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首先從基本資料開始問起,請問妳的名字、年齡還有學年。」


    「天使真央,九歲,小學三年級。」


    「請妳不要用小真的身分,而是用部長的身分回答,謝謝。」


    「呿,我是高中三年級啦!」


    「剛剛那聲咂舌是什麽意思?妳好像有點焦躁不高興耶?」


    京夜以事務性質的語氣詢問。他拿影印紙代替病曆表,在上麵振筆疾書做紀錄。


    社辦的角落裏真的什麽都有,京夜最近做了用品調査,隻要一發現好玩的新東西,就會像這樣開始玩起遊戲來,短期內應該還不會結束。


    今天發現到的是白衣跟聽診器。


    因此,今天gj部的活動,就決定使用這些道具來玩『醫生遊戲』。


    「小真哪裏不舒服呢?」


    「喂,我到底要演哪一個角色啊?你是要我演部長?還是演小真啊?」


    「兩種角色都是部長的一部分,所以哪個角色都可以囉~」


    京夜很規矩但又有點隨便地回答。像這種醫生的角色,他覺得紫音學姐最適合,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卻是由自己來演醫生。


    一發現到白衣的時候,所有期待的視線以五比一的比例集中在他身上。在「白~衣!白~衣!」的大合唱出現之前,京夜就以和平主義者該有的態度,迅速沉穩地承認敗北,自己穿上這件都是灰塵的白衣。


    唉,他歎了一口氣,看著等待區。


    依照慣例,就如往常一樣,大家在社辦裏排好椅子,規劃出等待區。現在,還有四名患者在等著他呢。


    「那,部長覺得哪裏不舒服呢?」


    「這個嘛,也沒特別哪裏不舒服啊。」


    「沒特別有哪裏不舒服……好,那下一位。」


    「給我看診!你給我仔細檢査!要敷衍也得有個限度吧!你這個醫療酬勞小偷!」


    「咦……?」


    京夜看著部長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那個,部長,我想應該不可能,不過還是再跟妳確認一下。妳該不會是說要玩認真版的醫生遊戲吧?」


    「什麽啊?幹嘛突然變回原來的樣子?真掃興耶——什麽叫作認真版的醫生遊戲?」


    「那個,就是幼稚園的時候會玩的……」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幼稚園的時候玩的遊戲啊?很流行嗎?」


    「不,嗯,該怎麽說呢,就像是一種必經的儀式……」


    「糟了,我沒有玩過耶!——對吧!」


    部長看向等待區的其他人。照大家的表情來看,部長、紫音學姐、小惠、綺羅羅學姐——除了環環之外的其他人,大家都沒玩過。


    京夜跟環環相互點了點頭,他們會永遠把醫生遊戲真正的意義當成秘密守住,這是他們兩人之間堅定不移的約定。


    「那,我們這裏是心理治療科,接下來我會問一些問題,請妳回答喔。如果妳覺得難以啟齒的話,也可以回答我沒意見。」


    「喔,來了來了,你終於要認真配合了。」


    部長很開心地說。這位天真無邪的部長大人,完全不知道這一瞬間,她到底避開了多大的世界性危機。


    「部長常常都在生氣,為什麽妳那麽愛生氣呢?」


    京夜拿起聽診器貼在部長的額頭上詢問。


    「要我來說的話,我才想問大家為什麽都那麽冷靜呢。你們難道都不會生氣嗎?都是像小惠那樣子嗎?」


    「請不要把我們跟天使混為一談。我當然也會生氣啊,隻是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為什麽?」


    「因為那樣就會吵架啦,所以我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什麽?」


    部長嚇了一跳,眼睛不停地眨。


    「你……那、那個,莫非你之前常生氣嗎?心裏很生氣,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我今天沒有生氣啊。嗯,大家合唱『白~衣!』的時候,是覺得有點受不了啦。啊啊,不過那其實是沒有發生的未來事跡嗎?」


    「我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啦……呃呃,不隻是今天,我是說之前的時候。」


    「之前……?部長是指這兩年左右的時間嗎?從我來了gj部之後?」


    「嗯……沒錯。」


    不知道為什麽,部長的表情顯得有些怯弱。她低頭朝下,隻有眼神往上看著京夜,連問話的聲音都帶著怯意。


    「我會咬你……那樣……不行嗎?」


    「不會,那種事我完全不會生氣。霞也會踩我啊,所以我很習慣呢!」


    「是嗎?」


    部長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好,沒什麽大問題。京夜在病曆表上是這麽記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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