過自己竟然能表現的這麽明顯,但被指出來也沒什麽不能承認的,說不定還能拉到一個幫手幫幫自己,於是笑著認了:“啊,做錯事了。”遲焰難得在顧青暉麵前露出小孩子氣的一麵,委屈巴巴的模樣連顧青暉看了都不忍,可一旁的顧已卻是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了,遲焰看著顧已的背影沒生氣,沒失望,反而還笑了下,顧青暉有點不解:“都哄不好了,你還笑?”“沒事。”遲焰說:“會哄好的。”而且他覺得顧已這樣小傲嬌的模樣還挺可愛的,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看得到的。顧已好像故意不讓遲焰有機會單獨接觸他一樣,從下午他們回來就一直待在樓下了,樓下人多,護工保姆,奶奶和楚以七,誰都會隨時出現,遲焰想說什麽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他就等著顧已上樓了,可晚飯都過了,顧青暉和奶奶和都休息了,他卻還在客廳裏看電視。沒什麽營養的綜藝節目,楚以七在單人沙發上笑成狗,顧已則坐在那裏嚴肅的像是在看法製節目。遲焰等了十五分鍾,顧已還是沒上樓的打算,於是他抬腳踢踢楚以七:“該睡了。”“別啊焰哥。”楚以七不動:“我看著正來勁呢。”“趕緊滾。”遲焰認了真,楚以七就不能不當回事,從東倒西歪的坐姿坐了起來,還是不太想走,於是他就看著兩人:“你說你們,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不會上樓啊,怎麽就搶我底盤呢?真煩人!”遲焰嘖了一聲,楚以七起身跑了,還不忘把電視關了。楚以七走了,電視關了,客廳裏再也沒有誰,什麽聲音來打擾他們了,可顧已的表情還是和剛才看電視的時候一樣,仿佛那黑漆漆的屏幕裏還有什麽好看的精彩劇情。遲焰更靠近了一點顧已,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