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來了來了!這邊,櫻羽前輩!」


    「啊啊」


    聽到大聲地呼喚,春太把reizen號向那邊靠過去。


    來到春太曾經就讀的初中近前——


    在路邊有一名女生正在蹦蹦跳跳。


    黑色的頭發圓圓地修整到齊頸的少女,戴著一副紅框眼鏡。


    白色的西服上衣搭配將修長的雙腿裸露在外的迷你裙。


    位於reizen號旁邊的正是名為冷泉的後輩。


    「今天是這兒嗎。又是很突然的情況呐」


    這是某天的放學後。


    春太將reizen號停放在網咖的停車場。


    今天他和冷泉相約在這所網咖見麵。


    「咱的母親大人有急事出門了。不管怎麽說,咱不能告訴她是美少女jc和男高中生二人獨處的秘密家教課吧?」


    「……這兒的費用是冷泉掏吧?」


    「前輩真小氣呢。讓不僅是女孩子還是初中生的咱請客什麽的,真說不上是正常人的思維哦」


    「我可是為了金錢會舍棄尊嚴的人喲。話說回來,這是工作對吧?」


    「是的是的,咱也好好地找老媽要了房錢哦」


    冷泉笑嘻嘻地率先走入店中。


    「對座,三個小時。帶鎖的隔音獨立房間可以了吧?」


    「……啊啊」


    對座,帶鎖,隔音——微妙的有種見不得人的感覺是為什麽呢。


    之前也是,他和冷泉都利用過這家店的房間很多次了。


    二人去水吧取來飲料,向房間走去。


    對座上鋪著柔軟的墊子,還放有兩張靠墊。


    牆邊有一張桌子,那裏放著一台小塔型的台式機和顯示屏。(譯者注:ミニタワー,迷你塔型,指隻具有垂直長外殼的較小型主機)


    當然,二人能夠並排而坐,甚至也有較為充足的空間可以躺下來。


    「那麽,二人獨處的秘密指導就拜托了」


    「別怪腔怪調的」


    對座本來是兩個什麽關係的人才會使用的——不必說春太,冷泉也清楚。


    實際上,春太從這個夏天開始做起了冷泉的家教兼職。


    冷泉也和當初的春太一樣計劃參加悠凜館高中的考試,自然有在上補習班。


    不僅如此,她愛操心的父母似乎也表示想要聘請家教。


    冷泉自己本來說著「沒必要」進行反對,最終退讓到「希望讓悠凜館的在校生教授」這種地步。


    能夠從在校生那裏了解到悠凜館的優點並激發動力,而且可以直接詢問通過考試的方法——如果是這種教學手段的話,似乎家教的事可以考慮。


    冷泉以自己熟識的在校生的身份向父母介紹了春太,經過麵試,他獲得了錄用。


    雖說是做熟人的家教,但由於是正式工作所以報酬不低。


    春太並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


    這個工作有著能吸引他的好處。


    「這裏空間小的恰到好處,可以靜下心來呢。可是在家或者餐廳裏就不行啦」


    「嘛,要是冷泉方便集中注意力的話,我沒什麽意見」


    冷泉不知何故坐得距離春太很近,近到肩膀相貼的程度。


    從這名初中女生的身上,傳來甜蜜的芳香。


    對於春太來說,這倒是多少有些影響注意力的環境——


    由於教授學習不可能不出聲,因此隔音是必須的。


    受到別人打擾的話也很難辦,所以不得不為了上鎖的功能而多添一些錢。


    「好了,首先是公事呐。你把今天要做的部分拿出來吧」


    「好的~老師」


    玩笑般地說著,冷泉從書包裏取出數本筆記本和習題集。


    春太仔細地看了看筆記本和習題集。


    「嗯……這不是很認真地在做嘛」


    「那畢竟都已經十月份了哦。考試複習也到了後半段了」


    「就算你不願意,審判的日子也會逐漸逼近呐」


    「你這就好像在等待毀滅似的說法,不要講下去了吧?」


    春太沒有在意自己正在被藐視的目光瞪著的事實,繼續核對著筆記本和習題集。


    在這不長的時間裏,他一邊敷衍著興致高昂地閑聊著的冷泉,一邊整體檢查了一遍——


    「嗯,在按照計劃推進呐。這樣一來,甚至沒我事了呐」


    「就算沒你的事也要有你的事哦」


    「那是啥,謎語嗎?」(譯者注:“謎かけ”是日本的一種謎語,主要的形式是:a是題目,b是和a有聯係的另一種東西,a和b構成謎麵。c是他們的相同點,也是需要回答的謎底,需要通過聯想和想象來探求這些詞語之間的聯係,從而解答問題)


    「也可以那麽說吧。反正出錢的是咱這邊,必須要讓你好好幹活兒」


    「付錢的可是你爸媽呐」


    「家長的錢就是孩子的錢啊!」


    「就算這麽說,你也太不客氣了吧!」


    春太的頭痛了起來。


    在家教開始之前,他和冷泉基本上沒有單獨兩個人說過話。


    沒想到她是個如此難以對付的人。


    「嘛,算了。那我開始講解了喲」


    「願洗耳恭聽!」


    冷泉莊重地獻上一禮。


    雖然外表看上去一絲不苟,卻是個愛開玩笑的女初中生。


    春太並不會直接教給她很多東西。


    冷泉以在補習班的學習為主。


    他頂多就是憑借實際通過悠凜館考試的經驗給出一些指導而已。


    「——嗯,就是這些地方了呐。也要繼續加強一下弱勢的地方」


    「嗚嗚~這次也留了好多要做的呢」


    「雖說是後半段,也隻是後半段的開局階段。現在先給我多做點吧」


    「咱從二年級的秋天就開始上補習班了,但從這個夏天才開始接受櫻羽前輩的指導,成績果真有所提高呢」


    「要是退步就麻煩了」


    實際上,直到今年夏天為止,冷泉的考試合格判定結果都非常勉強。


    似乎也收到了補習班發出的變更誌願學校的提案。


    然而,自從她得到春太的指導之後,成績明顯開始突飛猛進。


    盡管依舊不得大意,但是起碼進入了合格的範圍內了。


    花費了兩個小時左右,一邊解著真題,他一邊給冷泉講解可以提高的地方——


    「呼~好累啊!」


    「你就算勉強自己也想進悠凜館吧。加油啊」


    「還真是隨便的鼓勵呢……」


    冷泉咕咚咕咚地喝著水。


    隻是一杯冰茶還不夠,三個杯子已經空了。


    「冰川那種人,明明看上去沒在認真學習,卻得到了a等級的合格判定呢」


    「那家夥,我真心完全不知道她竟然擅長學習呐」


    冰川也和冷泉一樣是以悠凜館作為第一誌願校的。


    「冰冰的成績可是名列前茅的哦。看上去是梳著短發、曬得有些黑的運動型,實際上是富有經營頭腦的運動少女啦」


    「經營頭腦是啥……不過嘛,她看上了鬆風可不太好辦喲。那家夥,個子高而且籃球打得又好,所以在女生中挺有人氣呐」


    「誒?咦?」


    「鬆風從前就很受後輩的歡迎呐。稱得上學妹殺手吧」


    「……前輩發現了冰冰看上鬆風前輩了嗎?」


    「我也不遲鈍哦」


    鬆風至少遠比春太要受歡迎的多。


    他都見過好幾位對其投以火熱視線的女孩子了。


    「啊~有一種人啊——明明對別人的事很敏感,一到自己身上就像豬一樣遲鈍,吥~吥~」


    「你在說什麽啊……」


    冷泉用鏡片後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不過嘛,櫻羽前輩也把後輩女生的名字貼在摩托車上了,別人會以為你看上咱了呢」


    「那還不都怪你!」


    他曾經在家教的休息時間裏和冷泉交流過有關摩托車型號的問題。


    由於長時間沒有使用過的自行車狀態不太好,他想要個其他的代步工具。


    冷泉很中意淺棕色的giorno,堅決表示隻能買它。


    又因為春太運氣不錯地發現了車況挺好的二手貨,他也沒太糾結便采納了冷泉的建議。


    既然是為了做家教而騎摩托車往返冷泉家的話——


    在某天他下班之後,發現車上被貼了寫有“reizen號”名字的標簽。


    看來是冷泉在學習過程中假借離席,給春太的摩托車上貼了這個。


    冷泉表示:因為選擇這個車型的是她,所以這個名字很合適。


    雖然春太也沒怎麽生氣……


    「那種事無所謂了。家教結束,那麽我們進入正題吧」


    「正題呢……要開始了嘛,“意見交換會”」


    冷泉一下子拉近了距離。


    「話是這麽說,卻沒有什麽新情報呢」


    「實際上,我也沒什麽」


    春太把手機放到桌子上,屏幕上顯示出照片app的縮略圖概覽。


    全部,都是雪季的照片。


    在春太的照片文件夾裏,有著晶穗、美波和學校的朋友鬆風他們,再有就是在一旁的冷泉的照片,也相當不少。(譯者吐槽:這什麽成分?)


    話雖如此,雪季照片的數量是壓倒性的。


    從她搬家以後,每天本人都會照例發過來照片。


    也有一天發送過十張左右的情況,因此雪季的照片正在逐步蠶食著手機內存。


    「最近幾天總是水手服的照片呐」


    「發給咱的也是啊」


    不僅是春太和晶穗,雪季當然也會用line給身為好朋友的冷泉和冰川發送消息和照片。


    進入十月份,到了更衣季,雪季的初中從紺色長裙的夏季校服換成了黑色水手服樣式的冬季校服。


    意見交換會——


    主要即是相互交流有關雪季的情報。


    表麵看來是家教工作的附帶,可是對春太來說這才是正題。


    「嘛,雪對這件校服好像也看不上呢。每次她發來照片,裙子的長度都微妙的不一樣」


    「誒?啊,你這麽一說確實……話說,不就是一兩厘米的區別嗎?」


    「畢竟不能明顯的縮短長度,所以才進行微調的吧?雪也是,怎麽就想不開呢」


    如此說來,之前的製服她也說摸透了看起來可愛的長度呢。


    春太回憶起了那段沒怎麽留意的對話。


    「看來那家夥對那邊的生活有很多不滿呐……」


    「夏天我們見麵的時候,她倒還精神呢」


    在暑假,冷泉和冰川兩個人去到雪季那邊玩。


    她們待了四天三夜,好像去過河邊玩,露過營,還享受了溫泉。


    「這麽說來,那個時候的照片也隨便給前輩發了幾張,但是沒給你看全呢」


    「我收到了三十張左右呐。嘛,對於拍有冷泉你們的照片倒是沒什麽興趣……」


    「不好意思破壞氣憤了呐,咱」


    冷泉徑直把下巴搭到春太的肩膀上,瞪著他。


    「咱們可也是有那種大尺度福利照的!」


    冷泉操作著手機,將一張照片顯示出來。


    是浸泡在露天溫泉裏的冷泉的自拍照。


    因為是乳白色的渾水,胸部以下的位置基本上看不到,不過——


    「你在幹什麽啊。泡溫泉的話,至少把眼睛摘下來喲」


    「反應好平淡!這可是女初中生的入浴場景哦!?是溫泉特輯哦!?」


    「什麽嘛,還溫泉特輯。帶著手機進到溫泉裏這種行為真不像樣呐」


    「這裏可以包租的哦。咱們不可能給其他顧客添麻煩啦」


    所謂的“咱們”,就是指雪季和冰川也在吧。


    實際上,隻能將將看清冰川的麵孔。


    「啊~不過好快樂呐~除開那地方遠的要死這一點,就是一場最棒的旅行哦」


    「你總在說那一點呐——遠啊遠啊的」


    「雪的家是真的遠啊。半路我都想著要不折返吧。嘿,現在立馬讓電車逆行——這種」


    「那就出大事故了喲」


    好一位謀劃著不得了的事件的初中生。


    「坐電車將近三個小時,果然好遠啊」


    「嘛,畢竟是真正的鄉下呐。那家夥不管是發型還是校服,都受到了鄉下的影響……」


    「啊……」


    冷泉這一次用手機顯示出了校服裝扮的雪季。


    是在像河灘一類的地方的自拍照。


    「雪總是在抱怨“黑發總感覺好沉”啊、“校服就像在幼兒園”啊之類的,但真的可愛到爆。那家夥,本來就屬於清秀型的。與其說是土氣,不如說有種大小姐氣質呢。連身為女生的咱都想把她帶到暗地裏爽嘍。」


    「你真是個思想危險的家夥呐……」


    接著讓電車逆行之後又是這,她是一個過於危險的後輩。


    「前輩也去的話不就好——噢,由三個初中女生組成的後宮真奢侈呢!」


    「三個人太少了呐。希望能再多兩三個人」


    「毫無底線呢,前輩你……」


    盡管冷泉含糊帶過了,不過她也隱約察覺到了吧——春太並非“沒有去”,而是出於某種原因“去不了”。


    春太即使在暑假期間也沒有去雪季那裏。


    從父親以及曾經是母親的人那裏,他都切實地感受到了“別去”的壓力。


    他僅僅在八月過生日的時候收到了雪季和曾經的母親送來的禮物。


    春太的父母,想要將兒子和女兒分開。


    從五月份搬家還沒過一年,大概是不想讓他們再見的吧。


    父母所期待的,便是在保持距離的條件下兩個人的感情可以冷卻下來的情況。


    然而,春太的感情一絲也沒有冷卻。


    即便存在著令他心神不寧的緣由,他所懷有的熱量卻一成不變。


    根據情況,他甚至會不顧父母的意願而帶走雪季。


    「但是,雪也很勤快呢,每天都在好好地發過來照片和消息。自拍的手法有很大提高哦」


    「今天的這張,是固定在三腳架上拍的吧?」


    冷泉的手機上,顯示出了今天剛收到的照片。


    這張也是在河灘附近拍攝的照片,其中身著黑色水手服的雪季正在微笑。


    「雪啊,單純為了給咱們發照片,是不是努力過頭了呢……不會是沒在學習吧?」


    「喂,我就沒往那邊想啊。」


    春太對於雪季從未中斷地聯係自己很是高興。


    話是這麽說,雪季畢竟是備考生,相較於講究的自拍還是應該努力學習吧。


    「呐~櫻羽前輩」


    「嗯?唔哦!」


    冷泉冷不防地向春太靠近、把彼此的臉貼在一起——用準備好的手機“哢嚓”地拍下了照片。


    「而且,還要這種!」


    「喔、喂!」


    冷泉猛撲過來,春太被她壓倒在平板座椅上。


    後輩女生抱住仰麵躺倒的春太,又是“哢嚓”一聲。


    初中生那般大小適中的隆起軟綿綿地壓了上來。


    「在幹什麽啊你!」


    「這個叫“雪的火冒三丈事件”」


    「你挑釁她是要鬧哪樣啊!」


    這完全就是傻瓜情侶膩膩歪歪的合影了吧。


    然而,冷泉卻得心應手的用line發送給了雪季。


    「啊,標上已讀了」


    「那肯定會吧……」


    被雪季看到剛才這張照片也太過恐怖了。


    春太就那樣側臥在平板座椅上,甚至提不起力氣起身了。


    橫躺在一旁的冷泉撲哧撲哧地笑著。


    「雪真是啦,自從搬家之後標記已讀的速度快到爆呢,就好像在等著一樣」


    「對了,她的回複是?」


    「嗯~沒發來呢。那家夥,可是一生氣就會中止聊天的類型哦」


    「倒是沒和我說到一半中斷過……」


    雪季似乎在朋友們麵前有著另一副麵孔。


    「我記得有一次,冰冰用line說了 “相比櫻羽前輩,鬆風前輩更受歡迎吧”之類的話,從那過後的大概三天裏,雪那家夥啊,不管給她發了多少條消息都是已讀不回哦」


    「真的假的」


    「而且在教室裏就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和冰冰正常說話哦,不是很恐怖嗎?」


    「……是挺恐怖呐」


    相比之下,既在line裏也在現實生活中不被理睬還更好一點。


    春太對於雪季意外的一麵很是吃驚。


    「對了,是叫cs64來著吧。在我們夏天去雪家的時候,大家一起玩過呢」


    「那家夥,買了遊戲機嘛」


    春太和雪季曾經共用的那台遊戲機,現在放在櫻羽家。


    雖說身為遊戲玩家的“雪季”也一度留在了櫻羽家,果然她還是忍不住買了遊戲機吧。


    聽聞雪季正在享受遊戲,春太稍稍安心。


    「冰冰為了嚇雪一跳可是玩得特別投入,把雪打得落花流水呢」


    「冰川也是備考生吧?那家夥在幹什麽啊」


    就算那樣依舊成績優秀,真是相當了不起。


    「那個時候雪也火了,上了頭就一直和冰冰幹。本來一開始是合作遊玩的,最後變成在對戰裏火星四射地互打了哦。咱因為不擅長遊戲就在旁邊看著了。」


    「那確實不太好呐。你們好不容易大老遠過去一趟,就把你一個人排除在外——」


    「倒是沒什麽關係。上了頭的雪,好可愛——呃,怎麽了嗎?」


    「……你們是在雪季的家裏玩的cs64嗎?」


    春太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躺在一旁的冷泉的臉。


    「哇,好近……好近啊。玩、玩是玩了……有什麽問題嗎?」


    「啊不,沒什麽。我是ss段位的,在想雪季的段位怎麽樣了呐」


    「段位……她們是說了些什麽,但我畢竟不太了解」


    「也是呐」


    春太橫躺著,抬頭看向天花板。


    有什麽東西盤旋在他的腦海裏久久不下。


    至於那是什麽,稍微整理一下便似乎可以知曉。


    春太擁有著即便和妹妹玩來玩去都能夠通過高升學率學校的考試的頭腦。


    他絕不是笨蛋,亦不愚鈍。


    答案貌似即刻可以脫口而出——然而不知為何,他對於那個答案感到些許畏懼。


    ※


    「我說呀,春」


    「嗯?」


    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晶穗,突然出聲說道。


    春太操縱著手柄的同時看也不看她那邊地回答著。


    「今天是你家教的日子呢,又盡情品嚐了下初中女生?」


    「啊啊,品嚐地非常充分。果然相比jk還是年輕的jc更好呐」


    「你是大叔嗎?我看還是女大學生更好呢」


    「這是需要比較的問題嗎?喔,好險!」


    春太像往常一樣正在玩cs64,但不知什麽時候被敵人繞後了。


    他一邊射擊一邊逃進掩體中,重整狀態。


    自從進階ss段位,對戰的對手也都變成了舍棄人生並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遊戲上的狠人。


    並不是能夠說著話戰鬥的友善世界了。


    「春你才更危險吧,對初中生出手可是犯罪哦?」


    「我直到半年前可也是中學生啊」


    「看起來不像呢,塊頭好大」


    晶穗突然從床上伸出腳,像是要折磨春太的後背一樣踢了過去。


    雖然人很嬌小,腿卻相當修長。


    「所以,你因為對著可愛的眼鏡娘jc興奮了,就約我來發泄你那種興奮?」


    「話說得真難聽。把女朋友叫到家裏這種很普通吧」


    「是這樣嘛,我倒覺得你完全不是個普通人」


    晶穗爬起來,探出身子。


    春太在確認了四周沒有敵人以後,往床的方向瞟了一眼。


    晶穗隻穿著粉色吊帶和白色的胖次。


    那對與小巧的身材不相稱的異常飽滿的果實,似乎就要從胸口那裏彈跳而出。


    「話說,你明明不怎麽把我叫成什麽女朋友呢」


    「……因為太害臊了」


    「隻是那樣嘛……不過,本來一直都是我這邊不請自來的,春來主動約我這種情況好難得呢」


    「你原來知道自己是不請自來的啊」


    晶穗也有過不打招呼就來櫻羽家的時候。


    盡管父親由於錯過最後一班電車,回來很晚,所以最終倒是沒與她碰上,可是由於對女朋友被家長發現而感到害羞,在春太來講則是很幸運的。


    「嘛,我家的魔女今天也在外留宿,倒是無所謂。父親不怎麽關心我的事。」


    「……順便一問魔女小姐所從事的工作是?」


    「她做的是娛樂公司的工作,據說是主持音樂家的現場表演之類的。」


    「誒?你不是說過你家長不喜歡音樂嗎?」


    「她說是因為整天都在工作中在聽,所以不想回家還聽。我這種和專業的比起來肯定差得要死,估計對她來說就是難聽的噪音吧」


    「母親不會說女兒的演奏是噪音吧」


    話雖如此,即便回到家還是吵吵鬧鬧的話,心裏煩躁是可以理解的。


    「晶穗的演奏不差呐。嘛,那你在家安靜點,到學校或者我家裏這種地方彈就好了。我也會聽」


    「嗯~有時候挺溫柔的嘛,春」


    「因為經常溫柔就會很累呐」


    雖然是一副玩笑的語氣,但也有著真實的成分。


    春太會自然地溫柔以待的人,現如今也許唯有一位。


    「剛才可是一點也不溫柔,不如說是比以往都饑渴呢。弄得人家的歐派有點痛呢」


    「啊啊,抱歉……剛才我是想痛痛快快地清空大腦啊」


    「喂喂,我說你把人家的身體用得太順手了吧」


    晶穗用突然伸過去的腳一下下地踩著春太的大腿。


    「說了抱歉啦。你今天不也挺厲害的嗎?我後背是不是留下了抓痕?」


    「男人後背的抓痕,就像是勳章一類的東西吧?」


    「是那樣嘛……」


    被人看到的話就會受到誤解……啊不,倒不算誤解。


    「嘛,畢竟我今天也總覺得想發泄一下。我們在不可思議的地方保持了同步呢」


    「還有其他同步的地方嗎?」


    不過確實,在春太幹勁十足的時候,晶穗也總會比以往來得激進。


    然而,似乎——晶穗那邊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意外的多呢。在我不知道怎麽感覺有些寂寞的時候,春也看上去很寂寞的情況經常出現哦」


    「那我確實沒注意……噢,喔喔!」


    春太慌忙操作起手柄。


    對於突然出現在附近的兩個敵人,他一人貼近用刀、另一人用粗瞄的辦法給雙雙擊倒。


    「還很危險……!真懸,一大意真的要死」


    「死掉就好了。我可是在講話呢」


    「cs64不是鬧著玩的喲」


    是輸了的話會掉段的真刀真槍的角逐。


    況且,這同時也是最後一款充滿和雪季的沉浸式回憶的遊戲。


    唯獨在這款遊戲中,他不可獻醜。


    「好像小雪季也玩過那個來著?」


    果然不愧是所謂的“同步機”,她這番發言就如同看透了春太的想法。


    「這麽說來,今天我也收到了小雪季發來的line哦。她那邊已經很冷了,所以在糾結上身穿要不要穿對襟毛外套呢」


    「好像那邊比這邊冷得多呐。據說冷泉她們去的時候也挺涼快的」


    「啊啊,就是今天春盡情品嚐的那位初中女生嘛」


    「啊對對對。我可是狼吞虎咽地把人家吃掉了哦。冷泉她說——在那邊即便是夏天,夜裏都想穿長袖呐」


    「嗯……要是穿上毛外套的話,也能稍微遮一遮水手服的土氣呢」


    「好像那邊隻能穿淺棕色或者灰色的衣服呐」


    春太的line也收到了試穿毛外套的照片。


    由於是二選一,因此也談不上孰優孰劣,但雪季似乎在真心糾結著。


    「對我來說,這些可是能用在視頻封麵上的。照片我倒是自己也拍,不過我的照片文件裏,小雪季的照片變得比我自己的還多了哦……」


    「我本來可全都是雪季的照片呐」


    「能有幾張我的照片呢?」


    「在這世上,有時候不知道更幸福呢」


    「就算變得不幸,有的事還是知道的好呢」


    「好一場正論的博弈呐。喔,突然卡了。這網也太慢了——」


    剛說完,春太的手柄便掉落在地板上。


    發出意外沉重的“咚”的一聲。


    「……春?我說,你再打倒一個人不就贏了?」


    「笨蛋」


    「哈?我可是成績和你一個水平的——」


    「不是,我在說自己是個笨蛋。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各種東西就能解釋得通了」


    春太不再看向電視屏幕了。


    上麵正在顯示的相互射擊什麽的,都無所謂了。


    「雪季就算搬走了,這一天天的都在給我發消息和照片。不隻是我,還有冷泉和冰川,甚至連晶穗都有」


    「……真勤快呢。她搬家好像是在五月末的時候來著。到了十月份還在發,真是相當勤快呢」


    「絕對不對勁」


    「誒?」


    「要是隻給我發的話還能理解,但是,每天和朋友以及哥哥的朋友這麽交流絕對很奇怪」


    「……原來如此」


    晶穗點了點頭。


    「她在那邊也應該要和朋友交往,一般來說line的頻率之類的會有所下降吧。如果隻給春發的話暫且不說,和其他人的聯係完全沒斷過,說不定有點不正常了」


    「而且,發送過來的照片全都是雪季一個人。正常來講,不應該有和那邊的朋友一起拍的照片嗎?」


    「啊……我倒是對小雪季的朋友沒什麽興趣,但一般來說是會發過來的呢。拍的照片也是自拍吧,總感覺全是固定著鏡頭拍的」


    「完全沒有托別人拍的痕跡……」


    難不成,雪季在新環境裏都沒有能拜托幫忙拍攝照片的朋友——?


    春太感到背後一寒。


    對了,他想了起來。有一次晶穗說過——


    並不能從照片裏了解到雪季生活的全部。


    的確應該是這個道理,但是從照片中能看到的關於雪季交友關係的信息實在太少。


    她在五月份搬的家,如今是十月份。


    若是剛經曆過轉學的話暫且不談,即便到了現在她的身邊都空無一人,也就是說——


    「但是你那種說法,單純是想象吧?」


    「我明白,可是你看這個。這個是最奇怪的」


    春太指向電視屏幕。


    他所控製的角色早已被敵人打倒,正在等待複活。


    「雪季那家夥,說過家裏的網絡很慢所以沒法視頻通話」


    「嗯嗯,我也聽說了」


    「但是這個cs64是聯網對戰遊戲。在連視頻通話都支持不了的網速下,遊戲會因為延遲沒法好好打的」


    具體來說,就是畫麵卡頓嚴重,不管怎麽射擊都擊中不了敵人。


    假如網速不行的話,無論是怎樣技術高超的玩家都會化作菜雞。


    「冷泉她們好像在夏天去雪季家玩的時候玩過了cs64。這遊戲是線上專用的,沒法本地遊玩。不管是合作模式還是對戰模式,不聯網的話都玩不了。遊戲玩得來勁的冰川能夠正常遊玩而且沒有感到違和,也就是說是有足夠進行視頻通話之類的網速的」


    「嘛……是那樣嘛?」


    晶穗似乎仍然沒能理解春太想要表達什麽。


    也是,對於自己所確信的事實,春太隻有模棱兩可的依據——他清楚這一點。


    說到底,在別人開來那都談不上確信。


    「是不是更換了線路?我家的公寓,之前也進行過線路改造工程哦」


    「如果是那樣的話,不說出來就很奇怪了。晶穗你不玩遊戲可能不知道,cs64連上網就可以和全世界的玩家合作遊玩。要是網速變快的話,我也能和雪季一起玩了喲」


    「哎呀,怎麽說那種程度的事我還是知道的」


    晶穗歪著頭——


    「你的意思是小雪季在隱瞞什麽事?」


    「我的意思是有什麽在頻通話裏不能看著對方的臉說話的緣由」


    「小雪季很誠實呢,發生了什麽事的話應該會顯露在臉上的。有什麽看著春的臉就藏不住的秘密之類的嘛?」


    「你不愧是歌手呐,這不是很懂感情上的細節嘛」


    至少,雪季明明能夠視頻通話卻撒謊說“不能”是實錘了。


    那個誠實的雪季,對春太撒了謊——僅憑這一點便足以定性為緊急事態了。


    哦不,正因為是那個無法麵對麵撒謊的雪季,才會回避著視頻通話吧。


    「可是呀,春,你也許想得有點太多了哦。再有——」


    晶穗下床,坐到春太身邊。


    「假如她不想說的話,即便你在line裏或者電話裏追問,她不是照樣不會說嘛?」


    「雪季估計不會在line或者電話裏說呐。既然那樣,我直接問她就好了」


    春太用手取過脫在床邊的上衣。


    「你說直接——等一下,你這會兒要去哪兒!?」


    「她人又不是在國外」


    春太拿過手機和錢包。


    「等等,都十點了!就算你現在去,中途電車停運就走不了了哦!?」


    晶穗把手機上換乘app的搜索結果給他看。


    那種事不用晶穗說。


    盡管晶穗也大體知道雪季住在哪裏,但春太了解的很清楚。


    坐電車要多久這些情況也早已事先調查過了。


    「即便是走到早上都沒關係哈。不好意思,晶穗,我去了」


    「……你是真心想去呢」


    「……畢竟我現在也算雪季的“哥哥”呐」


    春太這次隻說了那麽一句話,便走出了房間。


    或許,他隻是根據層層推測在設想那最壞的情況而已。


    那種可能性,絕對不低吧。


    若以杞人憂天而告終的話就好,那樣最好。


    但是春太不能無所作為。


    他想見雪季——


    抓過掛在玄關門板處的reizen號的鑰匙。


    一直在克製的情緒得以解放,春太奔向黑夜。


    ※


    「真就把我扔下走人啦」


    晶穗拾起脫在床邊的校服,穿在身上。


    穿完校服後,她利落地將黑色長發撩到腦後,輕輕撫摸了幾下。


    一瞬間,她低下頭注視著空無一物的地板——


    「那個混蛋,相比我就那麽……!」


    晶穗突然撿起之前丟開的手機,便要朝牆壁扔過去——


    正當她把手臂抬到身後的時候,恰好回過神,止住動作。


    「哈,太蠢了。我在生個啥氣啊。人家可是炫酷而又不可思議的晶穗小姐哦」


    仿佛說給自己聽一樣,晶穗嘟囔道。


    握住手機的手顫抖起來——晶穗用另一隻手按住那隻顫抖的手。


    稍微過了一陣,晶穗就尋思道——


    「哼,春在做什麽啊,竟然把我扔在自己家走掉了。會變成什麽樣我可不管了呢」


    晶穗忽然用力撩開遮住自己左眼的額發——


    「哈……這家夥的眼神真糟糕啊。在搞什麽鬼啦……啊啊,夠了」


    她重新拿起手機開始操作著打出電話。


    「真是一位讓人操心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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