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下人剛出發……許錦鬆了口氣,可聽到祁景,她又不高興地嘟起了嘴,但她也知道這趟探望是避不了的,便沒有多說。


    飯後跟小白狗在院子裏玩了會兒,就要去祁家了。昨天祁景昏倒後小白狗睡著了,所以是寶珠抱回去的,今日事實已經證明,除了許錦,小白狗不肯讓旁人碰,江氏本來想摸摸的,見它不肯就算了,可現在要去祁家,不能帶隻狗過去啊。


    許家門口,許錦蹲下去摸小白狗腦袋:「乖,聽話啊,我要去他們家一趟,很快就回來啦,你在家裏等我好不好?回來我再跟你玩。」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在自家和祁家之間比劃。


    小白狗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看懂了,乖乖臥在地上,抬著腦袋看她,黑眼睛水汪汪的像兩顆新洗的葡萄,看得人不舍離開它。


    許錦忍不住回頭看江氏,小聲哀求:「娘,我留在家裏行不行?」


    江氏也詫異於這隻白狗的聰明,可她不能這樣縱著女兒,總不能因為一隻狗往後就不出門了吧?


    許錦在母親眼裏得到了答案,戀戀不舍地摸摸小白狗,一步三回頭地出門了。小白狗目送她走遠,直到看不見了,它才將腦袋搭在前爪上,扭頭望向許家與祁家的牆頭,一隻耳朵耷拉著,一隻貼著地。


    ☆☆☆


    東湖鎮民風淳樸,誰家要是出點什麽事,街坊們都會過來探望。祁家大爺在京當官,祁老爺子身上又沒有官架子,喜歡四處晃悠,街坊們自然更加熱絡了,知道祁景受傷,過來探望的人肯定不少。


    江氏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早早過來串門,就是為了避開人多的時候。


    祁老爺子出去散步了,祁老太太招待她們,直接領去了祁景的屋子。因為許錦還是個孩子,跟祁景又熟,兩家大人誰也沒想到避諱那一回事。祁老太太雖然當了多年的官夫人,卻並不是拘泥陳規的人。老兩口為何要回鄉養老?有成全兒子的成分,更多地還是喜歡東湖鎮閑適的生活。


    幾人往這邊走,屋裏祁景聽到聲音,閉上了眼睛。


    早上好不容易熬到那個老婦人走了,屋裏還有個小廝看著他不讓他起來。祁景不敢硬闖,按照原身的記憶,若他表現地太出格,輕則被老爺子關幾天,重則如老太太猜測那般被當成中了邪,下場隻會更慘。這個地方太奇怪,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江氏以為他睡著了,放輕了聲音:「今早郎中來過了嗎?如何說的?」


    祁老太太摸摸祁景腦袋,神色複雜:「說是身體沒有大礙,隻是這孩子,突然就不肯說話了。早飯時問他感覺如何,他無論如何都不吭聲,他祖父氣急了要打他,他都寧可挨打也不言語。唉,也不知他這脾氣隨誰,又倔又不聽勸,真是讓人頭疼。」


    「伯母別急,這歲數的孩子都這樣。」江氏寬慰幾句,把女兒拉過來訓她:「祁景摘你杏兒氣你固然不對,你也不該故意嚇唬他,瞧瞧你把祁景害得!一會兒祁景醒了,你好好跟他賠不是,知道不?」


    「你這是做什麽,阿錦又沒做錯,你再訓她,你讓我跟你伯父的老臉往哪擱?」祁老太太急忙回道,將滿臉委屈的許錦摟到懷裏,「不聽你娘的,阿錦是好姑娘,奶奶知道。」


    許錦頓時不覺得委屈了,扭頭看看祁景,小聲安慰老人:「祁奶奶放心吧,祁景一定是很疼才不想說話的。」她才不信那個每次見麵都會氣她的人會一直不說話,真要那樣就好了。


    祁老太太被她逗笑了,三人繼續坐了會兒,外麵好像有客人來了,江氏便起身告辭。


    許錦乖乖跟著母親往外走,快要出去時,忽然感覺有人在看她,扭頭一看,對上一雙陰沉沉的眸子……


    是祁景。


    許錦早被他這樣看習慣了,見他果然還是那個祁景,抬手指指腦袋,幸災樂禍朝他扮了個鬼臉。


    祁景愣住。


    這裏的雌……姑娘,真奇怪,凶起來不叫不打不咬,瞪瞪眼睛有何用?真不知原身為何總是被她氣到。


    他的身體在她手裏,不受他控製了,好在聽之前偶爾傳來的叫聲,應該沒有被人欺負。


    不過,他還是要想辦法,早點把身體搶回來。


    快了,他已經學會了拿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東西,隻是還有些不習慣說他們的話,正好趁養傷這兩晚多練練。會說話了,萬一搶奪時失手,也能編個理由糊弄過去。


    不管怎麽說,這裏的行事規矩,跟他那邊太不一樣了……


    從祁家回來,許錦收到了小白狗的熱情迎接,她還沒走到許家門口呢,小家夥已經撒歡跑了出來,尾巴直搖。


    她開心地抱它去後院玩耍,心卻一直提著,生怕下人回來說找到了丟狗那戶人家。如果說昨晚許錦還隻喜歡小白狗罕見的好看模樣,現在它的聰明它的靈性還有它對她獨有的依戀,都讓她喜歡到了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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