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是常常會有那種性別轉換的哏嗎?」


    一如往常的放學後,一如往常的社辦。


    京夜思考了一下部長這種話背後的含意。


    「呃,也就是說,有一天早上,男生起床之後變成了女生這種事情嗎?」


    「不是不是。」


    部長構不到地板的腳激動地晃啊晃的,她抓著巧克力棒的盒子,「嗯」的一聲,遞到京夜麵前。


    比一根多,比三根少——京夜正確地抽出了兩根這中庸的數字。如果他抽一根的話,部長會叫他「不用客氣」,如果抽三根的話,部長就會露出悲傷的表情。


    「是登場人物全部性別轉換,男生變成女生,女生變成男生,這樣才好玩啊。這種叫什麽來的?衍生作品?」


    「啊~好像有耶,不過因為部長妳說了『常常會有的』,所以我才想像成別的啊~」


    京夜刻意話中有話地抗議了一下,但部長隻是回了句「對吧」,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過,不管是那一種,輕小說都不太常見呢。漫畫好像也沒有呢。最近有嗎?啊,我想起來了。不過,那是登場人物自己本身交換,也就是所謂的人格交換,去年我們社團裏也很流行啊。」


    「流行?什麽很流行啊?」


    「就是部長跟紫音學姐交換的那個遊戲啊,撞到頭之後——」


    「啊啊,你們很愉快地被騙的那一次嘛。」


    「因為妳們演得太完美了啊。」


    「不管再怎麽說,真央學的第一把交椅還是我呢。」


    紫音學姐一臉得意地參戰,小惠手上拿著茶壺,也轉頭說。


    「我呢?我可是十六年來都跟姐姐在一起呢。」


    「小惠的眼裏隻看得到美好的事物,所以應該不行吧。」


    「對了,有關性別逆轉的事,我覺得阿紫應該可以當男的吧。雖然是男生,不過發型是馬尾。」


    「啊,聽起來像是那種性格凜然的美形男呢~」


    京夜試著想像。年輕的武士風?單獨把紫音學姐帥氣的部分抽出來,感覺很不錯呢。


    「部長就算變成男生,個子應該還是很嬌小吧。就是現在的感覺?」


    京夜伸出手說道。但很意外地,部長居然沒有咬他。


    「穿著短大衣的老大怎麽樣?雖然個子嬌小,但還是個老大——這算是一種落差吧?很萌吧。」


    「老大這種字眼已經沒人在用了吧,我根本沒看過。不過在校長還是新任教師的那個年代,我們學校好像實際上有過老大的存在就是了。」


    「綺羅羅,會變成,男生嗎?」


    「應該會變成很高大的男生吧。不管是直的看還是橫的看都很高大,個性倒是很溫柔。」


    「嗯,感覺就像是六哥美形過後的感覺吧。」


    「美形的這一點,不能拿掉嗎?好像男生就一定要美形的風潮——對於一個處於平均值而且又是平凡的男生來說,實在很想抗議耶。」


    「不行不行,這一點不能妥協。」


    「好,我知道了——綺羅羅的男生版,就是個性溫柔又是個大力士吧。」


    「我呢我呢?我是什麽樣子的?」小惠問。


    「環環就是那個囉,她一定會變成一個愛裝大人賣弄小聰明的學弟。」


    「什麽啊?環環也要演出嗎?環環可以拿演出費嗎?」


    「個子一定會很嬌小,然後因為個子小而有自卑感。」


    「這樣很可愛耶!」


    「環環才沒有那麽小隻呢,環環也沒有自卑感,拜托請不要捏造!」


    「也就是所謂的『超常刺激(supernormal stimuli)』吧。在動物的行動學裏,比起現實中還要更誇大的極端狀態,能夠產生更大的刺激,在蝴蝶或鳥類的求愛行動裏常常會——」


    「我是什麽樣子的呢?」


    被無視了一會兒的小惠,出言打斷了紫音學姐的學說。


    「妳就是永遠微笑聖人啦,長得看起來就像是佛祖,昵稱就叫做『佛陀』。然後幫大家倒綠茶。」


    「這部分不是紅茶,變成綠茶了啊?」


    「什麽……紅茶不行嗎?」


    「我也喜歡綠茶啊,今天夏天的冰綠茶很好喝耶。加了茶包後就會變成漂亮的綠色——」


    「我不行嗎……?」


    「呃,我完全沒有說小惠不行喔。」


    「好,那最後一個就是超喜歡改造我們屬性的你啦——你的話呢,就會變成女生,也是我們部裏萬綠叢中一點紅,大家的偶像,也是玩具。」


    「玩具的這一點倒是一點都沒變呢。」


    「名字就叫做——京張子吧!」


    「個性莽撞又迷糊——還需要什麽屬性啊?」


    「馬上就會臉紅,沒有免疫力,很可愛。」


    「這不就是部長嗎——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嗚哇,真的好痛啦,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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