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經過薛小七的精心調理,崔正奎的女徒弟便已經醒了。


    當她醒來之後,看到身邊的薛小七的時候,立馬警覺了起來,一伸手就朝著薛小七的脖子抓了過去。


    薛小七嚇了一跳,當即後退了半步,張霽月抓了一空,還差點兒從床上跌落了下來。


    主要是,當張霽月醒來之後,發現了自己身上換了一身衣服,身體好像還被清洗過,以為眼前的男子對她做了什麽,所以起了殺心。


    ————


    薛小七退開之後,張霽月還要動手,隻是身體還有些孱弱,被薛小七再次躲開。


    薛小七雖然是個救死扶傷的文夫子,但是修為還是不錯的,當年還跟吳九陰一起闖蕩過江湖,豈能被這個女人輕易拿捏。


    “我說妹子,你現在身上還有傷,不要輕舉妄動,我剛剛治好了你,別再前功盡棄了。”薛小七道。


    外麵的人聽到屋子裏有動靜,紛紛奔了起來,但見張霽月已經拿起了身邊的的一把剪刀,目光像是受傷的孤狼一樣,惡狠狠的盯著花和尚他們幾個人。


    跟著這群人一起進來的,還有挺著大肚子,眼看不多久就要生了的周靈兒。


    她看到張霽月如此,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連忙走過去說道:“這位妹妹,不要激動,你傷的太重了,身上的傷口也很多,是我幫你換下來的衣服,還有清洗的傷口,你不要誤會。”


    周靈兒長的十分漂亮,仙氣十足,就算是身懷六甲,身形也不顯得臃腫,隻要是周靈兒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讓張霽月放鬆了警惕,握著的剪刀往下放了放。


    “你這女人,上次羽哥放了你一馬,你為何還要追著他不放,到底要做什麽?!”鍾錦亮怒聲道。


    “給我師父報仇。”張霽月道。


    “真是賊心不死,小七哥,你就不該救她。”鍾錦亮氣呼呼的說道。


    花和尚看向了張霽月,跟身邊的周一陽說道:“別看這妹子凶巴巴的,長的倒是頗有幾分姿色,我瞧她這般,估計可能是對咱們小羽因愛生恨了。”


    “有這個可能,亮子不是說,上次在高麗國放了她一馬嗎?”周一陽道。


    此時,李半仙走上前一步,仔細打量了張霽月一眼,問道:“是你救的小羽?”


    “是我。”張霽月道。


    “這就奇怪了,你既然想殺了他給你師父報仇,為什麽還要救他?”李半仙疑惑道。


    “你管不著。”張霽月冷冰冰的說道。


    “哎呀,這妹子脾氣還不小,把剪刀放下,怎麽說也是我們救了你,你不能恩將仇報吧?”花和尚道。


    張霽月依舊沒有放下剪刀,突然又道:“我要走。”


    “你去哪?”薛小七問道。


    “去哪你們管不著。”


    “葛羽傷勢很重,生死未卜,有可能就活不過來了,你難道不想見見他再走?”花和尚故意危言聳聽。


    隻要是送到薛家兩位老爺子那裏,葛羽肯定死不了。


    之所以這般說,是想試探一下張霽月。


    果不其然,張霽月臉色一變,顯得有些緊張的問道:“他……他在哪?”


    “他在另外一個地方救治,傷的很重,你如果要走的話,我們也不攔你,我想你最好還是等他醒過來之後,跟他說一聲,要不然我們也沒法跟他交代,你說是不妹子?”薛小七道。


    張霽月抿著嘴唇,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隨後,薛小七又道:“你身上的傷勢也不輕,尤其是肩膀上的那一處,在我們薛家好好養幾天,我保證等傷好了之後,一點兒疤痕都沒有,我們薛家絕對有這個能力。”


    正說著,周靈兒挺著大肚子,靠近了張霽月,眾人的眉頭都蹙了起來,也跟著靠近了幾步,擔心周靈兒有什麽危險。


    畢竟張霽月是個女殺手,誰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哪成想,周靈兒走到她身邊之後,從張霽月手中接過了剪刀,寬慰道:“妹妹……放心吧,我們都不是壞人,你在這裏安心養傷就是,別聽他們下說,葛羽兄弟雖然傷的很重,卻沒有性命之憂,這兩天應該就醒過來了,安心在這裏住下便是。”


    張霽月雖然一直冷著臉,卻還是點了點頭。


    從小到大,張霽月從來沒有感受過來自於任何人的關懷,就算是自己的師父崔正奎,永遠也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最多的時候,就是傳授她殺人的手段,稍有閃失,便會受到一番責罵。


    從來沒有人會對她這般溫柔說話,也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


    這一群人,卻讓張霽月感受到了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暖。


    薛家兩位老爺子的法陣之內。


    院子裏門口趴著一隻渾身金色鱗甲的異獸,便是神獸睚眥。


    它就趴在兩位老爺子給葛羽醫治傷勢的門口,神情蕭索,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偶爾會打兩下響鼻兒。


    將葛羽送過來的時候,眾人也一並將神獸睚眥給送了回來。


    在路上的時候,睚眥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是李半仙暫時幫著睚眥縫合了傷口,止住了血,又讓薛家兩位老爺子救治。


    當時,一人救治葛羽,一人救治睚眥。


    睚眥畢竟是龍屬,生命力十分頑強,處置過傷口,又給睚眥吃了一些補藥之後,情況暫時穩定住了。


    睚眥就趴在門口,時不時的朝著屋子裏看上一眼,卻也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怕是驚擾了兩位老爺子給葛羽治傷。


    中午時分,兩位老爺子滿手血汙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一臉的疲憊。


    剛剛走到門口,睚眥突然站了起來,攔在了他們的麵前,用那大腦袋不停的蹭著二人。


    一看到睚眥如此,薛懸壺嗬嗬一笑,說道:“你這畜生,倒是十分有靈性,放心吧,你主人死不了,活下來了。”


    睚眥聽聞,激動的連連點頭,伸出了一條大舌頭出來,朝著薛懸壺的臉上舔了一下,弄的老爺子一臉口水,然後便晃悠著鑽進了屋子裏,由於體型有些大,進去的時候,將門框都給擠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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