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不知道在剪剪貼貼做什麽東西。


    她一下子剪紙,一下子用膠水把紙黏起來,再附上棍子——


    「這是作業嗎?」


    京夜發問。


    看部長忙碌的樣子,就像是小學生在做勞作一樣。


    「雞婆。」


    部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丟來了一個用完的膠帶圈環。


    圈環正好命中了京夜的頭。他明明沒有說出自己覺得部長像小學生在做勞作的想法,但部長卻自行解讀。沒想到這樣對話也能成立。


    京夜撿起膠帶圈環拿去垃圾桶丟。


    「那到底是什麽啊?」


    「看就知道啦,對話框啊。」


    部長握著超粗的麥克筆,在紙上畫來畫去,終於大功告成。


    做好的對話框上大大地寫著兩個字。


    那的確是對話框,就是漫畫裏常常會出現的東西,圓圓的形狀,裏麵寫著台詞。


    部長的對話框裏寫著「奸笑」兩個字。


    「這要拿來做什麽啊?」


    「這個啊,這個就是——」


    「茶泡好囉。」


    小惠端著放有茶器的托盤走來,把茶杯放在京夜跟部長麵前。由飄進鼻子裏的香氣判斷,這應該是大吉嶺紅茶。最近京夜對紅茶也愈來愈了解了。


    「姊姊跟四之宮同學,感情一直都很好呢。」


    小惠微笑地說。


    瞬間——部長衝了過去。


    她拿著對話框跑到小惠身後——


    「真叫人嫉妒。嗬嗬嗬。」


    ——奸笑。


    京夜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嚇一大跳。小惠的笑容跟部長遞出的對話框同時進入他眼簾,瞬間,小惠看起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咦?怎麽啦?四之宮同學,你的表情看起來很恐怖呢。」


    ——奸笑。


    京夜又傻住了。寫著「奸笑」兩字的對話框,讓天使的微笑蒙上一層邪惡的意味。


    「嗬嗬嗬,這樣你就知道小惠的本性了吧。」


    「住手啊,部長!」


    「怎麽了嗎?」


    小惠轉頭一看,部長迅速地將對話框藏在背後。


    小惠淺笑之後又轉頭回來看著京夜。


    「奇怪了,看起來好像我有什麽秘密一樣呢。」


    ——奸笑。


    小惠的笑容一如往常。


    但現在卻讓人覺得她很黑心,實在是沒辦法。


    「不要再這樣惡作劇了啦,部長。」


    「囉唆。大家就隻會叫小惠天使天使,你們都對她太好了啦。隻有我才知道她是多麽無情的家夥。聽好囉,這家夥是惡魔!她會把我的棉被整個抽走,她是個在笑容裏藏著惡魔心腸的女人啊!」


    「啊,因為不那樣做的話,姊姊早上根本爬不起來嘛。」


    ——奸笑。


    「我就叫你不要再玩了嘛,部長!請不要汙染我的小惠啊!」


    「喂.小惠什麽時候變成你的了啊?」


    「啊,不是啦——剛剛是我講太快了。」


    「咦?莫非你喜歡小惠?那可得經過當姊姊的我許可喔。你先給我趴在地上轉三圈,學小狗叫幾聲。」


    部長把對話框放在桌上,扳著手指喀啦喀啦作響,逼近京夜。


    「我……就說啦!我不是那個意思嘛!」


    京夜逃離位子大叫。


    「不不不,我也有我的想法,要先看看你的態度怎麽樣囉。首先你要被卡車撞飛五十公尺布右,然後在空中轉個七圈半。」


    「那樣會死人的。」


    這時,小惠發現到桌上的對話框,她拿起來仔細端詳,不解地歪著頭。


    「姊姊、四之宮同學——唉呀,香味都散掉囉。這樣紅茶很可憐呢,要趕快喝才行喔。」


    ——奸笑。


    小惠手拿著對話框,要部長跟京夜兩人趕快喝茶。


    京夜跟部長兩人不約而同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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