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不知道傅守明交代了方卓什麽,但從今晚他的態度來看,明顯不是拿方卓當成未來女婿在對待的。認清這一點後,嚴荀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隻要不是來搶傅思衡的,管他想上天還是想入地,在帝軍大掘地三尺都和他沒關係。入夜後,四人各自回到房間休息。嚴荀自然是不可能和方卓同床共枕的,他怕自己睡著無意識釋放戰鬥信息素,跟方卓打起來把客房拆了。兩人石頭剪刀布三輪,輸得人打地鋪。喜聞樂見,方卓輸了。看見他一臉不甘心地打地鋪,嚴荀躺在床上快樂嗬死了,晃著腳揶揄他:“堂堂特戰隊隊長,還不是要睡我床底下,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方卓冷笑:“走著瞧。”別被我抓到你把柄,不然有你好看的。隔壁主臥浴室裏,傅思衡泡了個澡讓自己放鬆下來。他已經很久沒回過這個家了,在教師公寓總歸住得不夠舒服,還是自己布置的地方比較溫馨。他裹著浴巾去衣帽間拿睡衣時,突然覺得有點不對。房間裏一如他進來時一樣,隱隱浮動著麝香的味道。他從客廳上來已經許久了,玫瑰花的味道沒道理會這麽持久。傅思衡走到衣櫃邊,那種氣息更清晰了一些。他打開櫃子,將睡衣拿下來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果然,上麵傳來了熟悉的琥珀麝香的味道。他微微睜大雙眼,又陸陸續續聞了聞其他衣服的麵料,都沾染了琥珀麝香溫暖明媚的氣息,纏.綿地將他整個人圍住。他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大致猜到是怎麽回事。八成是嚴荀趁他不在家的時候,上來特意在他每件衣服上都蹭了蹭,留下自己的氣味。隻是他不知道,自己並不是每時每刻都缺乏安全感,隻有那麽特定的一段時間會這樣。每次他忍不住想嚴荀的氣味時,都會努力壓抑住體內的本性,他以為嚴荀並不知道,但不曾想他卻記在了心裏。因為怕直接給自己的衣服會讓他不好意思,故而偷偷潛伏上來留下信息素。傅思衡將臉埋在睡衣裏,淺淺地呼吸,覺得心頭一直縈繞的躁動消失了許多。剛才在街上,他買下那束花的原因,也是因為聞到那香味會讓他安心。片刻後,他拿起了通訊器,打開和嚴荀的對話框。剛好,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一條新消息發了過來:【睡了嗎?】傅思衡打字回他:【還沒,怎麽了?】嚴荀被秒回了很開心,他偷偷瞄了一眼也在玩通訊器的方卓,坐起來好好打字:【剛才忘了說,玫瑰很好聞,以後我幫你訂一些放在辦公室吧?】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能安撫傅思衡,也知道他臉皮薄不願承認,便小心地提出了建議。那邊很快回道:【不必了。】嚴荀望著屏幕,覺得有點失落。傅思衡咬了咬嘴唇,又回道:【謝謝你,我最近狀態還算穩定,有那些衣服就夠了。】嚴荀的心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他從沒想過,從低落到高興隻需要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原來他已經發現了。那邊不說話了,嚴荀無意識地咬了咬指甲,想著怎麽把聊天繼續下去。和喜歡的人說話總是讓人甜蜜又苦惱,既期待萬分,又害怕自己發揮不好。平時跟易風北能對罵幾百條的人,此刻卻覺得自己詞窮了。他竭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哈哈,舉手之勞而已。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傅教官不如下次請我吃頓飯?】發過去後,他就緊張兮兮地等待對方回複。幫一個小忙換一頓飯,仿佛又回到大學時代,他青澀而笨拙地向對方示好,暗示我想追求你。一秒,兩秒。明明連一分鍾的間隙都不到,他卻像是等待了一個世紀。傅思衡:【好啊。】傅思衡:【快十二點了,曇花要開了,想不想去看看?】他望了望窗外的露台,打下了這句話。嚴荀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他看了看方卓,這家夥居然還沒睡,背對著他玩躲避射.擊遊戲。他內心抓狂,恨不得立馬往他嘴裏塞一把安眠藥。毫無疑問,他如果直接走出去,方卓勢必會跟傅守明告狀。這是第一次,嚴荀這麽希望有個人即刻消失在他眼前。不要礙著傅思衡約他賞花行不行啊!他回了個“好,馬上來”,然後就開始一點一點往床底下挪。多年的軍校生活,讓他的動靜輕得微不可聞,他還把被子堆成一種有人睡在下麵的樣子。方卓背對他,耳朵動了動,眼裏浮現出幾分笑意。嚴荀穿著短袖短褲,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去,等推開露台門時,一陣夜晚的冷風席卷而來,差點把他當場送走。華納現在的夜間溫度已經低至三到五度了,傅思衡披了一條毛絨毯子,站在花架旁邊。嚴荀吸了吸鼻子,走過去低聲道:“我來了,這是你種的曇花嗎?”傅思衡的花架不種花,隻有一排排修竹,唯一的花就是這朵一米多高的曇花。橢圓細長的葉片,花苞緊閉,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當時他種下這株花,還是因為搭建花架的工匠看見花架倒了,過意不去給了他曇花的種子。曇花在舊曆2000年左右就已經快要絕跡了,唯一能引進種子的星球離這裏千萬光年,老工匠這枚種子是他父親留下來的,他父親曾經是皇室的園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Omega教官死忠遍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寫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寫舟並收藏Omega教官死忠遍地最新章節